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想霸霸了?
过了片刻,燕凛松开了姜使君的手,走到墓志面前。
他倏然拔出手中长剑,几剑狠狠地从墓志上削过。
不过眨眼间,墓志上的字就被毁了大半。指明天池所在和天命贵女的那几句话,被他的剑锋磨平,再也看不出来原文写的是什么。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这些东西,再给别人看见。
就在燕凛把墓志上的字划去以后,墓室外忽然呼啦啦的涌进来了三十几个人。
而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姜使君来路上见到的那些尸体的衣服一样。
姜使君怔了怔,同党?
不过看他们一身狼狈,蓬头垢面的样子,显然在辅国将军的墓里,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而且值得庆幸的是,这群人来的比他们要晚。
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墓志,他们是最早看到的。
而现在燕凛把墓志毁了,这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自然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燕凛带来的侍卫们纷纷拔出剑,警惕的看着他们。
这群人中,为首的男人有两个。
其中一个最先将目光投到了燕凛的身上。
其实他们这一次来的人原本比这更多。
但是他们不像姜使君那么幸运,一路上他们遇到的机关和蛊虫,让他们折损了不少人。
且他们在岔口的时候选错了路,被困在良久,才会造成现在这般先下墓却要后入墓室的尴尬局面。
有时候,人的运气还是十分重要的。
燕凛冷笑了一声:“唅蠄护法,不戴你们那青铜面具,你的行动倒是快了许多。”
姜使君愣了愣,打量了唅蠄护法几眼。
原来他就是上一次被燕凛一脚踹飞的唅蠄护法。
虽说唅蠄护法是燕凛的手下败将,但是姜使君却不敢太大意。
唅蠄护法他们看起来是狼狈了一些,但是受的都是皮外伤。
燕凛却不然,他的手臂伤的重。
在交手的过程中,这条受伤的手臂势必会拖累他。
正要算起来,燕凛的劣势似乎更大。
唅蠄护法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时不时的从燕凛负伤的那只手臂上扫过。
他似乎也在悄悄地盘算着,一会儿要是动起手来,要怎么利用燕凛手臂上的劣势对付他。
这时候姜使君又感受到了另一束很不友好的目光。
她扭头朝唅蠄护法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看去。
他的样貌看起来只能算是普通,但是他那一双狭长的双眼中,却藏着一股戾气。
那股戾气和燕凛身上带着的狠戾不同。
燕凛的狠,是手段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狠。不管他做什么,人们都只会觉得他霸气。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却更像是黑暗中一条冰冷的长蛇。他的狠,只会带给人一种阴毒的感觉。
而现在姜使君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愤怒。
那个男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姜使君,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咯咯响。
姜使君:“??”
这个男人为什这么看着她,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第一矛头,不是应该毫不犹豫的指向燕凛这个最大的威胁吗,这男人光盯着她看算怎么回事。
难道说她长的比较拉仇恨?
“厉王妃,真是冤家路窄啊!”
姜使君眨眨双眼,迷茫道:“你哪位?我认识你吗?”
那男人说道:“在常州之时,你将火袄教徒们耍的团团转,还骗走了雪蟾,你忘了吗?”
常州的事情相隔不远,姜使君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那时候她假装自己是唅蠄护法的传信人,的确干过臭不要脸的骗走他们一只雪蟾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她还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姜使君试探道:“你是……拓远上觋?”
拓远上觋道:“不错,就是我!”
雪蟾是至宝,掌教一直格外重视。
上一次他守护雪蟾不力,惹得掌教震怒,回去以后,更是被掌教一顿重罚。
从那以后,他就在心底记下了这笔账。
这一次他得到辅国将军墓重现的消息,便想要下墓来找一些对火袄教有用的信息,好将功补过。
但是掌教当时已经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唅蠄护法,所以他便主动请缨,加入了唅蠄护法的队伍里。
没有想到他在这里,竟然还会见到厉王妃。
这不是冤家路窄是什么?
姜使君既然知道了他是谁,自然也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她戏谑道:“一段时间不见,想霸霸了?”
在火袄教的队伍里,有人听说过拓远上觋在常州吃了姜使君的亏的故事。现在听到姜使君这么说,难免惊诧道:“她就是霸霸?”
姜使君噗嗤一笑。
对,我就是你们的敬畏的霸霸。
燕凛瞥了她一眼。
连火袄教徒都知道叫她霸霸,她究竟还跟多少人说过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就在燕凛抬眸看姜使君的一瞬间,拓远上觋扬袖朝姜使君掷出一样暗器。
燕凛的警觉性一直都很高,何况他一直都防备着他们。
拓远上觋一出手,他就闻风而动,迅速抬手,在拓远上觋得手之前,把姜使君拉回自己身后。
姜使君只见到一条细长的黑影,从拓远上觋袖中扭曲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幸好被燕凛拉着才躲过一劫。
但是她才刚偏过身,那个细长的黑影尾端一勾,就再次朝姜使君袭击而去。
这是燕凛没有预料到的。
普通的暗器哪里会有这样的后招?
他的眉头倏然一蹙。
扬剑要将那黑色暗器斩开的时候,一个小黑影子却在他之前,咻的一声直射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拓远上觋的暗器就断成了两截,掉到了地上。
拓远上觋一愣,惊愕的看着自己朝姜使君丢出去的‘暗器’。
那原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只细长的黑蛇。
黑蛇在瞬间被一个不明的黑影断成两截的时候,蛇尾还连在拓远上觋的袖子里。
现在蛇头被断了,缠在他袖子里的那一截蛇尾,也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拓远上觋一脸愕然。
刚才那是什么?
行动太快了,他一时竟然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