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回家的喜悦深深的感染着颖梅,不停的和慕容云说笑着。

慕容云看着车窗外,与颖梅一同回忆着九年前他们一起乘坐公共汽车回家的情形,道路两侧的变化很大,但他总能找到似曾相识的亲切。

快到家时,颖梅安静下来,连慕容云长时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都没有感觉到。

慕容云将手轻搭在颖梅的腿上,颖梅仍浑然不觉;他一点一点儿的撩起颖梅的裙子,顺着她白嫩的大腿向她的险要地带摸索,直到已经探到她桃源的轮廓和温热,颖梅才惊觉,拨开他的手,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娇叱:“坏蛋,你干嘛?”

“宝贝儿,”慕容云翘着嘴角笑,“想什么呢?”

“我在想…进门后,见到我爸妈,你怎么称呼?”

“你这位大律师,刚才就在想这个?”

“是呀。”

慕容云抬手用指背轻抚着颖梅的面庞,目光迷蒙的直视着前方,声音低沉的说:“一声爸爸妈妈,我欠他们很久了;只是时隔九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同你一起回家的那个人还是我?”

颖梅握着慕容云的手紧贴在脸庞上摩擦着,温柔的说:“那个人,不管是谁,爸爸妈妈都能接受,可我知道,爸爸妈妈虽然从没和我说过,但他们一直都希望那个人还是你,他们也等了很久了。”

“所以,”慕容云郑重的说:“我没有理由再拖下去了。”

颖梅嫣然一笑,温柔的靠在了慕容云的肩头。

颖梅的父母居住的还是原来的那套位于三层的普通住宅,两年前又重新进行了装修,更换了一些家具。

颖梅在香港工作那段时间,一直建议父母换一个上下方便的电梯楼,由她出资;可父母坚决不同意,理由无外乎是:这个房子面积也不小,楼层也不高,位置也好,到哪儿都方便,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既然父母不同意换房子,颖梅换了种孝敬的方式,每年都会安排父母出去旅游几次;这几年,远至欧洲,近如韩、日、新、马、泰,父母都曾游览过;国内更不必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父母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中国。

时隔九年,再一次踏进颖梅父母家的家门,慕容云感觉恍如隔世。

见到颖梅都已鬓染白霜的父母,慕容云自然而亲切的喊道:“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好好!”颖梅母亲眼里立即蓄满了泪水,慈祥的拥抱了他们两个,“欢迎你们回家!”

颖梅的父亲在和慕容云握手时说:“孩子,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是,”慕容云望了颖梅一眼,带着深深的歉疚说:“爸爸,我们九年没见了,您和妈妈都还好吧?”

“我们都好,现在已经退休了,整天没什么事儿,就是读书看报、养花弄草、锻炼身体,准备抱孙子!”

“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和孩子一见面就说这个?”颖梅的母亲笑着嗔怪着自己的丈夫。

“我说错了吗?”颖梅的父亲望望慕容云和颖梅,目光又转向老伴儿,“是谁整天和我嘟囔,‘闲着没事儿,要是有个孩子看就好了’?”

颖梅站到父母中间,一边一个挽着二老的手臂,对慕容云狡黠的眨眨眼,毫不避讳、毫无羞涩的笑道:“爸爸,妈妈,只要你们身体好,我保证你们很快就有小宝贝看!”

母亲轻拍着颖梅的手,“不是爸爸妈妈催你们,你们两个都三十多岁了,个人问题和孩子问题都应该抓点紧。”

慕容云的脸上一直挂着赞同的笑容,心中的感觉却是喜忧参半,无法抑制从心底涌起的一层薄薄的忧郁;他已经有了一双宝贝儿女,可孩子的妈妈却都不是颖梅;直到如今,颖梅和潘钰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远在澳洲。

吃晚饭的时候,颖梅的双亲只是随意的和慕容云聊了一些他毕业这九年的工作情况,并没有提及他和颖梅的具体婚期,让慕容云免去了许多尴尬。

晚饭后,颖梅帮妈妈洗完碗筷,拉着慕容云去了她的卧室;九年了,颖梅的房间已不复慕容云记忆中的景象,桌子、床、书柜都是簇新的,没有任何时光的记忆,他熟悉的,似乎只有书桌上的一个相框和相框中的照片;照片是“大三”下学期慕容云给颖梅拍摄的,颖梅一袭白色连衣裙,站在长江边上的一块岩石上,迎风而立,长发飘飞,笑得甜美而妩媚。

慕容云游目四顾,哦,还有,他送给颖梅的那个毛绒玩具树袋熊竟如十几年前一样蹲踞在枕头上,“尊容”依旧,憨态依旧。

慕容云拎起“树袋熊”,屈指弹了它脑袋一下,笑道:“你这家伙还健在呀!”

颖梅从慕容云手中接过树熊,理着它的绒毛说:“它,也是我们之间的见证,这么多年,我舍不得丢掉,只好让它原地待命。”

突然间,慕容云觉得自己的眼中潮湿起来,不仅是因为颖梅不加掩饰的、深情款款的温言软语,也是此时此刻她的近在咫尺;慕容云把颖梅揽进怀里,胳膊紧紧地圈着她,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胸膛中去;颖梅闭上眼睛,也紧紧地抱着他。

两个人相拥着坐在床边,颖梅靠在慕容云怀里,羞涩的问:“慕容,你还记得吗?”

慕容云明白颖梅所问的是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第一次”,他轻吻着她的面庞说:“我记得,现在想起来,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惜…”

“可惜什么?”

“要是爸妈不在家就好了!”

颖梅跳起来,脸上绽着笑意,咬着嘴唇轻喊:“慕容云,你这个不正经的家伙!”

慕容云拉颖梅入怀,紧抱着她,“我第一次‘不正经’就是从这里开始,这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颖梅轻叹了口气,环抱住慕容云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声说:“其实我也特别想,要不我们来吧?”

“啊?!”慕容云虽吃惊,却没跳起来,推开颖梅,坚决的说:“不行!”

“怎么不行?莫非…”颖梅笑着斜睨着慕容云的小腹之处,那意思很明显,是不是昨晚在潘钰那儿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