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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戍法可以避免将领专权割据,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兵无常帅,帅无常师”的后果,是军队的战斗力严重下降。/
在古代,军队作战多用各种阵形,需要士兵与将领密切配合,同时将军也要非常了解士兵的纪律好坏,战斗力高低才行。
否则你发出一个命令,士兵执行能力有限,根本没办法及时按指令转变阵形,立即就露出巨大的破绽,成为敌人突破的缺口。
司马安说道:“陛下,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军功授爵制使先秦横扫**,但到明朝张居正重施此策,不但未能取得成效,反而成为边将谋私的手段,杀良冒功者层出不穷。
由此可见,不管什么样的政策,关键是看它合不合时宜。随着世异时移,以前的良法,可能会变得弊端重重;而以前弊端重重之法,也有可能会变成良法。”
秦牧听了不禁点头道:“司马学士所言甚有道理。”他也觉得,宋代的更戍法还真有可取之处。
司马安接着说道:“宋代之更戍法,使兵无常帅,帅无常师,这对防范将领因领一军过久,而形成专权乃至尾大不掉的非常有效。而此法最大的弊端,是导致军队战力大减。
若是以前,无论你如何改良,更戍法都难以避免军队战力下降的弊端。但如今却大不一样,随着六九式步枪的逐步装备军队,我军的作战形式势必因此改变,再不是象以前那样,注重阵法配合,步骑协同等等。
枪兵的训练,更加简单,作战时号令也大大简化,只要士兵体能跟得上。能熟练操作枪支,基本上就行了。
如此,所谓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弊端,对战斗力影响也就不大了。也就是说,在宋代行不通的更戍法,到了我大秦,却能把它的利发挥出来,而又能让它弊降到最小。”
确实,热兵器与冷兵器的作战模式。有着巨大的差异;
冷兵器时代,没有一两年的训练,只能算是乌合之众。
热兵器时代,无论是训练还是指挥,其实都简化了很多,受更戍法的弊端影响自然也就小。
“陛下,宋代以禁军分驻京师与外郡,内外轮换,定期回驻京师。冠以驻泊、屯驻、就粮等名目。通常出戍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江南、淮南、两浙、荆湖、川峡、广东等地戍军,以三年为期轮换。
出戍边远条件恶劣地区的军兵,以半年为期轮换。朝廷临时任命戍军统兵将官,如此兵不知将。将不识兵,易于控制。
再看明代之京营,因长驻京城,久无战事。糜烂不堪,空有二三十万大军,真有战事却不堪一击。如果实行更戍法。内外轮换,如此对保持军队战斗力很大的帮助。”
秦牧说道:“如此内外轮换,耗费巨大,恐怕也难以长久施行。”
“陛下,主要是换将就可以了,至于士兵内外轮换,每次数量无须太多。南京驻军,每三年轮换一至两万即可,如此便不至于所有京畿驻军都不堪一击。”
只要定期换将,连带着把商人勾结将领的问题也解决了。
秦牧说道:“这样吧,司马先生先拟个详细的章程出来,让大臣们讨论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是,陛下。”
秦牧其实一直以为,就小心防范着,在用将方面,都是搭配着用,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策,实行将领定期轮换,这是势在必行的。
另外,一但战争平息,象蒙轲、马永贞这些将领,肯定是要回南京的,不可能继续让他们“辛苦戍边”。
司马安接着说道:“陛下,陇右战事已经平定,还请陛下早日班师回西京。一来,关中兵力过于空虚,让人担忧。二来下雪之后,后勤转运越发困难,大军长驻兰州,会造成极大的负担。”
能顺利解决固始汗这个心腹大患,进军青藏,不光是秦牧,所有大臣都大松了一口气。
至于西域的准噶尔和河套的奇他特,随着大雪降临,这个时候再大举兴师讨伐已经不现实。
西域其实秦牧并不太急,留几年都没关系,巴图尔汗大肆摧毁叶尔羌汗国时期建的清真寺,强制当地百姓改信黄教,这点秦牧是乐见其成的,让巴图尔先折腾着也不错。
至于河套的奇他特,秦牧也不打算再自己去征讨。
马永贞与蒙轲在漠南整编了近五万蒙古兵马,剿灭诺尔布后,总得找点事给他们干,这五万大军得先找由头拉出去征战一两年,由佥事官大力洗脑再说。
还有青藏的高一功,也会整编吐蕃各部青壮成军,你平白无故的把这些青壮拉下高原,不好。做强盗还知道找个“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理由呢。
讨伐奇他特和巴图尔就是不错的理由。讨伐完这两个,再找其他敌人。
是以,解决固始汗之后,秦牧再带几万大军留在兰州意义就不大了。
秦牧点头道:“那司马学士就安排一下班师的事宜吧。”
“是,陛下。”见皇帝没有再远征西域或河套之意,司马安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次战争,事关国运,大秦开国未久,皇帝亲征是必然的。
纵观历朝历代开国之初的一两代君主,一有大战事多数选择亲征。这是因为正统尚未深入人心,没有几个皇帝敢把几十万大军交给一个将军。
打输了不用说,打赢了主帅的威望就盖过皇帝,这种高功高震主的将领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遇上李世民那样的明君,李靖灭东突厥后,还得隐退过着幽居的生活,徐达也一样,李文忠甚至差点进不了长城。
所以,开国之初把几十万大军交给一个将领,几乎是逼他们造反。秦牧这次亲征,朝中大臣没有过多反对,也正是这个道理。
不过司马安担心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继续亲征河套或西域。见他从善如流,司马安起身时不禁深深一拜。
秦牧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他道:“司马学士。”
“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皇家蒙学之事,司马凯主持得力,进展颇为喜人,朕心甚慰,朕心甚尉呐!”
如果秦牧夸他,司马安一定会战战兢兢,但夸他儿子,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司马安更高兴的了,只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而已:“陛下,犬子年轻鲁莽,能为陛下办事,那是他莫大的福气,陛下万万不可夸他,以免惯出他骄逸之性。”
“哈哈哈,这个朕倒不担心,有司马学士教导,朕相信他是知道进退的,这次的差事办得确实好,朕总不能有功不赏。朕如今有个新的想法,想办几个专教数理化的学院,此事便一并交给司马凯来办吧。”
“数理化?”司马安一脸疑惑,不知皇帝这又要唱哪出。
当然,皇帝不时冒出些新奇玩意来,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如果不是事涉儿子,他还懒得管这么多呢。
关于工科人才培养,秦牧不打算再拖下去,但由于师资的缺乏,也不可能一次办太多学院,先办一两个,以后再慢慢扩办。
至于办学的钱,秦牧不是崇祯,他要弄这点钱,绝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皇家的产业中,光是香皂厂的收入,办几所学院都绰绰有余了。
他是考虑到此事可能会遭到孔孟弟子的反对,所以才把司马安拉来顶缸。
司马安鬼精的人,自然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无论如何,让儿子与皇帝绑在一起,对司马安是有益的,所以他也就装着不知:“陛下,若是觉得犬子可用,臣自然不敢反对,只是犬子年少无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只怕.........”
“好了,你不用担心,能出什么差错?正因为他年轻,才需要多多历练,不是吗?”
“是..........是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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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