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特赦令似的,再度秒睡。
又或者是她刚才根本就没醒,只是在梦里都在被他折腾,本能的求饶。
中午,房间里的窗帘紧闭,两人都在睡。
厉南衡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至少反复震动了有十分钟之久,男人才不耐烦的伸手过去将手机拿了过来,接起,放在耳边:“有事快说,别打扰老子睡觉。”
电话那边的人因为他这边竟然真的大白天还在睡觉的声音而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厉少,封家出事了,咱们家的几个老爷子都被叫出去了,一大清早到现在一直还没回来。”
听见封家两个字,厉南衡没什么耐心:“封家出事跟厉家有关系?几个老的被叫去是什么意思?”
“是封大小姐的事,听说她昨天悄悄去了国内,在国内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被警方给连夜遣送回国了,我也只是厉家的管家,不好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个老爷子的确是一大早就被叫去了,听说封大小姐在家里闹自杀,又是割腕又是撞墙的,事情闹的不轻……”
警方的速度倒是够快,一大清早就已经回了封家,可见昨晚刚到警局就被遣送回美国了。
但如果不是因为封家的名声在,警方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先将人送走,多少还是因为借了封家的光,否则这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
回封家去闹自杀,逼着厉家几个老的上门,封明珠这步以命为要挟的险棋,怕是在飞回美国的这十几个小时里就已经替她自己谋划好的后路。
“是谁让你给我打的电话?”厉南衡问。
厉家的管家在电话里急切的说:“是厉老,其他三老在电话那边听起来语气也很不善,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封大小姐闹自杀的事应该是跟您有关系,否则几个老爷子不会气成这样,还让我打电话叫您……叫您滚回来……”
厉南衡静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话落,直接将电话挂了,扔到了一边,再转眼看向枕在自己怀里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人,低头就在她脸上和鼻尖亲了亲,亲了一会儿后在她耳边说:“我有事需要临时赶回美国一趟,你乖乖休息,想回金都酒店养伤就直接回去,想留在这里养伤也可以,我把几个人留下来,免得再有人过来打扰,最近几天别乱走,我很快就回来。”
封凌在昏昏沉沉中听见了,勉强的唔了一声算是应了,却还是闭着眼睛继续睡,更在男人掀起被子起身时直接翻身继续睡,仿佛男人都没有床更重要。
厉南衡回头看着这睡的很香,对他要走了都没有任何留恋的女人,要不是因为现在几个老的都在封家,他不得不赶回去稳住情况,否则现在哪怕再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也必须把她折腾醒,让她知道究竟谁才是她男人,敢一再的不把他当回事,真的是欠干!
……
封凌是真的睡着了,睡到哪怕是地震也不一定能叫得醒她。
直到又过了两个小时后,她醒了过来,在床上翻了个身,只感觉浑身酸痛的要命,一边暗恨着那个禽、兽王八蛋,一边慢慢的动了动自己的腿,感觉那种满满胀胀的酸痛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才转眼看着空荡的另一侧床面。
她记得他说临时有急事要赶回美国,以厉南衡素来行事的风格,如果不是真的有急事的话,他现在肯定还会赖在她床上不走,天塌下来都赶不走。
也幸好他是走了,不然她醒过来后肯定要用枕头活活闷死他。
再不然就等她力气恢复了之后好好决斗一场,昨晚连着今天上午的这几场“厮杀”,她因为是女人的关系而始终站在下风,被欺负的哭了都没用,她越哭他还越来劲,真的是用禽、兽来形容他都及不上他恶劣程度的十分之一!
以前在XI基地里那么久,他除了一时难以自控的亲亲她抱抱她再或者摸一摸之外,至少他还是有分寸的,可今天,这男人就像是被囚龙塔里的怪兽,一朝终于得以解除封禁了似的!
封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虽然还是很累,要了命的累,但也还是睡不着了,勉强坐起身,揉了揉同样酸痛的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才看见半个小时前季暖给自己发来的短信,问她现在有没有在家里。
再往上看,就看见了一个小时前男人在机场给她发来的一条消息,打开来看,是一个亲亲的表情。
封凌:“……”
她没回复,直接一脸嫌弃似的将手机给扔回到了床上,掀起被子起身下床就走向了客厅里去找水喝。
微凉的水灌入了喉咙间,脑海里忽然响起男人说的那些话。
小媳妇儿。
欠了他三年的洞房花烛。
三年的最后一天。
她握在被子上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算起来,当年她被赶出基地的前一天,也就是传出厉南衡与封家小姐结婚的第二天。
三年前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所以他说的三年后的最后一天是什么意思?
她那么抗拒他喊她媳妇儿,他却喊的起劲,还有这所谓的三年,所谓的洞房花烛。
结婚,封小姐……封小姐……封……
封凌的表情忽然顿了顿,封家有几个小姐?除了封明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但他一再的说他没有娶封明珠,更一再的强调没有娶过什么女人……
那这个封小姐是不存在的?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的?
那另一个封小姐不就是……
封凌有点理解不透这件事,站在原地捧着杯子出神了好半晌也没能理解透彻,甚至越想越觉得这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封家的二小姐……她……在很多人的眼里,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那又怎么可能……
就在封凌抱着杯子出神时,外面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她转身出去开门,结果却看见来的人竟然是季暖。
开门的一瞬间,季暖看见她,眼皮一挑,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脸色这么憔悴又整个人不在状态似的封淩:“你这什么了……伤好些了没有?这是又生病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