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们不幸失败,这个还能保住我们的命。我们大家都那么努力的为你续命,藏匿你的身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

乔希动怒,语气不善。

墨蓝色的凤眸带着翻滚的江潮,暗波浮动。

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凝结成冰,落针可闻,极其压抑。

简死死地揪紧一脚,黯然的垂下脑袋。

乔希见状,幽幽叹了一口气,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

“开车,去机场,将小姐送回国。”

车子很快到了机场,私人飞机早已停在了那儿。

乔希目送他上机。

简突然抬手,示意德古拉停下。

他独自推着轮椅来到乔希面前。

“你还要做什么?”

“二哥,我迟早会让我们都恢复正常的,这是我欠你的。”

这话,一字一顿的响起。

乔希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勾起嘴角冷笑:“你自身难保,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不需要你关心,我要的我自己会得到。你不要像个废物拖累我就好,没有你,我会活得很轻松,很痛苦。”

“乔希,迟早有一天我不会连累你,我还会让你以我为荣!”

简珍重的说道,像是立下什么誓言一般。

随后,德古拉上前将他推上了飞机。

飞机很快启动,渐渐离去。

简从窗户投来目光,他冷漠的转过身子,没有看下去,大步离去。

出了机场没多久,有个人从暗处出现,尾随在他身后。

“又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你很了解我,K。”

“跟你时间太久了,久而久之,我分不清到底是你的情绪还是我的情绪,分不清我是谁,你又是谁。是不是很可怕?”

“K,你要是真的分不清,那你就不应该把往事记得那么清楚。大家都活得不轻松,你也不要自讨苦吃。去看了想看的人,做了想做的事情了?”

“嗯,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我约了许意暖,让她还族徽。”

“族徽,真的这么重要吗?”K挑眉说道。

“别人的不重要,我妹妹的格外重要。”

“你把你的那一块送给了我,需要我还给你吗?”

“不必,我的不重要。”

乔希没有看他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大步离去,转而上了车。

K就坐在旁边,车厢氛围有些压抑。

最后,K先开腔。

“明天,我代替你去,可以吗?”

“嗯,你随意就好,不用请示过我,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好,我知道了。”

……

第二天,许意暖提前来到了咖啡馆等着,最后没等来乔希,而是另一个东方男人。

戴着帽子,拄着手杖,带着皮手套。

黑色的风衣有些深沉。

他带着墨镜,看到许意暖的时候,招了招手,上前坐下。

“你好,我是乔希的手下,来拿族徽的,他的车就在外面等着。”

许意暖朝着门外看了眼,的确看到了乔希的车子,这才有所放心。

这个族徽看样子很珍贵,万一给错人可就不好了。

她把东西拿出来交在了他的手里:“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请乔希先生不要见怪。”

“嗯。”K摘下了眼睛,露出了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你叫许意暖是吗?很高兴认识你。”

“幸会幸会,请问你叫什么?”“我……我已经没有名字了,我只有个代号,叫K。你的未婚夫正在派人追查我,让他不要白费力气,他不可能查到的。劝他不要再浪费精力了,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遇见的。但我希望……最好永远不见。

“你……认识顾寒州?”许意暖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算认识,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盯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劝他不要太执着,真相……也许并不是解脱,而是痛苦。让他早点娶你,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要离开帝都,也不要牵扯曼尔顿最大的家族。”

“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尽于此,祝福你们。”

他捏紧了拳头,掌心的族徽不过怀表大小,圆滑的弧度磕在肉里,捏的铁紧。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去。

许意暖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K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乔希见他上车,一张脸虽然看似平淡无波,可是那一双幽邃的眸子,里面湛黑一片,仿佛打翻了墨水一般。

他戴上了墨镜,把族徽交给了乔希,道:“可以回去了。”

“你还有个人没见,他来了,你见我?”

乔希眸光落在窗外马路边,有一辆车稳稳地停在那儿,有人从上面下来。

K目不斜视,冷声道:“开车。”

乔希没有多话,立刻让司机离开。

顾寒州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子,微微拢眉,心头狠狠一颤。

他呆滞了两秒,最终收回思绪,进了咖啡店。

“你怎么来了?”

许意暖对于他的出现,很是惊讶。

“简是不是来找过你?”

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简和乔希竟然也是凯特林家族的。

“嗯,怎么了?”

“你没事吧?”

他把她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确认无事后,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用力的抱着。

她不明所以,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在担心,是怕自己有危险吗?

她心头一软,小手轻柔的搭在他的后背上抚拍着。“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简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不可能伤害我的。我还见到她哥哥了,他也很绅士,对我很客气。还有……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没有名字,叫字母K,他还让我转告

你一些话呢!”

“什么?”

顾寒州十分惊讶,立刻松开了她的身子。

他情绪有些激动,大手不知觉的用上了力道,扣住了她的肩膀。

“他说什么了?”

“他……劝你不要调查他,都是白费力气。让我们早点结婚,不要和曼尔顿第一大家族牵扯关系。还让你……让你不要找什么真相,说真相不是解脱,反而是痛苦。”

“其实我也听不懂,他说完这些就离开了。”

“他在哪?”

“你刚来,他的车子就走了。”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相不是解脱,而是痛苦?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当年,他是不是也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