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笑了笑,听到李元景这么说,心里对这小聚贤庄更是了解了一份,没有接应李元景的话,高源只是笑着说了句:“原来在官家人眼中我小聚贤庄中的前辈们如此特立独行,哈哈哈哈。”
“不知高兄可有意在这山南道中,建立一番功业?”李元景看向高源,试探着问道。
“哦?”高源疑惑一声,心中却是了然,这李元景,有趣的很,随后话头上一接:“李兄这是什么意思?”
“男儿生在当是,当腰佩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高兄现如今算得上是出身商人家了,这如朝为官,怕是指望不上了,不知高兄心中可有遗憾?”李元景问道。
高源知道李元景心中在想些什么,反正到了晚上,李元景的美梦也就做不成了,现在便顺着他,让他放松警惕,更好。
于是,高源在听到李元景说自己不能入朝为官的“事实”后。脸上很是配合的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看到高源脸上的表情,李元景心中便有些自得,这事儿有谱儿。
“李兄说的对,说实话,小弟自幼喜好读书,可是长大后渐渐的明白,我等商人出身,就算读再多书,说来也是无用,倒不如跟着父亲好好学学做生意来的实在。”高源自嘲说道。
“唉,高兄严重了,只要是人才,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高兄若是信得过为兄,愿意跟着为兄做事,等到了荆州,为兄送你一份大礼。”李元景面带笑意的说道。
到了荆州,自己不必再这般隐藏身份,贵为荆王,给这姓高的封个小小的官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这样以来,这姓高的和他爹,可就绑在了自己的船上,到时候自己再从中周旋一番,将整个小聚贤庄收入麾下,也不是不无可能。
“大礼?”高源疑惑的看着李元景,心中却已经是毫无波动,连曾经到他长安府邸上偷账本的人都认不出来,还想染指长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真是痴人说梦。
认不出来高源还真不是李元景的无能,毕竟李元景从未见过高源的面儿,只是单纯的看过一副画像,这年头的画像,与本人差个十万八千里也是正常。
“没错,大礼,等到了荆州,定然不会让高贤弟失望的,来,为了咱们相识,喝一杯。”李元景举起酒杯对着高源说道。
高源拿起酒杯,与李元景碰了碰杯,慢慢的喝了下去。
“吃完饭,咱们就赶路,争取能够尽早到达荆州。”李元景笑道。
“这么急?”高源惊异道:“本来小弟还打算明日一早再走呢。”
“明日一早?”李元景闻言,皱了皱眉头:“高贤弟在这当阳县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自然是有的,府上在当阳县这边还有将近一万贯的账要收,所以今日下午小弟要带着人先去收账。”高源说道::“若是李兄着急,可先行赶路,反正一样是到荆州城,不过早晚罢了。”
高源说在当阳县有一万贯的外账要收,自然也是为了拖住李元景,自己“出身”小聚贤庄,这么个助力,李元景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还有那一万贯的银钱,无论是哪样,都足以让李元景动心,所以高源有十成十的把握,李元景会为了这两点,留在当阳县等待明日一早与自己的队伍一起出发前去荆州城。
不得不说,高源已经掐住了李元景的底,现在的李元景,缺人,缺钱,而且不是一般的缺,为了活命,李元景可以说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了,在长安的时候就敢在李二陛下眼皮子底下在大安宫中大闹一场,现在快到了荆州,还有什么能够让他顾忌的?最后就算高源不合作,恐怕李元景也会直接带着兵士抢了高源的那“一万贯”,至于小聚贤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离开了长安之后,李元景的心中也在打怵,心里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西联吐蕃,事后无非就是给点儿东西,反正给出去的,他李元景早晚也能拿回来......
大唐与吐蕃打了这么多年,李元景对吐蕃的实力,还是有底的,对付大唐汉州边境的军队,拖上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李元景听到高源的话,笑了笑:“高贤弟客气了,既然咱们两人一路走来如此投缘,为兄子在这当阳县等上一等又何妨?高贤弟,收账可不是件容易事,为兄在这当阳县还是有些故人的,若是需要为兄帮忙,尽管开口便是了。”
李元景所谓的故人,恐怕就是当阳县官府的那些人了,只要他荆王殿下的令牌往外一亮,在这当阳县还真没有什么事儿能难住这位荆王殿下。
“这倒不必了。”高源连忙推脱,自己这边千方百计的不想让当阳县的官府知道李元景现在在当阳,若是李元景一出手,自己的计划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家父已经与这边的几位叔伯书信联系好,对方也准备好了现钱,只需小弟明日一早带人过去接收便是,毕竟这是小弟第一次出门历练,家父也不会将如此麻烦的事情拿来给小弟办,毕竟事关这么多的钱财。”高源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样也好,高贤弟也不必气馁,日后历练的机会,多的是。”李元景笑着劝慰道。
“说的是,莫要让这些俗事打搅我与李兄的兴致,来,小弟敬李兄一杯。”高源给李元景添上酒水,两人便在这客栈的大厅中喝起酒来。
冬日里的天短,到了申时,天就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客栈依旧在照常开门,来往宾客不拒,毕竟若是腾出客栈只为了接待李元景和高源两支队伍,本身就足够诡异的了。
申时一刻的时候,李元景便和管家从二楼走下来,到大厅中吃饭,而李元景的那些护卫们,有的则是去后院看马匹马车等行李物件,有的则是在客栈的角落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