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还没好,应该静养,你不必担心,我家中房间很多,够住的,你安心住下便是。”冬雪说。

沈宛摇头:“感谢夫人,但我真的好多了,真的要走了。”

她说着,看自己身上穿着人家的衣裳。

“夫人,我的衣服呢?”

“我命丫环洗了,应该还没干。”冬雪说。

“那我回去将这衣服洗干净,再交还给夫人。”沈宛说。

这姑娘,真的很倔呀!

冬雪心里感叹,又不想为难她!

“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便相留。你身子未愈,若不调养好身体,也没办法照顾好你弟弟。我开些药给你,你带回去,定要按时煎服,明白吗?”冬雪说。

“谢夫人,您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以后一定会报答。”沈宛说。

沈宛接受了冬雪的赠药,叫来跟季月一起玩耍。

“阿正,我们要回去了。”

季正很懂事,他也不多问,姐姐说要回去了,便帮姐姐提了药包,跟季月道别,又郑重的跟冬雪见礼。

宁诚上午有差事,所以一早就走了。

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沈宛的病情,所以中午抽空去季府。

“她已经回去了。”冬雪说。

“回去了?”宁诚意外极了,“冬雪姐姐,你不是说她身体十分虚弱,还营养不足,心有郁结什么的吗?”

“是,可这姑娘性子好强,执意要走,我若强留也留不住的。”冬雪说

“……”宁诚有些烦恼了。

“小侯爷对这姑娘……”

“冬雪姐姐,您可千万别告诉我嫂嫂,我对沈姑娘真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怜他们姐弟孤苦。”宁诚说。

昨天晚上,他这么说,冬雪是相信的。

可是现在,她却有些不信了。

小侯爷在神机营的差事不轻,他抽着空都要过来看沈宛,显然是上心了。

“冬雪姐姐,我先走了,您可答应了,绝不跟我嫂嫂讲的。”宁诚说。

“小侯爷放心,我答应了你,自然是不讲的。”冬雪说。

宁诚心里有些堵!

他认识过不少姑娘!

北方的姑娘很豪放很大胆,他满十四岁开始,就有姑娘给他扔帕子,向他表白。

那时他更不懂情事,从不放心上,一心练功扑在军营里。

他第一次遇上像沈宛这样的姑娘,安安静静,话语极少,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她还病着呢?

在季府多住几天又何妨?怎么就走了呢?

他烦的很,下午办差还有些心不在焉。

等下班后,他竟没回侯府,他去了大市街那弄堂里。

此时也是那些平台百姓们下工回来的时候,当他出现在弄堂里,实在惹人注意。

一来他生的俊,气质威严贵气。二来,他身上穿着神机营的官服,自带慑人效果。所以下工的人们看到他,都避着走。

倒是大狗和二狗跑出来了,看到他这次没叫了,还是呼赤赤的吐舌头。

沈正在院子里专心煎药,看到两狗跑出去,一抬头就看宁诚,十分高兴:“宁大哥,你来了。”

宁诚叹息,大步上前,那两狗在他脚边摇着尾巴,他伸了一下大狗,看宁诚在那小灶上煎药,不住的往里面放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