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越来越诡异了
和雷东分手之后,鲁玉直接去了俱汶麟的家里,果然在别墅门口发现了那辆奥迪A6,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
鲁玉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别墅的后门进入,绕过客厅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内,俱涛正趴在床上直哼哼,玉进来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面缩了一下。
一米八的大个子,从和鲁玉交往的那一天开始就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对鲁玉横挑鼻子竖挑眼,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可是自从几个小时前被鲁玉狂揍了一顿之后,立刻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昔日那种居高临下,狂妄而轻蔑的表情再也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谄媚。
鲁玉瞪了俱涛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把卧室房门打开一条缝,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
在楼下,俱汶麟和谢南成相谈甚欢,声音不高,但还是有不少词汇被鲁玉听到了。
原来,俱汶麟,谢南成,以及工业局的姜局长都出自轻工系统,具体来说都是出自山南纺织厂。当年俱汶麟当纺织厂副厂长的时候,谢南成是销+售部的副经理,姜局长才不过是宣传科的一个小干事,后来三人先后进入工业局从政,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历练,各自有了一方天地,都算是转型成功的典型。
因为都来自同一个厂子,自然就会亲近一些,虽然随着官职的逐渐升高,互相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偶尔相聚,还是觉得很亲切,俱汶麟一直叫谢南成小谢,而谢南成则一直称呼俱汶麟为老厂长。
“你说都是从纺织厂出来的,按道理这个谢南成还是我父亲的部下呢,我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从俱涛家里出来之后,鲁玉就直接来到雷东的宿舍,将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专程跑过来,就是告诉我说俱汶麟和谢南成是老同事?”雷东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不只是这些,他们说到你了!”鲁玉神神秘秘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至少三次提到过你的名字,一次是俱汶麟说的,两次是谢南成说的,而且语气都不友善,还说什么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之类的话。雷科长,你可得小心了,他俩可能要对付你呢。”
“对付我?”雷东笑道:“他们当然要对付我,因为我得罪他们了。可是如果说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不现实。俱汶麟暂且不说,那个谢南成根本就不可能,他一个外县的领导,到了省会能有多大作用?”
“话虽然这样说,可官当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一般都不会无的放矢的。”鲁玉表情严肃,说道:“你还是有个思想准备吧,我总觉得这俩老家伙凑到一起准没好事。”
雷东笑道:“你还是别瞎捉摸我了,想想你自己吧,怎么尽快把山南会馆拿过来才是正事。”
“放心,俱汶麟当着我的面给吴文辉打电话了,让他把山南会馆的账目清算一下,三天后和我谈交接的问题。吴文辉就是个傀儡,一进一出赚了七八百万,他知足着呢。”鲁玉倒是胸有成竹,说完之后向前凑了凑,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说道:“雷科长,该说的都说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开始什么?”雷东有些糊涂。
“你忘了吗,我刚进来的时候说过,但凡你有所需要,我就随时奉陪。现在,你没有需要吗?”鲁玉的身子靠的更近了。
雷东一把将鲁玉推开:“怎么回事,你和江玲怎么全一个套路?”
“哈哈哈,承认了吧,江玲也对你这样了。不得不说,我很佩服江玲,别自山区,小心眼一点都不笨,机会抓的贼准。”鲁玉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口走去,说道:“对了,哪天有空去我那里吃顿便饭吧,我妈又去采购野味去了,据说这一次准备给你弄条娃娃鱼呢。”
“免谈,我担心里面有蒙汗药。”雷东摆手。
“别说蒙汗药了,就是给你两粒委哥你也雄起不了。可怜啊,要是马朝阳知道你有那种爱好,不知道晚上还敢不敢和你在一个寝室过夜了。”鲁玉哈哈大笑,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雷东郁闷非常,怎么就解释不清了呢?
鲁玉走了没有五分钟,房门再次被人敲响,雷东以为是马朝阳下课回来了,喊道:“没锁门,进来吧!”
