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历经几场大败,士气遭到极大的打击,大西军甚至对秦军患上了一种恐惧症。
张献忠再三权衡,觉得再度南下攻打长沙实在没有胜算,从战略上来说,他已经失去席卷大江以南的时机。
这种情况下,留在湖广与秦牧耗下去,不如西走四川,抢占巴蜀这个天府之国为根基更为合算。
于是十月十六日,张献忠一咬牙放弃了武昌城,率十五万大军向四川挺进,这是他第二次进川了,可谓是轻车熟路。
而这个时候,李自成也正率大顺军向关中挺进,孙传庭在潼关外大败之后,关中已形同虚设,被大顺军占领已经没有丝毫悬念。
四川是通过汉中、关中连接朝廷,关中、汉中一但落入敌手,四川与明廷在战略上的联系也就断了,一听说大西军向四川挺进,不少四川官员就弃城逃往贵州去了。
吕大器率领自己带来的几千人马,外加凌战的一万人马,火速赶往武昌,但左良玉似乎早就算好了张献忠进川的时间,抢先一步把武昌“收复”了。
收复武昌之后,他立即派出六万大军向岳州进逼,他这是要干什么还用说吗?吴学礼带往江西的八万左军有一半是死在秦军手上中,左良玉与秦牧之间的冤仇可不浅?
秦牧也不得不再次向岳州增兵一万,便岳州的兵力增加到了三万五千人,若是连那六万大西军战俘也算上的话,兵力则超过了九万,皆由马永贞统领。
一时之间,湖广又是战云密布,这可把吕大器急坏了,连忙跑到武昌劝说左良玉。
而另一方面,秦牧却让蒙轲这个新鲜出炉的江西总兵带着两万人从株州出发,走萍乡、袁州、南昌一线,迅速向九江杀去。
左良玉这次可算是倾巢而出,九江城没留下什么人马,只要蒙轲的行动不被左良玉提前发觉,拿下九江将没有任何问题。
湖广巡抚衙门屏墙之南的三司厅内,秦牧与一干幕僚及属官正在进行三天一次的例会,由于黄连山已赶往南京,落实秦牧交给他的几项重要任务。长沙的情报工作就由光棍之家副指挥使燕高飞主持;
燕高飞只有二十六岁,身材瘦小,相貌不扬,但中气十足,只听他字正腔圆地汇报道:“大顺军在襄城大获全胜之后,李自成与刘宗敏、李过、田见秀、刘芳亮等亲率大顺军主力,由洛阳西攻潼关,一举破关,督师孙传庭与监军副使乔迁高一同战死;
另一方面,大顺军右营制将军袁宗第与副将白鸣鹤、刘体纯、蓝应诚率右营六万人马作为偏师,从河南邓县出发,取道陕西商洛向西安挺进,于十月十二日进抵商州,十五日攻克该城,处死抵抗的商洛兵备道黄世清,十七日占领洛南县,与李自成主力成功会师,并于二十日攻下西安;
攻下西安后,李自成一刻不停,自率由李过所部后营和刘芳亮所部左营,向北追击总兵高杰所部,准备夺取陕北;权将军田见秀则率部南下汉中,追击总兵高汝利部;另派权将军刘宗敏及贺锦、袁宗第等向西追击总兵白广恩部,各路大顺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各州各县官员望风而降”
同在议事厅中的宁远和刘猛、苏谨三人听了不禁齐齐望向秦牧,因为当初前往赣南赴任的路上,秦牧就曾预判过孙传庭战死潼关,大顺军入主陕西之事。
现在事实与秦牧预判毫无差异,若只是这件事还可以说是巧合,但之前他也曾预判过张献忠的事,无不一一得到了印证。
对秦牧这种神奇的预判能力,宁远、刘猛、苏谨三人可谓是又惊又惧又敬又服,秦牧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在他面前,宁远等人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甚至不敢再存什么私心杂念。
秦牧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却装作不知,淡淡地对厅中诸人说道:“李自成入主关中已成定局,若是本官所料不差,一但扫平关中后,为免朝廷缓过气来,李自成肯定会迅速东取京师。河南残破,赤地千里,难以提供他百万大军的给养,李自成回师走河南的可能性不大,接下来他应该会大掠三边,以资兵力给养,然后不外乎走居庸关这条捷径直取京师”
秦牧说到这,诸葛敏、李源、何亮、杨慎、刘伯全、邵华、燕高飞等人无不为之变色,经秦牧这么一分析,京师似乎已危若垒卵,但大家心里又不得不承认秦牧的推断在情在理,那大明
这一刻,诸葛敏等人心中突然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感叹大明的丧钟即将敲响,还在感叹留给己方的时间突然变得如此仓促
秦牧沉声说道:“少想那些没用的,咱们救不了京师,若不抓紧应对,将来连湖广都保不住,本官跟你们说这些,是想提醒你们,李自成入主关中,北去横掠三边,目前留在河南的兵力非常有限,大家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引左良玉去夺襄阳,有他呆在武昌,咱们总个是不得安生。”
诸葛敏说道:“这次左良玉六万人马南下进逼岳州,我军若是能击溃这六万左军,再挟大胜之威进逼武昌,要将左良玉驱离武昌便不难,只是这次率领六万左军南下岳州的是左良玉手下大将金声桓,金声桓本是辽东人,颇为善战,想要击败他,恐怕光靠马将军三万五千人马是不够的,大人,卑下建议调集大军北上,力求一战而克,将左良玉逼离武昌后,便可暂保湖广无忧了。”
杨慎摇头说道:“眼下蒙轲将军带两万人马东去九江,地方上亦需留兵镇守,能调集北上兵马极为有限,若是从赣州调兵,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因此,与其劳师动众,不如照当前的计划,让马永贞将军据城而守,消耗金声桓兵力,待其久攻不下,锐气尽失之时,再一举破之。”
何亮想了想说道:“左良玉手下的士兵原来多是襄阳一带的百姓,被左良玉驱赶为兵,离开襄阳也有一年了,这一年来随左良玉不断退避,至今未得安稳,加上吴学礼八万人丧失殆尽,左军之中思归之人定然不少。想必大家对四面楚歌的典故都不陌生,此计惠而不费,我觉得咱们不妨如法炮制,或许能收到奇效也不一定。”
“好!”秦牧立即拍板道:“咱们就给他来个四面楚歌,燕高飞!”
“属下在。”
“立即传令马永贞,让他依计施为。”
“是,大人。”
秦牧接着喝道:“苏谨。”
“末将在。”
“你率一万骑兵立即出发,在外围配合马永贞。这次就当是你们骑兵的一次实战演练吧,记住,要以袭扰为主,不可躁进算了,本官就不管了,你自己视战况而定吧。”
秦牧心里很矛盾,这一万骑兵刚拉起来没多久,其实还不适合投入实战,现在不得不派出去,秦牧自然担心损失太大。
但同时秦牧也知道,老把他们当宝贝一样护着,未必是好事,没见过血的军队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善战之师;再者,把苏谨限制得太死,他在战场上就失去了灵活发挥的zi诱度,不但容易错失战机,甚至可能导致惨败。
苏谨自然知道秦牧的矛盾心里,秦牧是既希望通过实战来练兵,但又不想让这支骑兵损失过大,这个尺度他必须把握好,“大人放心,末将晓得轻重,定不教大人失望。”
“嗯,去吧。”秦牧就象个送孩子出远门的父亲,既希望孩子能开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又担心他独自抵挡不住外面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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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啊,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