结果大老远的就听到冯怜容的笑声。
高兴得很呢!
太子忽然就有些恼火,大踏步的往里走去,要通报的宫人都没有他走得快。
“笑什么?”
太子一到,冷峻的声音就在房内响起。
冯怜容转头一看,见太子立在门口,一张俊脸阴沉沉的,就跟要下雨的天气一样,她赶紧穿鞋下床。
“殿下怎么突然来了?”她问安。
太子挑眉:“我不能来?”
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屋里宫人都默默退了几步。
冯怜容也有些奇怪,心想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毕竟现在一团乱,他不是皇帝的身份,又要管理政务,皇帝的病也不知道如何。
她转身把赵承衍抱过来,笑道:“殿下,孩儿前两日会叫娘了!我正教他喊爹爹呢,结果他非说不清,老是说成得得,笑得我啊。现在,他没事儿就得,得,得的,说的又慢,刚才拿着小镜子看自个儿,还得得得的呢。”
太子抽了下嘴角,正要说话,就见赵承衍小嘴一张:“得,得……”
太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这都说得什么啊。”他伸手把赵承衍抱过来,捏捏他的小脸蛋道,“又长胖了,看这肉都多出来,跟小猪似的。”
赵承衍听见,咯咯咯的笑,两只眼睛盯着太子看来看去。
“他这是在认你呢。”冯怜容道,“这是爹爹啊,小羊,爹爹太忙,没空过来,你好好看看他,下回就认识了。”
赵承衍歪着小脑袋:“得,得……”
看起来蠢笨,蠢笨的,可是小孩子天真,怎么看怎么都可爱。
太子笑得弯下腰。
他咳嗽一声,又站直身体,看冯怜容一眼道,“都怪你,我小时候早会喊爹娘了,他肯定像你。”
冯怜容心道,你就吹牛罢,皇太后跟皇后都说你是个哭屁虫呢!
可是她不能不给太子面子啊。
“都怪妾身不好。”冯怜容赔罪道,“妾身一定会好好教他的,下回殿下再来,他肯定会喊爹爹了。”
太子又看看赵承衍,把他给冯怜容抱。
冯怜容接过来,轻轻拍了拍赵承衍的后背,一边哄道:“该睡了啊,等会儿再玩,娘陪你一起睡啊。”
太子这脸又阴了:“你要睡去了?你每天都陪他睡?”
冯怜容想一想:“殿下在,妾身就不去了,叫奶娘陪着好了。”
太子沉声道:“他是男儿,老是要娘陪着一起像什么话?以后能担当大任?我早说了,慈母多败儿!”
冯怜容皱眉:“可是他只是小婴儿啊,什么男儿呢,他才六个月大!”
“那也不行。”太子道,“你以后少花些时间,教归教,别的都叫她们去,不然要奶娘干什么。”
冯怜容道:“妾身反正也闲着啊。”她给太子看脸,“我带孩子瘦了呢,跟以前差不多了,要总是什么都不做,会长胖的。”
现正是八月,不冷不热的时候,她穿一件杏红色并蒂莲花的夹衫,裙子是月白的挑线裙,头发松松挽一个发髻,十分家常的打扮,可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闲适慵懒。
太子瞄一眼,淡淡道:“我给你找些事情做。”
“什么事儿?”冯怜容眼睛亮亮的。
太子回头吩咐:“把孩子抱出去。”
钟嬷嬷连忙叫俞氏过来。
只片刻功夫,屋里已是空荡荡。
冯怜容心头一惊,他该不是想在这儿……
她不由自主就退了一步。
太子往前一步。
她又退一步。
一直退到书案前,竟是无路可走了。
冯怜容身子抵着案桌,脸蛋渐渐发热,像是傍晚霞红一样的娇艳。
太子抬起她下颌,问道:“怕什么呢,退到这儿?”
冯怜容扭捏道:“殿下不能在……从来没有的……”
“没有什么?”太子看着她。
落日余晖从身后窗口洒进来,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绚烂的光,他的脸有些模模糊糊的,可是却让冯怜容的心更加快速的跳了起来。
她说不太出口。
他把人撤走,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可是,大白天在贵人住的地方,好像挺不合适的,不过她也推不开他。
太子看她犹犹豫豫的,伸手握住她的腰,就把她给压在了书案上。
冯怜容上半身躺着,惊得脸都白了。
不止在屋里,还要在桌上吗?
