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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居胥山下,战云翻涌,战刀凛冽,铁蹄如狂潮席卷过浩瀚的草原,令百草尽折,风云色变。
蒙古人自幼长在马背上,风俗狙犷,性格硬朗,冲锋陷阵疾如飙至,劲如山压,气势磅礴。千军呐喊如浪起潮伏,战刀前指长弓劲烈。
沙喇非常清楚秦军新式步枪的威力,但他无可退避。
斡难河两岸,水草丰茂,如今札萨克图部大部分牧民驻牧于此,他仅剩的六千人马若再退避,无数族人及牛羊将成为秦军的猎物。
出于谨慎,他先派一千骑兵发动冲锋,千夫长博尔忽一马当先,长弓在手,战刀飞扬,身后千骑四蹄疾奔,怒目圆睁,咆哮如雷:
“啊啦!”
“啊啦!”
“啊啦!”
螯拜一身秦将装束,已经看不出女真人的模样,但作为曾经的满洲第一勇士,那魁梧的身躯,暴起的肌肉,厚重的战刀,处处透着劲烈的力量,霸气逼人。
他没有任何犹豫,除了牛万川五百枪兵之外,麾下数千铁骑随着呜呜的角号声一起喷涌而出,快若闪电,从一面高坡上呼啸而下,那面篆体秦字大旗,顶端如一把长弓,威射九日落。
旗下四千铁骑,如贴地飞掠的黑云。铁蹄敲地,惊沙激射,草屑纷飞,扬起的刀枪,气吞万里如虎。
“封狼居胥。扬威万里!”
“封狼居胥,扬威万里!”
“封狼居胥,扬威万里!”
在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中。两支骑兵悍烈地撞在一起,一时间石破天惊,杀气激荡四野,螯拜长刀如闪电般劈出,力贯千钧,开山裂石,“杀!”一个狂冲而来的蒙古兵。被一刀劈过,整个上身抛射而起。血雨腥风飞洒漫漫。
铁蹄雷动,流矢如蝗,四千秦军紧随螯拜之后,如同惊涛拍岸。摧入敌阵。
刀光缭乱耀眼生痛,劈杀如电血光喷薄,落马之人,或被巨大的惯性带着翻滚不休,或被随后而来的铁蹄踏得血肉飞溅,浪潮般的杀声排云而上,直冲九霄。
螯拜杀威一经倾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跨下战马长嘶。手上战刀再度横挥而出,噗的一声,对面之敌那硕大的头颅飞上半空。无头的尸体血喷如泉,溅了螯拜一身,他伸出舌头一舔,森森白牙渗进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仰天咆哮,威如天神。
博尔忽同样是雄壮如虎,将一名秦军劈翻落马之后。嗷嗷嚎叫,催马扬蹄向螯拜飞冲而来。
螯拜一咧那染血的双唇。虬须如刺,威凌四射,双腿一夹,战马嘶嘶人立而起,侍前蹄高高踏下之时,螯拜双手握刀,刀随蹄落,如电裂长空,惊雷炸地。
疾冲而来的博尔忽顾不得劈螯拜的马首,奋力挥刀挡向螯拜那当头劈下的一刀,当!一声金铁交鸣,博尔忽还是小看了螯拜这惊雷疾电的一刀,那巨大的劈力,让他虎口瞬间爆烈,战刀脱手飞出。
“嗷!”螯拜适时虎啸一声,长刀威势更烈;
咐!一声令人惊心动魄的响声之后,博尔忽被从头到臀,整个被劈成两半,鲜红血液,花花绿绿的肠子倾泄而出,螯拜这惊天一刀,最后又砍断了战马的脊骨,让战马悲鸣倒地,轰隆有声。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敌军主将一死,千军惶然,惊呼阵阵。秦军则是士气大盛,呐喊冲霄,四千铁骑随螯拜如浪扑进,缭乱的战刀纷飞落下,杀得敌人血流漂杵,溃不成军。
一里外的沙喇万没想到,博尔忽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反应,螯拜的几千人马已经疾风吹麦浪,向他席卷而来。
就连左翼的牛万川也没想到,螯拜这一击之威如此暴烈,势摧山岳,让敌人前锋刹时土崩瓦解。气得他不禁破口大骂,也不知他在骂博尔忽太无能,还是骂螯拜太无耻,说好等自己包抄过去的......
