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觉得咱这家子好欺负啊!我看,就是你们哥仨儿太倔,不愿意给赵喜民买东西,你看二虎年年都给赵喜民送东西,今年河沟上那九亩地,不又包给他们那一家子了?”
大娘孙秀梅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什么玩意儿?给赵喜民买东西?他算老几啊?他不就是个村支书吗?还能上天啊?”小叔赵东星一脸愤慨。
“他不能上天,但是他能不分给你地!”
听了孙秀梅这话,赵东星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叹了口气,又是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行了,你和大哥也别老是抽烟了,抽烟能把事解决了吗?你看看这屋里都让你和大哥抽成什么样了”,刘凤琴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看到自家丈夫又要抽烟,一阵心烦意乱之下,就忍不住怼了自家丈夫几句。
赵东星也是个妻管严,刘凤琴这话一说出来,他拿烟的手就停了下来。
“我看那,下午咱们再去赵喜民那说说这个事,三年了,今年第四年了,再怎么说,也该包给咱家几亩地了吧?”赵东坤也忍不住说话了。
“嗯,下午再去说说这个事吧,他赵喜民要是再不包给咱家地,咱就从他家里闹个没完”,赵东乾说着站起了身子,“先做饭吃饭,吃过饭都上我那边去。”
赵东乾说完了话,就要往外走,在他的‘带领下’,孙秀梅和赵东星两口子也全都站起来了。
“大哥,东星,中午就在我这吃吧”。
“回自己家吃吧,别忙活了。”
……
关于村里的田地,这个分为两种,一种呢,是村里按照每户的人口分给你家的,这种地属于自己家的地,另外一种呢,是属于公家的地,这种地每年都包给村里的人来种。
不过这种‘外包地’没那么多,所以村里呢,就轮流着种,一年一轮换。
当然,说是轮换着种,但实际上就不一定了,就比如赵东坤这一大家子,他们已经三年没有分到‘外包地’了。
这也就是他们这一大家子生气的原因。
对于这些事,赵钰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别人‘送礼’,自家没送呗,他觉得他大娘孙秀梅分析的比较对。
赵喜民是个什么样的人,重生回来的赵钰还能不清楚吗?
解决这个事也不难,而且也不用送礼,赵钰只需要去一趟乔雨诗的家里就好了,赵钰心里盘算着,给乔广辉上了那么多香,他是不是也该帮帮忙了?
不过,赵钰倒也不急着马上去找乔光辉帮忙,因为他想下午跟着赵东坤他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反正什么时候去找乔广辉都行。
秋水镇,乔广辉家。
此时的镇长家里可是非常热闹,因为今天中午,乔广辉的家里来了三位客人,正是上午打过电话的洪梅一家三口。
“你们先坐,都坐哈,我这厨房里还有两个菜,一会儿就好”,田秀珍招呼了几句,这就打算回厨房继续炒菜。
“秀珍啊,别炒那么多菜!咱这两家够吃就行,炒多了也是浪费。”
听了冷军的话,田秀珍笑着回了一句:“放心吧,浪费不了,你们坐,我赶紧去忙活去了。”
田秀珍走了,乔广辉则是笑着和洪梅一家寒暄:“从县城自己开车过来,也得一个小时吧?”
“差不多吧”,冷军点了点头,“我们是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出的门,这不,现在这也马上十一点半了吗?”
乔广辉听了这话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咱们两家平时能聚到一起的时候少,老军一会儿咱们可得多喝两杯。”
听了乔广辉这话,冷军笑笑:“喝酒是不能喝了,下午还要开车呢”。
“哎哟!忘了这一茬了,你说你现在这猛地一开上车,我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呢”。
乔广辉和冷军能聊闲篇,洪梅这会儿可憋不住了,她忍不住张嘴向乔广辉问道:“广辉啊,给秀珍配药的那家人,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吧?”
听了洪梅的话,乔广辉点了点头:“知道,他家孩子跟诗诗是同学,诗诗说他们家是南赵村的。”
洪梅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一会儿吃过饭,咱们就找人家看看去吧”。
“瞳瞳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磕着了吗?”乔广辉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早上洪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是在电话里说,瞳瞳的脸碰了一下,可能也需要那种去疤痕的药液,可此时乔广辉看着冷雨瞳那带着口罩的样子,心说难道这块疤还挺严重的?
听了乔广辉的问话,冷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她的脸哪里是磕的啊?”
“不是磕的,怎么会留疤呢?”乔广辉更加疑惑了。
“她的脸上没有疤”,这回是洪梅开的口。
“没有疤?”没有疤还用那药液?
“唉!瞳瞳你把口罩摘下来给你叔叔看看……”
中午吃过饭以后,赵东坤就带着赵红芳和赵钰出门了。
赵水儿留在家里看家,当然,说是看家,其实就是赵东坤不想让她去,这种事闹闹哄哄的,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闺女跟着掺和。
赵钰跟着爸妈来到赵东乾家里的时候,赵东星一家已经过来了。
兄弟三家人齐了,赵东乾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马’就出发了。
一伙人‘浩浩汤汤’来到赵喜民家门口的时候,发现赵喜民锁上大门正打算出门呢,看到这一幕,哥仨儿心说得亏这是早来了一会儿,这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赵喜民这孙子可就走了。
“赵喜民,这是要出门啊?”赵东乾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一伙人向着赵喜民走了过去。
“是东乾哥啊,咋了,找我有事啊?”赵喜民脸上笑呵呵的,不过村里的人都知道,赵喜民表面上看着跟谁都不错,态度也都挺好,但是心里怎么想,就只有这厮自己清楚了。
“赵喜民,我就跟你直说吧,我们这家人现在过来找你,还是为了承包地的事,都三年没包给我们家地了,今年可是第四年了!”赵东乾没有拐弯抹角,当然,和赵喜民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哎呀东乾哥啊,你是不知道,村里的外包地以前是咱村里轮流着种,但是从今年开始就改政策了”,赵喜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上午好像说过这个事啊,算了,可能是东乾哥你们没注意听,我现在就和你们再说一遍吧。”
“上面改政策了,以后村里的外包地,都是由上面指派人来种了,人家上面说了,不让轮流着种了,以后每年上面要根据村民的表现,来指派人种,谁表现得好啊,这地就给谁种”。
听着赵喜民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赵东星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扯几把淡啊!什么时候改政策了?怎么别的村都还是轮流着种呢?哦!合着别的村没改政策,就咱们村改了啊?”
“东星老弟,我真的没有骗你,别的村我不知道,反正咱们村的政策是真的改了”,赵喜民继续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
这个时候,赵东坤也忍不住说话了,他没有揭破赵喜民的鬼话,而是顺着赵喜民的话继续说道:“喜民啊,就算今年咱们村真的改了政策,可是前三年该分给我们家的地,也没有分啊?”
“你就算再怎么换政策,也不能四年都不包给我们家地啊,就是这地镇长说让谁种,谁才能种,那他也该让我们家种种了吧?四年没包给我们家地,就算是镇长,他的心里的也会觉得过意不去吧?”
“东坤你说的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不过镇长的心里会不会觉得过意不去,我怎么知道去?这个,你们得问镇长去啊”。
赵喜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笑呵呵的,不过他话语间的嘲讽意味,连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赵喜民!你特马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哥仨儿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地包给我们,我们今天还真就把事给捅到镇长那里去!”
“哎哟!那你们可最好快点去!今天是星期六,乔镇长这会儿正好在家里呢!”赵喜民冷笑着,显然没有把赵东乾的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