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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李自成的入京时的所做所为,有很多是值得引以为戒的。
大顺军一进京,就大肆拷打,抢掠钱财,内部又争权夺利,贪图享受,不思进取。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的表现俨然就是一群下山的土匪,缺少远见,以为拿下了京城,就是夺得天下了。
秦牧在走进金銮殿的第一天,就拿李自成来训诫手下的大臣,是希望手下的大臣不要象大顺军将领一样,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特别是军中将士,多数是粗鄙不文的人,以为自己立下了战功,便可肆意妄为,骄横不法的只怕不在少数。
所以秦牧特意点了蒙轲、苏谨等人的名字,对他们说道:“越是这个时候,你样越要管好自己手下的将士,万勿让他们恃功自傲,做出为害地方的事情来。
始皇帝修筑万里长城,是最大的失策,本王以此为戒,终我大秦一朝,将不会再修长城。你们,就是本王的长城,是大秦的最后的依恃。
所以,你们要牢记自己所背负的使命,不骄不躁,时刻牢记自己是大秦的长城。万不可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反而变成为害地方的恶徒。”
蒙轲、苏谨等被点到名的将领,纷纷出班答道:“请秦王放心,臣等一定约束好手下的将士。”
“嗯,你们要记住,本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们今日当廷作出了这样的表态,若是接下来谁没在约束好手下的将士,甚至带头败坏军纪,作出为害地方的事情来,那就不要怪本王严罚了。
这次北伐,大的战事基本已经结束,各军将士的功过。你们要尽快呈报上来,好让朝廷有据可循,尽快赏赐下去,本王料想,军中不少将士恐怕已经在掐着脚指头,计算自己应得的奖赏了。莫让大家待得心焦了。”
秦牧最后句话,让大殿中发现了一片会心的轻笑,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蒙轲作为北伐大军的统帅,亲自出来奏道:“秦王,这次攻下燕京时。俘获伪帝福临,伪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以及伪王济尔哈朗、代善、阿济格等,另有满汉权贵大臣1241人人及其家眷押在牢中。此外,另有21万女真平民,如今都关押在城外的京营中,如何处置,还请秦王定夺......”
蒙轲大略说了一下,然后将满清皇帝的玉玺之类的重要印信呈上。秦牧让韩赞周检查之后,一一收好。
他轻咳了一声,望向司马安及随驾的各部大臣道:“满清帝后及权贵大臣,可容后详加议处。倒是俘虏的八旗兵,以及这21万女真人,数量众多,总不能白养着他们。各位大臣以为当如何处置?”
刑部左侍郎葛秀出班奏道:“秦王,八旗兵入关以来,肆意杀戮。犯下罪行滔天,自不能轻恕,臣以为,可按之前惯例,将所有八旗兵打入贱籍,命其永世为奴,发往各个矿治,终生从事劳役,以弥补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葛秀的建议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之前俘获的八旗兵,现在都在各个矿场挖矿呢。以他们犯下的罪行,一刀杀了那太便宜他们了。
秦牧颔了颔首道:“八旗兵就按以前的惯例处置,咱们就着重议议那21万女真人该当如何处置吧?”
礼部侍郎艾南英说道:“秦王,中原战乱多年,灾荒不断,如今很多地方赤地千里,急需劳力前去耕种,臣以为,可将这21万女真平民打散安置到各州各县,每个村庄安置两三户,只要限令其不得说满语,不得着旗装,不出几年,就可以将这些人同化掉,成为大秦的子民。”
牛万川一听,不干了,立即出班洪声道:“秦王,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臣觉得这事情没有什么好议的,这不是明摆着嘛,建奴大肆圈地,让汉人做他们的包衣奴,现在,咱们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做奴才的滋味,臣建议,将这些女真人全部发卖为奴就是了,还用得着劳神去安置什么。”
一听牛万川的话,户部右侍郎杨超精神为之一振。
大秦六部之中,户部官员是比较特殊的品种。
不说他们多是精明的商贾、小吏出身,关键是他们看待金钱的态度,在秦牧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户部的官员完全屏弃了虚伪的“君子不言利”的思想,向务实的,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思想的转变。
杨超从牛万川的话中,看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现在户部开支大啊!每天可谓是花钱如流水。
北伐以来,军费开支已经超过四百万两,这还只是小头,接来对有功将士的赏赐,对伤亡将士的抚恤,没有五百万两银子根本应付不过去;
除此之外,新接管的中原各地不但暂时没有收入,立即还要调拔大量钱粮赈济难民,这条开支有多少,目前根本难以预估。反正,那绝对是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数字。
所以,现在户部急需开源节流,打铁趁热,杨超立即跳出来说道:“秦王,臣以为牛将军言之有理,胡虏向来出则为兵,入则入民,难以界定他们是兵是民,况且即便是平民,也不见得就是无辜的;
崇祯年间,女真屡次叩关而入,大肆烧杀抢掠,每次出关,皆掠去数十万汉人为奴,由此算来,没有一个女真人手上,不沾满我汉人的血泪;
如今朝廷开支巨大,国库快被掏空了,如果按艾侍郎所言,将这21万女真分散安置到各个州县,那就得他们置办耕牛、农具、甚至是房子,还要给他们提供到明年收成前的口粮,折算下来,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国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杨超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处置意见,但实际上他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那就是要将这21万女真人发卖为奴;
这些年整个天下人口锐减,现在各地的劳力极为稀缺,许多地主空在大片土地却找不到人耕种,一但朝廷发话,这21万女真人相信很快就会被抢购一空。
如此一来,不但免去了朝廷安置这些人的的花费,还能为朝廷赚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买卖奴仆的事情,其实是一直存在的,包括一些犯官的家属,处置的办法往往也是发卖为奴。只不过那都是分散的、小规模的形式在进行,象这样一次买卖二十万人的是没有的。
艾南英当即站出来反对道:“秦王,狄夷之所以是狄夷,就是因为他们兽性未脱,野蛮粗暴,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我大秦若与之一般作为,则与狄夷何异?
秦王须知,如果朝廷真的将这二十万女真人发卖为奴,必遭天下非议,况且此例一开,蓄奴之风必将大盛,后患无穷啊。”
从南宋开始,官方就开始禁止蓄奴,如果现在朝廷大量发卖人口,确实有可能促使蓄奴之风再度兴盛。
豪门富户大量畜奴对整个社会所产生的危害是很大的,首先,拐卖人口将蔚然成风;其次,豪门奴隶众多,甚至可能威胁到官方的统治。
所以,鼓励奴隶买卖,其实不足取。朝廷少花了些安置费,多了一份收入,但从长远来看,却有可能是得不偿失。
本来秦牧是有意采纳杨超的建议,将这21万女真人发卖为奴的,但听了艾南英的话,却一时拿捏不定了。
该怎么处置才好呢?
这时,司马安站了出来,从他气定逸的样子看来,他是胸有成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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