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眉目中蕴起甜到心底的笑意,“用不着我夸他,妈,您想想,如果他不是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领导,总署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把他从国外调回来,让他来领导刚刚经历过走私大案的宁杭海关?”

“这孩子身上的确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沈雪妈妈点点头,“雪儿,从你上大学时起,爸爸妈妈就开始纠结,既盼望你早日给我们领回来个女婿,也担心你遇人不淑,领回来个和你不般配的男孩子;妈妈不是夸自己的女儿,真的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尤其你过了三十之后,我和你爸越来越提心吊胆,担心你给我们领回来个比你大很多,甚至和你爸年龄差不多的人;今天,见到慕容这孩子,爸爸和妈妈彻底吃了颗定心丸,你们两个很般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沈妈妈瞅了女儿一眼,没再往下说。

沈雪明白母亲未出口的话,低声说:“妈,只要是他,就算他离八次婚,我都会跟他。”

“傻孩子,”母亲怜爱的拍了沈雪一下,“别胡说。”

自从沈雪从滨海调回宁杭,她就发现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生动明丽的女儿;四年多了,她看到的只是女儿的消瘦、苍白和越来越忧郁的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快乐;可那个年轻人回来的这一个多月,女儿仿佛突然从沉睡中醒来了,又回复了往昔的妩媚动人,还焕发着一种特殊的美丽;她在女儿眼睛里看到了那种叫爱情的东西,还有眼中满载的幸福;做为母亲,在她还没正式认识那个年轻人之前,但她已经决定接受他,只因他带给了女儿这样的欢颜。

吃过晚饭,慕容云和沈雪陪着两位老人家闲聊到九点,起身告辞;沈雪没再穿来时的那身衣裳,而是换上了牛仔裤、格式休闲衬衣和帆布鞋,还另外拿了一件外套。

慕容云和沈雪手牵着手下楼,两个人陪父母喝了几杯,只能把车停在楼下,明天再来取。

走到小区门口时,沈雪将自己的手从慕容云的掌心抽离出来;慕容云明白她的心思,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傻瓜,我说不想让别人过早的知道咱俩的关系,却也没说怕啊!”

沈雪甜甜的一笑,双臂抱着慕容云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今晚回哪儿?”

“回公寓吧,明天还得来取车。”

“那我们坐地铁或公交吧,在京城时我就想和你坐一次了。”

慕容云笑着说:“你要不提,我都快忘记了还有公交车这种交通工具,我可能有十年没坐过了。”

“那我们就去坐公交。”

“好,我听说宁杭晚上有夜景观光巴士,是么?”

“有,而且还是二层大巴。”

“到几点?”

“大约到零点。”

“那我们去坐观光巴士,来个夜赏宁杭。”

观光巴士站比较远,两个人乘坐出租车到达最近的站点,等了几分钟,来了一辆双层巴士,沈雪拉着慕容云的手直接上到二层,坐到最后排的空座上。

观光巴士的行车路线基本上是沿着繁华街区、知名建筑、著名景点停停走走,沈雪给慕容云指点了几处,靠在了他肩头。

“累了?”慕容云抬臂拥住沈雪,“那我们下车回家吧?”

“不累,”沈雪摇摇头,“老公,我现在想做一件我二十多岁,甚至是十八岁时就想做的事。”

醇香的酒气萦绕在鼻际,慕容云笑问:“你想耍酒疯?”“你想看吗?”

“好啊,不过被人赶下车的时候,不要说你是宁杭海关的。”

“无关他人,我就想和你耍。”

“那就回家再耍,随便你怎么耍。”

“不行,”沈雪攀住慕容云的肩头,热热的呼吸拂在他耳畔,“我现在就要耍。”

“好,好,”慕容云纵容的点头,“想怎么耍?给我点儿心理准备。”

沈雪脸庞微扬,“我想让你吻我,现在。”

还真是无关他人!慕容云视线扫向车厢,车厢里虽然没有开灯,可城市夜晚闪烁的霓虹把车厢里照射的忽明忽暗,他们两个接吻,不仅车上的游客可以尽收眼底,路上的行人也会一饱眼福。

“NO!”慕容云理性的坚决摇头,“宝贝儿,你想让咱们两个上新闻头条啊,海关关长与漂亮的办公室副主任在巴士上热吻,如果被人拍下来,明天早上全国都会知道。”

沈雪笑着指了指手中的外套,“我们蒙上它,别人肯定以为我们睡着了呢;再说,上这种车的,大都是外地的游客,不会有人认识咱俩的。”

难怪大热天的拿着件外套,原来是早有预谋!

慕容云仍是摇头,小声的说:“回家的吧,回家我再好好亲你,还有额外的侍候,保证侍候的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沈雪抬手要捶他,慕容云趁势坐到了过道一侧的空座上,继续欣赏宁杭城的如画夜景。

不过一分钟,慕容云转过头来,一瞬间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酸痛得不可言喻。

幽暗中,沈雪静静的望着窗外,身影孤单而又寥落!他不知道,那四年,有多少个夜晚,她就这样一个人孤寂的回家,心中所念的人却远隔天涯。

慕容云坐回到沈雪身边,沈雪立即转过头来,脸庞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我刚数到九十,数到一百,你不过来,我就坐过去。”

慕容云拿起沈雪的外套,罩在了她头上,自己也钻入了衣服里面。

两个人在营造的小小的、黑暗的独立空间中,唇舌相交,吻在一起;谁都没有手上的动作,外人看来,真的会认为这两个人蒙着衣服在睡觉。

几分钟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沈雪用手紧抱着慕容云的腰,整个身子都贴着他,在他耳边说:“愿今生长相守,在一处永绸缪,除了你还有谁,和我为偶。”

“宝贝儿,”慕容云搂紧沈雪,“我爱你,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