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也算是钻了大唐律例的空子了,至少考中了功名,若是经过吏部的选拔委任了官职,这种过继关系,只要双方你情我愿,也就这么回事儿。
至于当官的家里人经商,那就两说了。
“先让他进来吧。”玄世璟折起手中的行卷,对着躺下的锦衣卫吩咐道。
“是,侯爷。”听到玄世璟的话,那锦衣卫折身出去,将在神侯府门口等候的赵元帅,请进了侯府。
“草民赵元帅,见过侯爷。”进了大厅,赵元帅躬身抱拳对着玄世璟行礼。
神侯府不比燕来楼,两人若是在燕来楼相见,玄世璟不在意什么身份之流与之相交,那便是酒肉朋友,但是在这神侯府之中,那阶级身份,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赵公子不必多礼,请坐。”玄世璟伸出手,示意赵元帅可以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
赵元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椅子,以往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一般若是落座,都是直接跪坐在榻上的。
“赵公子,不知为何会有将这行卷,投到神侯府这种想法呢?”玄世璟问道。
赵元帅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对着坐在主位上的玄世璟拱了拱手说道:“实则是在下志向所在,奈何因在下商贾之家出身,若是别处,是断然没有机会的,所以,便只能厚颜来侯爷这神侯府,试试运气了。”说道这里,赵元帅神色之间有些尴尬。
到神侯府投行卷是赵元帅在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举动,也有几分厚颜想借着玄武湖画舫的事情来求玄世璟的意思。
赵家在长安城世代经商,赵元帅也是看透了,家里的钱再多又怎么样?当钱财多到一定的地步,也不过是只是个数目罢了,但是身为商贾,在身份上,却是低人一等,甚至连工匠都不如,这让赵元帅下定决心,要想办法谋一条出路了,而神侯府,正是个机会。
首先,神侯府也是刚刚开府成立不就,正是用人之际,自己虽说没有太过突出的才能,但是在神侯府中某一职位,也是足够的,再者就是,先前已经提过的那个令人汗颜的理由了。那便是与玄世璟的两面之交。
“赵公子不要告诉某,这行卷之上所写的,俱是属实吧。”玄世璟笑道。
听到这里,赵元帅神色一凛,正色道:“侯爷,某试卷上所些的,的确属实。”
“哦?那武艺一说.....”玄世璟皱着眉头说道。
虽然对赵元帅的印象不错,但是毕竟在玄武湖画舫还有燕来楼之中有过交集,赵元帅别的能耐玄世璟不知道,但是武艺一说,却是让玄世璟十分怀疑了。
若是赵元帅依旧坚持说行卷上所写的俱是属实,那玄世璟便要重新考虑赵元帅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了,毕竟一个撒谎的人,玄世璟是不喜的。
“侯爷,某虽说不善对敌,但是某打小儿所练习的,便是骑射,战阵之上的大开大合,为此,家父还请了从中战场上下来的百战老兵来教导某,所以,某所说的武艺,指的是军阵。”赵元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玄世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听到这个解释,玄世璟倒是有些想明白了,赵元帅,赵元帅,光是这名字,就能看得出,这赵元帅的爹,是多么希望赵元帅能够从军的。
不过光是想从军,没有门路,也是白瞎,如今大唐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关内的府兵正在家里忙活着种田呢,便是十六卫,也不过是整日里在军营里面操练罢了,没有战事,又哪儿来的征兵一说,莫说赵元帅这等平民百姓了,就是玄世璟将石虎送到陇西,也是托了秦琼的关系。
“你说这些,本侯也猜得出,你的志向是在军中而不是在长安的。”玄世璟看着赵元帅说道:“你可知道,入了这神侯府,日后,可不一定会有机会能够上战场。”
听到这里,赵元帅的双眸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一番,随后便又抬起头来看向玄世璟说道:“某不会后悔的,望侯爷收下某。”赵元帅起身对着玄世璟拱手说道。
“让你进神侯府,本侯可以做的了主,可是你也知道,先前你为何不能参加大考,为何不能从军,这一切,皆是因为你商贾出身,如今,你如何以为,本侯会有办法让你以商贾之身份,入这神侯府,成为大唐的官员呢?”玄世璟微笑着,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这一句话,却是将赵元帅说愣了。
玄世璟说的没错,对于赵元帅出仕这一愿望最大的阻碍,便是长安赵家,世代经商。
见赵元帅被自己的一句话唬住,玄世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这件事容本侯考虑一番,等后日,本侯便着人去你赵府,给你个答复。”
听到玄世璟这么说,赵元帅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这两天但是时间,自己还是等得起的,说不定侯爷是在为自己的出身想办法呢,赵元帅心中想道。
对着玄世璟躬身一礼,复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在府中恭候侯爷的消息了。”
玄世璟点了点头。
着人将赵元帅送出了神侯府,倚在太师椅上的玄世璟开始考虑这件事情,说实话,玄世璟很乐意将赵元帅召进神侯府,无论是从赵元帅的才干,还是性格又或者是在玄武湖画舫上的救命之恩,玄世璟都应该想办法,帮着赵元帅除去挡在他进入神侯府的这个绊脚石,那就是商贾之子的身份。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玄世璟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才拖到了后天,打算找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话说钱堆这边,带着人拉着五辆马车的废钱,便到了工部的大门口。
工部大门口的门房见了钱堆,立马便将人拦了下来。
“这里是工部衙门,你是何人,来此作甚?”那门房站在钱堆的马车下面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