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been running from the pain
Trying not to feel the same
......”
“稍等一下。”
陈慕歉意对王月霜一笑,旋即拿过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接通,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快回家。”
另一边传出一个很急促,隐藏着翻涌情绪的声音。
“怎么了?”
陈慕脸色一变,心中思绪顿乱,一种恐惧的预感充斥了心里,顾不得和王月霜说话,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直接兜在身上,脚步晃如闪电般在王月霜身旁急促而过。
骤然带起的风卷起王月霜的散发,掠到背后。
王月霜扭身看向陈慕的背影,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自语说道:“出事了么。”
“首都最近不平静啊,希望不会有什么大事。”
......
另一边。
“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昨天别墅我留下的人都需要动,你回家看一下家。”
安欣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陈慕闻言,脚步微缓,心中的紧张散去。
只要家里没出什么事就好。
茜茜和陈希两个丫头片子安全是最好的了。
“出什么事了。”
快步出了电视台,陈慕问道。
明媚的天空上,一朵白云飘飘,遮掩了炎热的烈日,久违的阴凉覆盖大地,还有清风微拂,散去腾腾热气。
平时这等天气怕是让人感到身心舒爽,但此刻,有些凉了。
颇有些大难来临之前的预兆。
一如心情。
陈慕出了首都电视台大厦之后,到停车场乘上自己的车。
“陈老师......”
一位身着白短衣、牛仔短裤,露出白皙肌肤和长腿的美女追了两步,却发现陈慕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匆匆而去,漏出来的银白虎牙顿时僵在嘴角。
陈慕真的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他正沉浸在安欣所说的话中,面色凝重。
“火刀和马斯克失踪了,古重伤。”
火刀和马斯克,陈慕早已熟悉了,早上还有过短暂的交流,知道他们二人是安欣身边的保镖,相同为古代的护卫。
古,这个人陈慕没见过,也没听过。
但能让安欣这么大反应的人,身份怕是不下于火刀和马斯克。
此刻,从重伤的火刀那里得到消息,他们是被人突袭,知道他们的身份,并且下的狠手,都是高手。
火刀和马斯克不敌,受伤,分开逃跑,目前不知去向。
有可能被擒,甚至杀害。
火刀力敌之后也是落得重伤下场,狼狈逃生。
现在,安欣正带着自己的全部人马进行布局,争取找到火刀和马斯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马上回去。”
陈慕没有多说什么,立刻答应。
昨天抢劫案刚刚发生,今天火刀和马斯克失踪。
首都这片风平浪静的天气真是要改一改了,已经乱了。
这么乱的情况下,家里没人,陈慕也不放心。
......
南岸京都。
别墅内,得到陈慕回复的安欣松了一口气。
工作所穿的正装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套白色类似长袍质地的衣服,线路精致且美观,仿若没有重量的垂落,随安欣的轻动而颤。
“太阳快落山了。”
望向已经垂落天边,透过遮掩的白云露出醉人的夕日红霞,安欣摸了摸嘴角,一点红色被指尖所抹,唇肉微抿,于嘴角一点落下一点红色。
别墅在此刻伟大宏观,边缘角落烙着一丝红色的线,似光似晕。
别墅高阔,欧洲皇室风格的奢华外观淋在红霞下,更是璀璨,宛如时代名品《黄昏》。
纤细的手掌按在窗上,安欣微抬着头,感受着指端传递过来的清凉,眸子微低,隐藏在眸中那座巨大的冰山掠过一道冷光。
粉圈划着窗面握紧,干净的窗发出一声脆弱似不堪重负的呻吟。
空调开着,空气很凉。
一缕微风从空调口中传出,微微轻荡,形成卷风,吹动着轻飘飘的家具,沙沙作响。
金色的布带于脚下微扬,半边洁白微颤,仿若乘着这缕清风遥遥飞行。
别墅嶦下,于面临山上,仰望山巅的挂窗前。
穿着洁白公主裙的茜茜正微低着头,坐在儿童座椅上面。
儿童座椅对如今的茜茜来说,未免显得拥挤许多,宛如一个大孩子一般坐在上面,儿童座椅仿佛不堪重负。
座椅前,链接着一个同体的桌面,茜茜的两条小腿笔直的并在一起,微弓着膝盖,趴在上面,快乐的啃着西瓜。
往常茜茜对西瓜没有这么大的瘾,但这个瘾继承陈慕之后被带了下来。
儿童的爱好有可能继承父母的余荫。
陈慕吃的香,觉得好吃。
茜茜看样子也就觉得好吃,一吃就停不下来,像足了一个贪吃的小女孩。
陈希待在茜茜身边,桌案上摆着几本书籍和练习册。
陈慕不让她去上课,她自然听话。
但学习的课程还是不能落下的,练习册巩固自己所学知识的练习也是还要做的。
看一眼书,做一道题,看一眼茜茜,看两眼茜茜,看三眼茜茜......