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颗心砰砰直跳。
太子一只手撑在桌上,俯□看她,看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不写信给我了?”
冯怜容:……
“怕打搅殿下。”她也想写来着,可是宫里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哪里敢要太子分心,只好好带孩子就是了。
太子冷笑一声。
以前才多久没见,又是写信,又是泡酒的,这会儿光知道孩子呢,他莫名的觉得很不高兴。
虽然她作为母亲,一心为孩子也挺好的。
太子猛地压下来,狠狠亲了她一通。
冯怜容瞬间觉得自己的嘴破了。
太子又把头移到她胸口,蹂-躏了一番。
冯怜容心想,还好没有奶,不然流的到处都是多难看啊。
最后,太子消停了。
“等以后再收拾你。”他直起身体时,两侧的乌发垂下来,在冯怜容脸上一扫,冯怜容只觉得浑身发痒。
这就好了?
冯怜容心想,不是要在屋里,要在桌上的吗?
怎么就以后收拾了?
冯怜容这*一上来,一着急就把太子给夹住了。
太子一怔。
她那两条细长的腿难免会叫他想到别的地方去,太子某处本来就很不安分,忙沉声道:“放开,我还要去春晖阁呢。”下午他打算召见几位大臣,商量些事情。
这会儿来绛云阁,原来也不是初衷。
冯怜容的脸通红,撅嘴道:“那殿下来干什么?逗人玩呢。”
太子冷笑。
他整一整衣裳,转身就出去了。
冯怜容气得恨不得拿手捶桌子。
屋外几个宫人也奇怪,只那么一会儿太子就出去了,原来不是那个意思啊。
钟嬷嬷还担心,这次冯怜容在绛云阁侍寝,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只怕又要被嫉恨,毕竟于理不合。
要是皇帝的妃嫔也还罢了,位份高一点的妃子,可以有这等殊荣。
可自家主子还是贵人呢。
“殿下刚才是与主子说什么话了?”钟嬷嬷来试探,她觉得应该是体己话,或者太子要叮嘱冯怜容的事情。
冯怜容都不好意思说。
明明是要她侍寝的架势,结果挑逗完她就走了。
没见过这么让人讨厌的!
她一下午心情都不好,后来想了想,提笔给太子写了一封信。
太子忙完了,用完晚膳,黄益三兴匆匆的拿着信过来。
“冯贵人写的。”
太子嘴角挑了挑,拆开信,只见上头就写了一行字:“殿下,妾身求侍寝。”
太子幸好没在喝茶,不然得喷了一地。
他仔细看看字迹,确实是冯怜容写的。
她最近常练字,水平还是提高了一些,比往常写得好看多了。
不过怎么就那么不矜持呢?
他头一回听说求侍寝的。
但是太子没理会,把信一折,塞到袖子里去了。
黄益三道:“殿下?”
太子道:“你把剩下的奏疏拿来。”
现今皇帝这状况,根本也不可能批阅奏疏,如今景国,正如皇太后说的,确实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黄益三便去拿奏疏。
太子等他走了,又把信拿出来看了一下,越看越好笑。
虽然他今儿也想被她侍寝,因为这挑逗人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这叫引火上身,不过他现在挺想看看冯怜容还会做什么。
他埋头批阅奏疏去了。
冯怜容还在绛云阁等啊等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来。
看来这封信白写了。
冯怜容又有些后怕,难道自己太直接了?
可是她想来想去,觉得太子是因为生气她不给他写信,所以才会这样的,加上她真的想侍寝,这就写了一封短信去。
怎么没有奏效呢?
难道自己会错意了?
钟嬷嬷道:“主子啊,您到底给殿下写什么了?”
往常写什么,太子就算字写得少一点儿,也必会回的,一个字,两个字总有的,这回竟然完全没有反应。
而且,自家主子写这信时,还不给她们看。
钟嬷嬷这也是担心。
冯怜容脸一红:“没写什么,能写什么啊,就是问候殿下累不累什么的。”她起身去抱赵承衍。
她这回大胆了一次,以后也不敢这么大胆了。
明显太子不喜欢。
可是,她不知道,太子正等着她出后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