“雷科长,下午没去上课吗?”进来的竟然是谢南成,他干瘦的老脸上什么表情,但是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却四处搜索,似乎在寻找什么。
“谢县长,找江玲吧,你应该去对面那栋楼。”雷东本想告诉谢南成江玲已经回高阳了,但却担心打乱了江玲的计划,因此没说。
“小玲我呆会儿再找,这孩子总是马马虎虎,手机也关机了。”谢南成干笑了两声,主动走进来坐在沙发上,面向雷东,和蔼的说道:“小雷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
“跟我聊聊?”雷东一愣,难道这老家伙打算以权压人?
开玩笑呢吧,俱汶麟那样的人都压不住我,你一个小县长算什么?
谢南成身子前倾,表情和蔼,如同一个老领导在关心下属:“小雷啊,听说你以前是当兵的,什么兵种,服役几年,退役的时候什么军衔啊?”
“特种兵,七年,上尉。”雷东更感到奇怪了,这老家伙问这些干什么?
谢南成点点头:“不错不错,七年就当了上尉,你肯定是立过功吧?”
“有一次集体二等功。”二等功是老首长给雷东编造的档案,事实上如果按照雷东的贡献来说,特等功都不止一个。而且,雷东在退役之前的军衔是少校,档案中也是低了一个档次。
对于这样的安排,雷东一点也不觉得不妥,既然是军人,那就必须服从命令。
“上尉,二等功,正科……”谢南成念叨了几遍,表情越发和蔼了,说道:“小雷年轻有为啊,不知道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去哪个单位就职有目标了没有?”
雷东说道:“去什么地方不是领导决定吗,我们瞎想有什么用?”
“对对对,服从分配,这才是好同志嘛!”谢南成哈哈大笑,站起来说道:“雷科长,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很欣赏你。嗯……日后有机会去高阳玩,我们那里有青龙峡风景区,很美很好玩的。今天叨扰了你和马主任一顿饭,下次去高阳,我回请你们。”
“谢县长慢走!”雷东起身送到门口。
送走了谢南成,雷东越想越糊涂,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按道理说自己在酒宴上没给老家伙好脸色,他应该生气才对,事实上谢南成的确也表露出了愤怒的一面。可怎么才过了两个小时,谢南成去了一趟俱汶麟家,态度就变了呢,亲自来找雷东谈话,一点官架子都没有,而且谈话的内容还如此奇怪。
难道说俱汶麟告诉谢南成,自己是个混不吝惹不起?可惹不起你不来招惹不就对了吗,南山距离高阳**百里地,我也不可能没事找事去那么远的地方跟你闹别扭去啊?
还我很欣赏你,我用得着你欣赏吗?
无论雷东如何分析,就是无法猜出谢南成的目的何在,因此也就不在乎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玩心计这帮老家伙是宗师级的,可要说道玩硬碰硬,雷东可是其中的王者。
稀里糊涂的下午就过去了,伴随着刺耳的下课铃声,小院内顿时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马朝阳哼着小曲回到宿舍,东在床上躺着,夸张的叫了一声:“雷科长,你可真有闲情逸致,都到节骨眼上了,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着急呢?”
雷东奇道:“什么节骨眼上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马朝阳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了,搬过一把椅子坐在雷东床头,说道:“下课的时候,我舅把我叫到办公室,你猜他问我什么了?”
“不知道。”累的知道马朝阳的舅舅是教务处的主任。
“他问你的情况了,很详细,问了你的学习情况,问了你的性格秉性,甚至连你的私生活,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都问了。”马朝阳把手放在床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雷科长,我可都是说的好话,你天天旷课的事情我一字没提,更没说你在山南会馆发飙的事情,不管这次你能否渡过难关,你可都要念我的好,知道不?”
雷东笑道:“不就是教务处了解一下学生的课业情况吗,算什么难关?”
“你不知道,当时高阳县的谢县长也在场。”马朝阳站起来,苦笑摇头道:“今天中午你太嚣张了,得罪了谢县长,这不,他给捅到教务处去了。”
“教务处会听他的?”雷东更糊涂了,怎么谢南成从这里离开之后又去了教务处,他到底要玩什么鬼花样?
“教务处当然不会听他的,但他毕竟是一县之长,说句话还是有很大分量的。”马朝阳同情的东,摇头叹息道:“等着吧,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了,警告是最轻的,要是被开除你可就惨了!”
“最好是开除。”雷东不是嘴硬,他是真的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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