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功夫,一直到太阳西沉,玄世璟和晋阳两人才从工学院的账房之中出来,这一次他们两人在账房之中查看账目,将今年所有的账目都仔仔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倒是没有查出多大问题来,最主要的,还是这两个月的账目的问题。
细看之下,显然是对不上的。
这也说明,出这件事,也是账房总管的纰漏,尽管是改动账册贪污钱财的人的错,但是账房总管没有及时发现,这个责任,也是够大,跑不了。
两人从账房之中出来的时候,李泰早就已经离开了工学院,他自己的魏王府之中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也没有太多的功夫在工学院这边耽搁,若是李泰空闲的话,工学院这边的账目一个月一核对,也就不会出这样的问题了。
正是因为李泰有三个多月没有到工学院这边来,也是让人有机可乘,多方面的原因之下,闹腾出这样一件事儿来。
“夫君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两人出了工学院往自己家走的时候,在路上,晋阳这般询问玄世璟。
“很显然,账本的问题是出在账房的身上,若是旁人篡改账本,前后的笔迹多多少少总会有不一样的,而方才我翻看账本的时候,一对照,笔迹上没有任何出入。”玄世璟说道:“若是旁人在账目上做手脚,那么在账房之中,一定有他的同谋。”
不管怎么说,从笔迹上来看,账房之中的先生,一定是有问题的。
晋阳点了点头:“妾身也对比过,笔迹方便,的确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接下来就是要找出,记这账本的主人了。”玄世璟说道:“偌大的一个工学院,账房的先生也不过六七个而已,在这六七人当中找到这人,不算难。”
说道此处,玄世璟笑了笑。
做这事儿的人,真以为把账目的表面功夫做齐全了就万事大吉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事情做的再怎么严密,还是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等到把人找出来之后,再顺藤摸瓜,追查那笔钱的下落就是了。
这件案子在玄世璟接手过的案子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了,可以说是简单的很了。
这件事儿对工学院来说是件大事儿,但是对于破案的玄世璟来说,不算大事儿,但是虽然不是大事,但是这件事的性质可是不同寻常的。
毕竟是工学院。
从工学院建立之初,玄世璟和李泰对于工学院的管制就十分严格,其实说来也不为别的,就是防着大唐周围一些居心不良的国家。
纵观历史,居安思危这个道理,都不难以理解,而且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玄世璟更是清楚的不得了,因为他所见到的,比这个时代的人见到的,更要多。
两人回了公主府,让常乐去工学院之中,与李泰的侍卫一同调查工学院的账房们,账房先生,加上账房总管,一共才七个人,把他们都查透彻,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等两三天之后,查出了眉目,再借着往下查就是了。
工学院的事情虽然只是个小插曲,但是也是引起了李泰的重视,事情不算大,但是不能就此放过,该严惩的严惩,对于别人来说,这也是个告诫。
工学院账目上短缺的数目也不算多,但是也算不少,五千多钱。
说起来,每个月工学院进进出出的钱财也不少,最多的时候几乎有十几万钱左右,而这两个月,账目上亏空五千多钱,每一笔都是小数目的亏空,最多是几百钱,最少的仅仅就只有几十钱,但是两个月累积加起来,就有了五千多钱的数目。
显然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在做假账。
玄世璟也不知道是该夸这人聪明,还是该说他傻了。
多少人想进工学院而求不得门路,而在里面的人,却是仗着这个机会,可劲儿作死,为了五千钱,不但犯了罪名,而且还要丢了自己的职位。
要知道工学院里面开出的俸禄,无论是哪一行业,都要比外头的高不少。
这又是何必呢?
只能说,人的贪心是无法预估的。
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常乐敲响了玄世璟书房的门。
“进来。”玄世璟坐在书房之中应声道。
常乐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来到玄世璟的书案前。
“公爷,已经查清楚了,是账房里的一个账房先生,儿子原本是想进工学院来着,但是没有达到学院收取的标准,后来他儿子整日在外头不务正业,染上了赌博,家里的家底儿都被拿去赌了,还欠了不少债,债主上门,说还不上钱就要带走他儿子.......”
“哼。”玄世璟轻哼一声,复又叹息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相反,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啊。”
“公爷,那这账房先生,是否要送交给官府?”常乐问道:“外头魏王殿下的人还在等着。”
玄世璟知道,这件事情,只要自己肯高抬贵手,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毕竟说起来这账房先生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铤而走险。
但是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玄世璟也无法每个都照顾到,触犯了律法就是犯罪,这个没得说,不管是什么原因。
这账房的儿子,没有人逼着他去赌,因此,有今天,也是他儿子自己作出来的,至于他这个父亲跟着受牵连,一样,也是如此。
“送交官府吧。”玄世璟说道。
“是。”常乐拱手应声。
说起来,常乐倒是挺可怜这账房先生的,只是这事儿也不是他能做主了的,既然公爷如此决定了,那他就照做就是了。
常乐出了书房,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晋阳往楼上走。
“殿下。”常乐让身行礼。
“查清楚了?”晋阳问道。
“是,查清楚了。”常乐说道:“是账房里的先生。”
常乐将事情的结果复述了一遍,告知了晋阳。
“那夫君是如何处置的?”晋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