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昵了一会儿,便立即有人进来汇报。

元佑只好松开她,放她出去处理事情。

原来女皇放所有臣子回去后,便有臣子想悄悄出城的,还有差人给杨廉送信的。

“很好,凡是有异动的,好生看管。”女皇道。

“皇上,孙琮那边送来消息,他在回程过程中,骤染怪病,现在歇在路上,暂时不能到。”杜鹃道。

“……”她早就料到了,孙琮是个两面派,大概到时要看形势行事。

女皇大婚,本应该是天下喜事。

到天府城内仍在戒严,一时间连百姓皆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没过几天,杨廉便在庆州宣布,以诛面首、清君侧的名义在庆州起义。杨廉本来就是文武全臣,他写了一篇千余字的檄文,说女皇宠幸男宠,诛忠臣,秽乱后宫等。

而且他手里竟有一封当年先帝四大臣子的完整遗旨,他称女皇贪恋权柄,诛杀太子,他身为老臣,奉先帝遗旨拨乱反正。

杜鹃拿到这篇檄文给李翩鸿看时,她不由气笑了。

“没想到杨廉还有这一手!”元佑看完后道。

“他手里的遗旨应该是假的,但内容是真的。他记得全文,做一份真的也不难。”她说。

“他这样才有合理性,不会被冠上反叛的罪名。”元佑道,“接下来,便要看你朝中那些人,是人是鬼了!”

是呀!

之后,还有一场战打!

庆州离天府不过几十里路,杨廉很快就会兵临城下。

又过了些日,又传来杨廉的两个侄儿开始占巴州,广汉等地。杨廉意图很明显,他想通过这几个地方合围天府。

谁都知道,杨家掌控兵权,杨家军能征善战,以往西蜀的江山有一半都是杨家打下来的。

如今现在杨家反叛,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便有臣子提出,请女皇下诏书,杀阿寒,厚葬杨士明,先平杨廉之怒。

女皇自然不肯,不仅如此,她还在朝堂上呵斥群臣。

等下了朝,董季立即来求见皇上。

“皇上,杨家世代忠良,若不是杨士昭和杨士明兄弟先后死了,杨老相国也不至于反叛。皇上,个人的生死又怎么及得上江山重要?”董季道。

李翩鸿深深看着董季,嘴角的笑意味莫名。

“董季,大婚之日,杨士明带兵逼迫朕,朕身为君王,当真应该妥协吗?”

“……”董季语塞,身为君王,被臣子逼迫,确实会憋屈!但杨家势大,素来如此。

“朕再问你,杨廉说的那封先帝遗旨,你可知情?”女皇再问。

“……”董季当然是知道的。

“先帝将遗旨分成四分,你们董家手里也有一份,你那份,可还留着?”女皇再问。

董季回:“还在……”

“你可想,有一日要用那遗旨来挟持朕?”

“臣绝对没有。”董季忙道,“但是皇上宠幸阿寒之后,当真性情大变了!”

“逼朕纳王夫的人是你们,朕纳了王夫,说朕性情大变的也是你们!”女帝冷笑,“你们无非是是想摆布朕,朕不听便要来反朕。”

“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反皇上!皇上,现在不欲分辩这些,如今杨廉已经兵临城下了,解决眼下的危机才最为要紧。”董季道。

“杨廉惦记着李氏江山很久了,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拿!要朕杀王夫跟他求和,绝不可能!”李翩鸿道。

“皇上……”皇上就那么自信,杨廉除了手里原来的十万兵马,又从其他处调了兵马过来。而皇上只有护城兵,孙琮手里有兵马,却不肯来。

孙琮受过杨廉的恩,说不定现在都投靠杨廉了!

皇上倒底知不知道,他现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必多说,你退下!”女皇手一扬。

没过几天,便传来消息,杨廉带着大军在天府城外,他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号称率军二十万要攻城。

在他驻扎在天府城外次日,他便派人送信来。

他信中要求女皇身着素服,亲手写罪己诏,并将阿寒的头颅奉上,打开城门让他进城。

这封信一念,朝中哗然!

朝中不少臣子皆认为,这场祸事就是女皇宠幸阿寒而起,只要女皇杀了阿皇,再去跟杨廉请罪,杨廉还是会原谅皇上,这场战事自然能消弥!

于是众臣皆进宫,请求皇上杀阿寒,以平杨廉之怒。

“阿寒如今不在宫内!”女皇道。

“皇上,难道阿寒逃了?”董季吃惊。

“阿寒说,杨廉反叛,多多少少因他而起,他愿意亲自去驻守南城门,抵御叛军。”李翩鸿道。

“……”董季语塞,然后道,“他既然知道这场祸事因他而起,他就应该自尽以慰天下。”

听了这话,李翩鸿从龙椅上起来,目视众臣。

“杨氏一族势大,杨士昭时常配兵器入出宫廷,杨士明更是带兵威胁朕。先帝在时便说过,杨氏势大让朕小心之,总有一日他必反!杨廉反朕,根本不是朕纳不纳王夫,而是朕行事不如杨家的意,他要反朕!”

李翩鸿说完扫视众臣:“其实这些你们皆心中有数,你们会让朕杀朕的王夫,而不是想方设法跟王夫一样去抗敌,不过是因为你们胆怯,害怕罢了!你们没有迎敌之心,只知道投降妥协。”

“难怪这么多年,皇兄与朕皆励精图治,也难以成大事,原来是因为朕的臣子皆是胆小怕事之辈。”

她说完,还冷笑了一下。

董季等人皆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如今天府危在旦夕,朕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但朕绝不受叛臣摆布。朕已经决定要抗敌到底,众卿家若是愿意追随朕的可以也留下,不愿追随的,可就此离去。就是去追随杨廉,朕也会开城门他出去。”

女皇这话一出,所有臣子哗然!

女皇手束身后,面无表情,扫视众臣,坐回龙椅。

群臣仰头看女皇,不一会儿便有臣子行礼离去!

有了一个,便有第二个,自然稀稀落落的退了一大半。

最后只剩下董季及少数几个被女皇一手提拔的臣子。

“皇上如决定抗敌到底,臣等也绝不屈从,与女皇共进退!”董季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