左右,茜茜比学习和做题还是重要很多的。
同时,陈希还在回想着安欣回来时候的表情。
虽然看似无恙,但心思细腻的她总感觉看似平常的安欣眼中隐含着极深的怒气。
那是陈希第一次看见安欣的眼中有那么愤怒的情绪。
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但应该不是。
陈希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安欣应该有事情瞒着他们。
想着想着,陈希给茜茜擦擦嘴巴,嘱咐一声慢点吃之后,开门下了楼。
“大嫂,大嫂.......”
沿着楼梯往下走,陈希找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安欣的身影,就连卧室里面也没有人。
车钥匙还在,一如安欣还没回来的那般。
知道陈希走到落地窗前,才看见玻璃上有一个带有指纹的白印,很小,而且逐渐挥发,即将消失。
陈希感觉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安欣应该不会情绪失控的有这么大反应。
这般想着,陈希就想给陈慕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让他赶快回来处理这件事。
而且,院里昨天安欣带回来的人也都消失了。
一点声音,一点痕迹都没有。
刚有此动作,别墅中的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让陈希为之侧目。
“哥。”
陈希一眼就看出这是今早陈慕开的车,连忙跑到门口,迎着回来的陈慕,说道:“哥,大嫂她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
陈慕面色凝重,点头说道:“我知道,小希,你先回房间,照顾好茜茜。”
“嗯。”
陈希微怔了一下,虽然不懂,但还是听话的回到房间。
别墅客厅,陈慕坐在沙发上。
“火刀和马斯克失踪。”
陈慕面色凝重,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和昨天淘金组织的抢劫案有关。
昨天淘金组织抢劫银行犯了大案,今天火刀和马斯克失踪,古重伤。
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两者之间一定存有某种联系。
但希望不是淘金组织下的手。
火刀和马斯克的身手和身份,陈慕大致能够猜得出。
这等人物若是陨在淘金组织的手里,淘金组织的实力就需要重新推断了。
但若是其他组织或是人下的手。
陈慕眉头皱的拧在一起,犹如一股绳子。
这样也很麻烦。
华夏首都暗中有两股势力,怕是真的乱了。
“希望能快点安分下去,混乱意味着带来恐慌。”
陈慕闭目,不放心别墅的安全,也就没游戏外出。
......
首都环线外,接近边缘线的农村。
很难想象,这等繁化的地域还有农村的存在。
说是农村,其实这里已经很少有人了。
年轻人出去赚钱,老年人进城享受生活,小一代的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余下在这里生活的才算上真正的穷人,其实也不乏出人头地、有权有势的人,但他们只是怀念这里的土地环境,和在这里生存的普通人划分出差距。
例如村东头的那个小别墅,还有村里山泉小溪旁远离尘嚣被铁栏杆围上的小二楼。
还有靠近山坡上,地处偏远,似是隐居的高山别墅,奢华瑰丽。
这三个地方一直都是普通人家的禁地。
祖上,或是上一辈有交情。
但这一代已经划分出了明显的层次。
即使生活在相近的乡域,两者相遇。
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若想有什么正常的交流,还是太过奢望了。
关系,熟悉而又陌生。
比如,知道他们祖上都是什么名字,干过什么大事,干过什么糗事,知道他们在哪几年发迹的,可,都和这一代无关。
那种别墅他们盖不起,也进不去。
因为就连一块瓷砖也是他们暗中乍舌的数字金额,这就是差距。
有时候打破淳朴关系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有钱和没钱。
让人感觉习惯一点是,毕竟他们是出色的企业家、资本家,工作忙,这里豪华的别墅只是他们偶尔回忆农村时的下落脚处,平时很少回来,就连留夜也很少。
因此,常常有经历过穷日子的老人在聊天时,惋惜的说道“败家”两个字。
今天,一如既往。
天色黑了,农村不比城市,黑的很快,也更加彻底。
唯有那几家小超市、小卖店在亮着灯。
里面有干了一天活已经累的人还在精神抖擞的打牌、聊天、喝酒、吹牛皮,过着这等舒心畅快的日子。
钱,或许没有,但过得开心。
这里的灯亮着的很少,且色彩昏暗。
地上的光少了,天上的月光和星光就更加明显,那轮明月洁白而硕大,宛如一个巨大的银盘。
“你们看见了么?山上那家回来人了。”
小卖店里,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叼着烟,眼神睥睨着手中一副牌,微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他这副牌真的不咋地。
听见他说话,顿时间小卖铺的气氛变得喧嚣了起来,讨论声音纷纷作响,声音变得吵杂。
“回来人了?那几家有好几个月都没有人回来了吧!”
