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大人的信中虽然提到后期可能需要台湾方面接济一下,但是绝对不会是仅仅是索取,而是为了我北洋治下的百姓和台湾百姓保一方平安,再谋些福利。”看火候已到,张佩纶立即起身说道。
“说说看,既然要我台湾帮忙,不给点好处可不行。”刘铭传放松下来。
“这10万两银子就算是北洋为扶持台湾的官办产业和为民间设厂提供的资金。虽然少一些,但是在关键时刻应该还是有帮助的。”张佩纶说完,递上了一张支票。
“还有这批军火,1889年式步枪100支,自卫手枪和战斗手枪各50支,不成敬意,先用来更换一下刘大人手下抚标的装备吧。”徐杰把一张武器清单送到了刘铭传面前。“如果今后台湾方面从我北洋订购军械的话,我北洋定当以平价出售,绝对不会比北洋陆师的定价高一分银子。”徐杰又补充道。
“哪需要台湾做些什么呢?”刘铭传看着礼单,眉毛不由的跳了跳。
“唯富民和强军两项而已。”徐杰说道:“大人如今所作已经在富民强军,只不过我们现在需要更加细化一些,台湾省离中枢颇远,且是刘大人经营多年。我们可以把步子卖大一点。比如说引入华侨资本新建钢铁厂,机械所,化工及配套工业。工业都是相同的,平时可以制造民用品,一旦战时。就可转产枪炮。”
“这引入华人资本本府已经在做了,但是你说这工厂生产武备,这一但朝廷追查下来那可如何是好?”老刘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个,好办。”只见徐杰从兜里取出一支1889年式自卫手枪,然后拆开。拿起一根枪管问道:“谁能说这是武器?”
“妙哉,先将配件准备好,然后局势紧张时再组装,如此一来朝廷也不好说什么,至于这炸药更是修路开矿所必须的,多造点也没事。实在不行可以让矿场多准备些。”老刘是何等聪明的人,很快就学会了举一反三了。
“这光有武器怕是不行,还要有人。这台湾省内土著骁勇善战,如果可以,将其编为团练在今后战争中或可一用。而刘大人手下的淮军也许按照西式练兵。全部配置新式武器,同时强化后勤补给,建立类似于德意志的参谋体系。”徐杰郑重的说道。
“这土著民团和淮军我刘铭传自然可以做主,但是这台湾还是有湘军的。”刘铭传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李中堂此次所作绝对是通盘考虑。前不久李中堂已经为南洋兴建钢铁厂借了一笔钱,而且还从江南制造总局订购了一批军火,这湘淮两系的隔阂也该弥补一下了。在这种大环境下,台湾的湘军应该也不会找什么麻烦,如果真有不长眼的,一只手大棒一只手银子,也不怕他们不识趣。”张佩纶起身说道。
“还请刘大人注重发展一下船运业,台湾地理位置优越,且孤悬海外,这内外运输可全靠海船,而且这海上比陆上要方便,一旦有事,也方便北洋与台湾,两广之间互相帮扶。”徐杰继续说道。
“连两广总督李翰章大人也要联系?”刘铭传颇感意外的说道。
“还有四川总督。此次对付日本倾国之兵,我淮系只得如此。”张佩纶躬身行礼道。
“当真是大手笔啊。除了当年淮军剿灭长毛和捻军外,还没见过淮系人马如此团结去干一件事。痛快!!”回想起自己当年金戈铁马驰骋疆场的英姿,刘铭传也颇有些激动。
“另外,大人不是想为台湾筹建一支巡海船队吗?晚辈已经为未来的台湾水师设计了一款吨位小,但是火力航速俱佳的战舰。”徐杰转身从包中取出某人的设计图。
“这船也太小点了吧。”刘铭传看罢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您以后想要大船,也要等有钱了再说吧。就这条船把武器弹药零件配齐,也要30万两银子左右啊。徐杰小声说道。…,
“呃,也是。”刘铭传不好意思的说道。“就算为了这支船队,我刘铭传也要拼上一把。”如果说大清的官员中谁对台湾最有感情,哪刘铭传必然是第一,他将自己最后的辉煌都放在台湾,从守台湾,到后来的台湾巡抚,刘铭传可以说为台湾的守护和发展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如同一个父亲对儿子一样,为台湾的发展侵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所以,他对只要对台湾有利的事情都回去支持,哪怕冒着一些风险也在所不惜。
“最后还恳请大人答应我北洋和台湾百姓一件事。”徐杰最后郑重的说道。
“何事?”刘铭传有些奇怪的问道。
“无论如何,刘大人也要为台湾百姓坐稳这台湾巡抚的位置啊。一旦这台湾巡抚换了人,无论是你我所谈的大计还是台湾百姓的命运都将落入无底深渊啊。”说道这里,徐杰郑重的叩首一拜说道。回想起历史上刘铭传因为内外攻击掣肘和污蔑下在1891年被迫告病回乡,徐杰的眼圈就有些红了。
“济世只管放心,清日战争结束钱,我刘铭传即使是死也绝不离开台湾。”刘铭传也颇为感动,急忙双手搀起徐杰。
大局已定,而剩下的就是聊天时间了,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三人准备告辞,而刘铭传起身相送。就在徐杰等人要走出大厅门口时。刘铭传喊道:“济世还和老子打赌吗?”
“打,为什么不打?这钱我就没打算带走。”徐杰二话不说把支票留下来恭敬的送到刘铭传手中。随即又促狭的问道:“刘公为何现在又和徐某人打赌了?”
“废话,没人跟钱过不去!老子还等着用这钱买你的快船呢。刘铭传笑骂道。
“等他日刘大人买船,台湾每买一艘该型战舰,我徐某人送一门4.7英寸速射炮。”徐杰郑重的说道。
“那省三在此代台湾百姓谢过济世兄了。”刘铭传拱手道。
“若他日,刘大人每买一艘战舰,济世兄真送一门火炮?”回到驿所。邓世昌问道。
“那是当然,大丈夫说话一个字一个钉。”徐杰说道。
“那我致远加炮之事,不知徐兄可否帮助一二。”邓世昌拱手面带愧色的说道,北洋内闽党独大,自己这个广东籍管带自然不受待见。若要是经费不足,怕是致远的炮就换不了了吧??不管如何,多一门炮海战中就多一份胜算,无论是为了打赢海战还是为了自己一船的兄弟,虽然向朋友要如此多的钱很是不好,但是他邓世昌也没别的选择!!
“邓大人,没有想过换一条战舰吗?”徐杰看着窗外的月色说道。
“这,徐大人何意?”邓世昌颇为震惊的问道。
“这艘船是我设计的,我在意大利有很多朋友,所以接船和督造肯定是我。我还是天津水师学堂的副总教习,而李中堂又打算重用天津水师学堂的官学生,而官学生需要一个深谙海事的人去带。”徐杰颇为隐晦的说道。
“但是,如果大人可以的话,我还是请求为致远换炮加炮。”邓世昌愣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不管如何,都是我北洋兄弟。都是我北洋水师的战舰。”
“定当竭力而为。”面对这样没有一点私心的人,徐杰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隔壁的张佩纶听到2人的谈话后,在自己的电报稿上又添上了一句:“省三,济世,正卿乃真君子也。其交往亦以国事为重。为我北洋之幸,大清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