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出门在外,不必客气。”紫衣少年露齿一笑,又看了眼身旁的白衣少年,心想我们热闹看够了,也应该走了。

“三位小公子,我家主人想识得小公子,想约你们上五楼一聚。”丁先生过来说道。

五楼?

容墨看看那高高的五楼,他倒是很想识得那五楼的人是谁?

紫衣少年牵着那白衣少年的手,想了想便道:“我等还有事情在身上,不便久留。”

容墨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又道:“我倒是想识得古月楼里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呢?”

紫衣少年是想带着白衣少年走的,听到容墨如此说,却又走不动了。

刚才他暗暗出手相助,便是觉得一眼见到眼前的少年十分的面熟,仿佛似曾相识。如今跟他说话之后,更觉得自己与他渊源极深,绝不能留他一人在此,更不能让他出什么差错。

丁先生看了眼紫衣少年,他见多识广,心想这八岁上去了,这两个少年必定也会跟上。

于是也不多言,在前面引着容墨上去。

“我们也与你一道去吧!”紫衣少年只好道。

容墨对紫衣少年也觉得十分面熟,仿佛与他早就相识似的。

于是他们相伴跟着丁先生上楼。

“两位哥哥,我叫容墨,请问哥哥高姓大名。”容墨道。

紫衣少年实在喜欢眼前的少年,便道:“我叫宁掖,这是我的表弟元乐。”

其实容墨眼前的,正是出来游历的阿团和长乐。

太后去逝后,长乐和阿团他们伤心之极。

太后极疼阿团,阿团虽于太后相聚时日不多,却极爱外祖母。外祖母去逝,他大哭了好几场。

长乐亦是,她性情柔软,祖母的去逝让她伤心之极。

“你不是一直想去北地吗?这次我派秋风随你们一起去北地游历!”宁毅对儿子说。

他是不想儿子一直东安城中自哀自伤。

而阿团跟长乐密不可分,她也一直也出去游历,最后皇帝和皇贵妃同意,她跟着一块出来了。

他们出来游历,并没有一直北上有,而是一路走西北路线,不知不觉到了古玉塔。

到了古玉塔,秋风姨似乎极忙,有人来寻她。

阿团武功不弱,长乐也会一些防身的功夫,两个人便随意逛着,听得古月楼有热闹瞧,也跟着来了这里。

正好遇到阿团跟人纠缠,阿团忍不住出手相帮。

“宁哥哥好巧呀,我母亲也姓宁,与你同姓?”容墨道。

阿团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

他儿时是见过他岚姑姑和姑父的,只是时间极久了,记忆有些模糊了。

“那真是天大的缘份!”他说。

容墨觉得与眼前的宁哥哥一见如故,十分投缘,本想邀请他们去家中做客的,可是想到自己是离家出走,又想爹爹那么偏疼妹妹,并不喜爱自己,又失落起来。

“你为何会一人在外?”阿团问。

“我是去掖城寻我大舅舅的。”容墨道。

掖城?

阿团再熟悉不过了,一时之间,他已经猜到眼前的少年是谁?

他记得母亲说过,他岚姑姑有一儿一女的。

“大表弟叫墨儿,小表妹叫芯儿,待以后省亲,便能识得了!”阿娘的话突然就在他耳边响起来,他心神一动,眼前的少年就是我的小表弟?

他为什么会在古玉塔呢?

一旁的长乐始终安安静静,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也隐隐感觉这位漂亮帅气的少年,是自己相熟的,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他们一路上了古月楼五楼。

一上五楼仿佛另有洞天,五楼一景一处仿佛另有安排。

入了楼内,他们便闻到了那檀香幽幽来飘来,还听到阵阵的琴音。

阿团是懂琴的,他娘琴艺高朝,他耳濡目染,也会弹一些。隐隐他亦听出,弹琴之人内力不俗,琴艺高超。

“阿团,这人弹的高山流水好特别?”长乐也是懂琴的,但是听到琴音,却觉得此人弹的特别不同。

“确实很特别。”阿团说,仿佛每一音调都要高一些,但是听着居然一点不违和。

阿墨并不懂琴,隐觉得有奇怪之处,他亦不多言,跟着进去。

进了五楼,又到了另一处房间,进去之后先见到一个楠木所制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古董珍品,若是懂行的便可以知道年份皆不短了,有几个还是极珍惜的古物。

旁边还摆着一盆似兰非兰,似竹非竹的植物。样子很特别,坚直锋利长叶,开了一朵白色六瓣花朵。

“好漂亮的花。”长乐说。

花中有幽香,这香味也特别,并没怎么闻过。

阿团心想这主人必定特别,我们不应该冒然上来,怎么也应该等秋风姨来才是。

但墨儿在此,他是不能不顾的,心想只能见机行事,希望秋风姨能尽快找到他们。

他们一路被引到内屋去,却见一位白衣公子立于窗前,面露笑容,而他身旁坐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正弹着琴。

“在下白风,这是红鸾姑娘,见过三位公子。”这白衣公子看着不过二十岁年纪,女子大约也是十五六岁,皆是那容貌殊丽之人。

“白公子,红鸾姑娘有礼了。”阿团见礼。

“如今这世间人才辈出,三位少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出色的武功,世所罕见,在下佩服佩服。”白风道。

“你寻我们,有什么事吗?”墨儿道。

“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三位少年的武功绝伦,想留下你们与你们讨教讨教。”白风道。

阿团心中警惕,从白风说话吐气便知道他是高手。

“我们会的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哪里值得白公子讨教?”阿团道。

“公子何必谦虚,这位公子刚才只使出一招,能震散万强手中的刀,又怎么会是三脚猫功夫。”白风道。

“这样吧,不如我们讨教讨教如何?”

阿团摇头:“我等出门在外,家父有所吩咐,不要与人生事,我刚才出手不过是看这小兄弟陷入险境,而对方人多势众罢了。”

白风看阿团,心想这三个少年样貌皆是一等一的,眼前这位紫衣少年更是稳重冷静。想来他们出身必定不凡,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