“啧啧,你们不知道么?城里边出事了,听说死了不少人,怪可怕的,那么危险,他们有钱人这么惜命,自然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了。”
“我好像看见了,那车还挺贵的,我听我儿子说过,那车得多少钱,二百多万,不过在村里面停也没停,就跟看不起人一样。”
“叔,你这说的就不对了,人家长辈是和咱们认识,可这一辈跟咱们不熟,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用不着非得和咱们说话啥的。”
“嘿,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占哪边的。”
“我没占哪边,我就说说,咱们这边寻思站哪边,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连你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年轻人热血上涌,不管不顾,有看不惯长辈的所作所为,气愤说道。
“你....”
众人无言以对,他们这么说话也只是给心里添一份慰藉,使自己和有钱人比起来,看起来差距不那么悬殊。
“吵吵啥,吵吵啥。”
一位正在打牌的胖大婶翘着二郎腿,啪的一声将牌一翻扣在桌上,宛如母老虎一般的眼神环视着周围。
顿时把周围的人气焰给压了下去。
“这点事你们都吵吵多少年了。”
胖大婶呲着一口黄牙,见周围安静了不少,就将牌重新拿了起来,边打边说道:“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也就和你们近点,你们就能叽咕上了,这要是和你们说点话,你们不得上天。”
胖大婶身旁一个戴着眼镜还眯着眼睛的白发老爷爷干瘦的手捋着牌,慢悠悠的说道:“李家、王家、陈家,他们呐,没干错事。”
“去年咱们村修桥,人家老板想吞点钱,让咱们吃了不少亏,最后不还是老陈家那孩子回来出面给咱们摆平的么。”
“还有啊,王家前两年给咱们村修了一条路,干活啥的不也方便了么。”
“山上那老李家,人家老李现在还活着呢,每回回来都和我们这群不中用的老东西打打牌,知道我们穷,故意输给我们钱,我们都知道。
还有人家老李家孩子也争气,没说过嫌弃我们啥的话,每回过年啊,都给村里送点礼,你们不少家不也受到了么。”
“人啊,要知足,因为人家有钱就嫉妒啥的,多丢人啊!”
白发老爷爷眼角的皱纹很深,宛如土地里的沟壑,眨巴眨巴眼皮耷拉下来的眼睛,眼中有红色的血丝。
一方面是人老了,一方面也是情绪激动。
有几人羞愧的垂下头,更多的人还是浑不在意,显然没有听进去。
等老人说完之后,一个旁边看牌的男人也是立即结过话。
白发老爷爷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打牌,也不说话了。
“我今天去城里回来,看咱们村附近的苞米地那有一滩血,哎呦,那家伙,一看就是人血,那个腥哎。”
“土老八,谁不知道你啊,说的十句话里面有九句假的,你咋不说你看见龙了呢,哈哈,还人血。”有人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其他人也是应声而笑,本有几人信了,可又想到土老八的个性,他们心中也就当了个玩笑罢了。
“我说得是真的。”
土老八急得脸都红了,手舞足蹈的说道。
“对付对,你说的是真的。”
众人附和。
“哎,说傻子血这事,我还想起来一件事。”
最先说话的那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穿着拖鞋将自己扔在地上的烟踩灭,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今天上地拔草,看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个还是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