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
走出洞穴,就有人上来引路。
卑躬屈膝的笑脸透着谄媚,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
对此,石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指着前面用石头堆砌的城堡,兴奋道:“撒卡,前面就是快活林。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说,我让人给你带过来,包你满意!”
快活林,实际上就是外界臭名昭著的“斗兽场”,里面圈养着近百名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们都是原鹰部落从外面掳回来的奴隶。从踏上鹰岩崖那一刻开始,就被圈禁在快活林一隅,学着伺候男人,为其繁衍子嗣,再无自由和尊严。
“快活林?”啸月空眼微亮,好奇望着眼前造型诡谲的城堡,似蘑菇形态,大门处有人看守。还没走进,隐约听到各种喧哗吵闹声。
石松道:“没错,这就是快活林。鹰岩崖最热闹的地方,以后你们若觉得无聊,随便弄点东西就能进去玩个痛快。这该死的兽祸和雪灾还不知道持续多久,连带鹰岩崖无趣了不少。”冬季的勘塔斯危险异常,石松这些怕死的人自然不会走下鹰岩崖送死。近来,不少人投靠原鹰部落,让他的死对头实力开始膨胀,石松跟着着急了。
“能玩什么?”啸月空问道。
石松朝啸月空露出促狭的笑脸,比划出下流的姿势,说:“女人…能玩的地方可不少。快活林很大,我带你们去东林见识下——”
撒卡跨进快活林脸就没笑过,周身缭绕的寒意很是渗人。因撒卡登上鹰岩崖就是这表情,石松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啸月空频频发问,他以为这两人对此感兴趣,说话愈发放肆没底线。
“东林,怎么说?”啸月空探过头,盯着石松的脸若有所思。国字脸,本该是属于正直憨实之人,石松盯着国字脸却比任何人都心黑毒辣,想来这鹰岩崖上的人,再无好人。都是些利欲熏心、苟且偷生之辈。
“快活林分东西二林,西林是给下面人取乐的。”
简而言之,东林属于高层玩乐的场所,各类陈设较于西林更精致些。每隔十米,雕刻图纹的石柱上摆放着陶瓶,款式简洁,虽然不如九原那边多样,在勘塔斯绝对首屈一指。
见状,撒卡与啸月空相视一眼,眼底深处不由闪过相似的了然。原鹰崖来历,大抵就是臭鼬的说法,倚靠鹤洲狮鹫狮无心。快活林里这些华而不实的陶瓶,绝非原鹰部落所能承受。
“放开,你放开我……”
拐角,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跟着,数声尖叫伴随叫骂声传遍大半个东林。
石松脸微变,沉声道:“怎么回事?”
“小一那个鹰崽子又跑进来闹事,石河在处理。”
闻言,石松不觉松了口气。不是林杉的人闹事就好,他可不想让林杉把撒卡两人笼络过去,毕竟撒卡两人实力是最近投靠众人当中最强的,林杉动心思他一点不奇怪。
“小一,他怎么又跑来了?”石松蹙眉透着不耐,却没有杀意。
撒卡朝啸月空抛了个眼神,不疾不徐跟上石松朝前面走去。不多时,就见与石河纠缠的小一,瘦小个子在人群中穿梭着,望着屋子里众人的眼神满是寒意。
“撒卡,这边请——”石松侧过身挡住撒卡视线,打算引人往屋子里走,小一这混小子几年前被巫云救活过来就没少来快活林蹦跶闹事。石松他们对女人冷血,对小一却还算不错。他们眼中小一成年后,早晚会成为他们中一员,现在这些举动不过是孩子期的叛逆,无伤大雅。
远处,乱窜逃避石河抓人的小一猛然一顿。
抬头,面带复杂惊愕望着撒卡几人离开的背影。
一顿,自然被石河抓住提在手上。
“小一,快活林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来的…最近族长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再来惹事,否则真出事的话我保不住你……”石河叮嘱道。他看清石松眼中的不耐,小一继续闹下去没好去。
小一撇嘴,问:“那两个臭烘烘的人是谁?”
“闭嘴!”石河大惊,伸手忙堵住小一的嘴巴,警告道:“小声点,那两人可不好对付。如果真把人得罪了,石松不见得会救你。他们刚来鹰岩崖,实力很强,别去招惹他们。”
“哦!”小一眼神晦涩,任由石河提着走出快活林。
“走吧!这段时间安静待在石洞不要乱跑。勘塔斯森林今年雪灾尤为严重,加上兽祸,外面十分危险。就算是鹰岩崖也可能会被波及,乖一点。”石河蹲下身凝视着小一的眼睛,一再叮嘱道。石河与阿九关系很不错,阿九对小一很不错,阿九背叛后他遭到原鹰崖的嫌弃,基本上被放弃。他担心护不住小一,只能一再叮嘱小一不要乱跑。
小一道:“好。不过,你得告诉我撒卡他们住在哪?”
石河以为小一担心他冲撞人,没怀疑直接把撒卡住的洞穴告诉了小一。同时,还将其他几个原鹰部落重点关照的对象住址一并告诉小一。
夜深。
热闹喧嚣的鹰岩崖逐渐恢复安静,灯火通明的快活林跟着沉寂陷入黑夜。
一条瘦小的身影灵活在黑暗中游走,须臾后,停在撒卡啸月空休息的洞穴前。
“叔?”啸月空睁开眼,眼中没有任何迷茫之色。
撒卡打了个手势,示意啸月空冷静,小声道:“安静,是个小家伙。”
片刻后,洞外迟迟没有反应。
撒卡轻皱起眉头,沉着的脸染上少许不耐。啸月空眼神清明,问:“要我动手吗?”
“带进来。”撒卡点头,让啸月空直接动手把人弄进来。晚上在石松面前演戏让他心情很不爽,刚想着闭目养神片刻,哪知道又遇上这种事,如果不是惦记着螣尧的交代还有巫云的安危,他真想放手一搏,把鹰岩崖搅个天翻地覆。
啸月空一晃,人瞬间从洞穴消失。
“呜啊!”小一大惊,人就被啸月空提在手上带进石洞。他原本想着该如何接近,哪知道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发现了行踪,心里颇为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