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燕来楼大厅之中吃饭的人见到玄世璟带着这么多人进了这大厅,都不由得一愣,完全不知道玄世璟这是要做什么。
秦玉心见状,连忙走到大厅之中说道:“今日在座的各位宾客,可免费调换到二楼的雅间之中,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众人一听秦玉心这么说,便知道这一楼的大厅,怕是要给进来的这些人留下了,便纷纷招呼同行的好友前往二楼的雅间,反正也是自个儿占便宜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几位客官,您看……”一楼大厅里的人都走了之后,秦玉心确是发现有一桌客人仍旧停在那里,没有动弹,便走到旁边询问。
这一桌客人,便光是从衣着上看,便能看得出这并不是大唐人,若是唐人,在这长安城,少不得要给她秦玉心几分薄面的,只有外来的人,才会如此不甚顾忌。
“东山侯好大的威风啊。”坐在桌边上的一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起头来看向玄世璟笑道。
“禄东赞。”玄世璟看清楚那人的脸庞,眯了眯眼睛:“大相也是好兴致啊。”
坐在桌边的,正是禄东赞还有两个吐蕃的使臣,来到大唐之后便一直住在鸿胪寺,本来年前后就应该好好转转长安,只是这段日子长安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禄东赞也不想出去露面,生怕再招惹上什么是非,本来年前的时候,在得知李元景偷偷的离开了长安前往封地的时候,禄东赞便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在鸿胪寺中给松赞干布写信,让吐蕃那边找机会联系李元景,李元景的封在荆州,论起来,离着吐蕃说远不远,若是李元景真的造反,吐蕃便有机会同李元景一起,里应外合,搅乱大唐这摊水,如此一来,吐蕃便有机会再这摊浑水之中摸鱼了。
可惜了……在得知李元景还未到荆州便被玄世璟的手下带回来的时候,禄东赞心中一阵惋惜。
又是这东山侯……加上和亲的市,玄世璟已经连续两次坏了禄东赞的好事了,所以禄东赞心中对于玄世璟,三分愤恨,七分提防。
今日也是因为闲来无事,所以才带着手下的两个人出来来这长安城中转转,虽说看不到长安城往日的喧闹,但是至少还有燕来楼可以坐下来小酌几杯。
玄武楼虽说是长安城的一大特色,但那是玄世璟的地盘,禄东赞还没有傻到去自投罗网。
“比不得侯爷,侯爷今日带了这么一大帮子人,难不成是来这燕来楼吃饭的?”禄东赞看向玄世璟笑着问道。
“大相还真是说对了。”玄世璟笑笑,随后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一帮锦衣卫说道:“都找地方坐下吧,今晚除却歌舞没有,吃喝管饱。”
“谢侯爷!”身后的锦衣卫们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虽说之前侯爷说请客吃饭的时候能够想到,可是临了,还是十分的让人兴奋啊。
玄世璟的作为让禄东赞有些不解,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这燕来楼,就是为了吃饭?
禄东赞又怎会知道有种吃饭叫做员工聚餐。
神侯府的锦衣卫,就相当于玄世璟手底下的员工。
虽说如此,禄东赞倒还真想看看,玄世璟手底下的这些锦衣卫,到底是做什么的,都是些什么来头,听说朝中对于这个神侯府的消息,可是保密的紧,就算吐蕃在长安的密探再怎么打探,都探听不出什么又用的消息,严格来说,神侯府都成立了这么多天了,锦衣卫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长安城,还真是第一次。
“大相,不打算去二楼的雅间吗?”玄世璟问道。
“玄侯这是在赶人了?”禄东赞看向玄世璟。
“这倒不是,本侯只是觉得,这大厅之中现在皆是我神侯府的人,我等粗人,坐在这大厅之中,若是大相也与我等粗人坐在一处,岂不是落了大相的身份。”玄世璟坐在了禄东赞旁边的桌旁,提起桌上的茶壶,找了个干净的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哈哈哈哈,侯爷这话说的本相倒是像什么娇贵之人似的,在我们吐蕃,身份地位倒是其次,只要是勇士,我吐蕃都会待之以贵宾之礼,本相见侯爷手底下的这群人,皆是不凡之辈,对于侯爷能有这般得力的手下,本相也是羡慕的紧,又何来掉了身份一说。”禄东赞扫视着大厅之中坐着的这帮子锦衣卫说道。
禄东赞自身功夫不若,坐在吐蕃大相的这个位子上,与他本身是吐蕃一等一的勇士是离不开的,身处高位,看人的目光何其毒辣,这些人从进来到坐下,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可要比皇宫中的羽林军更高上一筹。
玄世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这禄东赞是打算死赖在这大厅不走了啊,不过人家不走,玄世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由着人家,虽说这燕来楼有一半是侯府的,但是进门是客,也不能无端的将人家撵走不是,更何况对方还是吐蕃的大相,身份地位就算是在大唐,也是不可小觑的。
“既然大相喜欢在这大厅之中坐着,那本侯就不打搅大相的雅兴了。”玄世璟十分客气的对着禄东赞拱了拱手。
“东山侯请便。”
是否与玄世璟说得上话这对于禄东赞并不重要,反正从朝堂上就能够看出,这位东山侯对于吐蕃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自己也无需白费功夫去结交,若是玄世璟有一点儿点儿顾忌的话,当初再朝堂上就不会明里暗里的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来威胁自己。
两人只是浅谈一番,但是各自在心中都不着痕迹的留意着对方。
见玄世璟和禄东赞结束了交谈,秦玉心这才走到玄世璟面前,低声对着玄世璟说道:“侯爷,可要冰月那丫头下来作陪?”
知道秦冰月对玄世璟有那点儿意思之后,秦玉心便一直想着为玄世璟和秦冰月制造些机会,若是真的不成,最起码也要那丫头死了那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