别等了,再等一下子,恐怕连残渣都没了。
“儿郎们,快,随本将杀过去,他娘的,快啊!杀!”牛马川怒火冲冠,杀气凭陵。带着五百枪兵狂奔飞掠,从横坡一则疾掠而去。
这边螯拜已先声夺人,一里距离,战马狂奔之下,刹那即至,哪里还容得沙喇退缩,被迫应战的他,挥刀一指,右则一千人马狂冲而出,向牛万川奔杀而去。
剩下的四千人马再度一分,欲避开螯拜的正面从其两翼夹击。
无数的铁蹄敲击着地面,地动山摇,狼居胥山主峰的积雪,竟被震得崩坍下来,山谷中隆隆巨响,飞雪如雾,漫漫腾卷,古木折断,山河惊析。
而这一切,都未能让血战的敌我两军稍为停歇,牛万川见才有一千敌人来迎击自己,又不禁破口大骂,长刀一举,身后千军勒马,速度渐慢,十多骑则脱阵而出,向前散开,十多门火箭溜全部使出;
在对面之敌惊叫走避声中,啾啾连响,一道道耀眼的火焰呼啸而去,落在敌阵之中,轰!轰轰轰.........一团团火光冲起,泥沙草屑飞射,一匹匹敌骑在巨响声中,被炸飞而起,断臂残肢当空飞舞,惊马乱冲,伤者悲嚎,乱象纷纷看得人伤心惨目。
牛万川他们连马也不下,平端步枪,呯呯射击,呼啸的子弹再次把两百步外的敌骑打得纷纷倒地,发出阵阵的撞击声,尘土飞扬,血花如雨。
“杀!”
眼看敌人胆气尽泄,乱如豕突,牛万川让士兵收起步枪,拔出战刀,战马再次冲刺而出,奔杀而去。
这边沙喇分兵为二,欲从螯拜两翼杀过,以弓箭漫射,螯拜却死盯着他的将旗不放,沙喇在右翼,他就向右翼杀去,对左翼的敌军视若无睹。
嗡!
阵阵弓弦声震人耳鼓,漫天箭雨腾空而起,如黑云遮日,嗖嗖地射下,螯拜一边挥刀劈砍,一边摘弓在手,待敌方箭雨一落,他便连抽三箭在手,力挽长矢,三箭连珠向沙喇的旗手射去。
噗噗噗!三箭无一偏失,一声惨嚎,旗手应声落马,在这样的激烈的战场上,帅旗比主帅本身更重要,能看到主帅的人极为有限,所有士兵都是以帅旗为引导,追随前进,帅旗一倒,往往就被视为主帅已亡。
“杀!”螯拜三箭得手,以长弓狠狠一抽战马,快职离弦之箭冲去。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秦军再次欢呼雷动,跟着螯拜斜掠而出,狠狠地撞在沙喇的右翼战阵上,一时势崩雷电,血漫长空。那画面既惨烈又壮丽,黄尘漫漫之中,坠马者纷纷,交错的刀光象是在用鲜血作画,而苍苍莽莽的草原和碧空就是画布,血光如梅花沾染,朵朵连成一片红云。
以为主帅沙喇已死的敌军无心恋战,在螯拜暴烈的冲击下,一如轻冰见日消,有的逃离战场,有的困兽犹斗,一片零乱。
螯拜挥刀如电,咆哮如雷,带领着几千秦军不断地凿进,最终把敌阵狠狠地凿穿,狂潮一样的马蹄过处,遗下一地残破的尸体和零乱的刀箭。
牛万川那边也席卷过来,两两穿插,如镰刀割麦,飞扬的马蹄,锋利的弧线,如林的刀光,不断地切割着敌阵,交错冲杀之间,但闻敌人悲呼哭嚎,声绝苍野。
斡滩河的水被血花染成了红色,狼居胥山的高峰久久低昂,蒸云弥幻。长天幂幂,枯草浪伏。
激烈的厮杀声渐渐变小,秦军的欢呼逐浪而高,如雷的铁骑绕着伏地求饶的敌人狂跑。
这一刻,不儿罕山在哭泣。
这一刻,狼居胥山在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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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