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曾经说过,公主便是不服食银珠,也是能好的,实在是驸马爷是至阳的体质,他的精血更是那些寒性之物的克星。”之前驸马爷中了蛊虫都能活那么久,便是这个理。

“你的意思是驸马克制了我体内的银珠之效?”静平虽然已成婚快两年了,说这话难免红脸。

“奴婢想应该是的。”冬雪道。

“那我的头发能变回黑色?”

“奴婢想,应该可以的。”

静平终于露出喜色,不由摸了摸肚子。

“小世子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能如此坚强的活着,将来一定会像驸马一样,是个英雄般的人物。”冬雪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个小丫头……”

“奴婢看着觉得是个小世子。”冬雪说。

秋风在旁边看着公主的腹部,不免也期待小世子以后的模样。

元真被送到了掖城,只是到掖城时,他身体已无比的虚弱。

“他不怎么吃东西,还一直咳血,感觉活不了几天了。”陶卓跟宁毅汇报。

宁毅拧眉,父皇要亲审元真,他是要让元真活着到东安城的。

他想了想,叫来冬雪给元真诊脉。

见宁毅居然让冬雪给他医治,他只是呵呵一笑,想来父皇是要见他,宁毅得保着自己的命。

冬雪诊完脉便出去给宁毅回话。

“他心脉受损极为严重,若继续咳血,很可能死在路上。”

“有没有法子,让他死不了。”宁毅道。

冬雪想了想便道:“给他按时服护心丸,能勉强活下一命,可是能活多久,奴婢不敢保正。”

“你将护心丸给陶卓,再开些护心的药,定要让他活着到东安城。”宁毅道。

“是,驸马爷。”冬雪道。

宁毅又咳了一声,神色不自然的说:“我听公主说,我的精血可以让她的头发恢复如初?”

“奴婢也是猜测,不过驸马爷你的精血的确是世间至阳之物。”

“那让公主定期服食我的血,是否有效?”

“驸马爷,奴婢觉得不必如此。”冬雪忙道,“公主身子虽有些虚弱,但小世子还是很康健的。不如先让公主调理身子,自然会渐渐恢复的。”

听到会恢复,宁毅心中微微松一口气。

“将军,公主来了。”

琰琰怎么来了?

宁毅迎上去,琰琰出门,会戴着厚实的肩披,系紧帽子遮住头发,为避免旁人揣测。

“你怎么来了?”宁毅道。

“我知道元真送来了,我见见他。”静平道。

“……”宁毅想,元真还有什么好见的,连自己都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小九哥哥,我只跟他说几句话。”静平道。

宁毅点点头。

元真很虚弱,他甚至想,自己死了也好的。

他不想这个模样,去见父皇和母后,更不想元佑看到这般模样的自己。

他可以自杀的?

前世,他本得到了一切,却死在阿难手中。今生他不甘心,不甘心了却这条命。

门开了!

静平出现在门口,等一旁的护卫出去关上门时,她放下了帽子。

“阿难……”他呵呵笑了。

静平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来,打量着他。

元真很虚弱,脸色惨白的几乎透明,身体有残疾,还没了一只眼睛。

他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前世还坐上了帝王之位,这一世更是汲汲营营,成为银族圣王,却还是落到如此下场。

“你到底在图什么?”她道。

“天下。”元真回答,“我跟你说过的,我要的是这个天下,我要看到一个帝国在我手里产生,壮大,扩张。”

静平笑了:“失道者寡助,你,心太毒,太狠,永远不可能的……”

元真咳了两声:“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前世那么对你……”

“……”一提前世,那些恨意再度涌出来,只不过她坐着没动,眸光冰冷的看着他。

“可是你应该知道,不管前世今生,我最不愿伤的人就是你。你是我的妹妹,也是我最珍爱的人。”

“住嘴!”静平斥住他,他哪里配说爱。

“阿难,我是不行了,我兴许都活不到东安城。如果有一天,你能征得这个天下,必定不要手软。”

“元真,你胡说八道什么?”静平拧眉。

元真咳了几声,说话的力气越来越弱。

静平出来时,有些若有所思。

“不必听他说什么,他最擅长蛊惑人心。”宁毅道。

“你什么时候送他走?”

“马上。”宁毅已经在命人准备,他不确定元真能活多久,所以越早走越好。

宁毅行事极快,他命陶卓派了一队人马立即出城,同时又派了快信到沿途的几个城池,要一路接应,确保元真能顺利到东安城。

元真出城的时候,静平就站在掖城的城墙,看着他这一行东行而去。

宁毅站在她身后,将她轻拥到怀里。

“我知道父皇为何要见他?父皇在他身上花的心血最多,却被他连连背叛,父皇自然有许多话问他。”静平说。

“元真这人我也有些不懂。”宁毅说,“不过他背叛大安,挑起边境叛乱,他能活下一命已是不错了。”

宁毅行事简单直接,善恶分明。

静平转头看丈夫,轻轻挨在他怀里。

“好了,我们回去吧!以后,我不许你在为元真费一分心思。”宁毅说着将她横抱起来。

“小九哥哥,你做什么?”静平吓一跳,忙搂住他的颈。看这城墙上还有不少将士看着呢呢!

“我抱你回去休息,从今日开始,你要安安心心的在府里养胎,再不能乱跑了。”宁毅抱她下城楼。

静平将头埋在他的颈侧,有些坏心的亲了一下他的颈侧:“好,琰琰以后都听夫君的……”

被她亲的这一下,宁毅身体一僵,呼吸都变了。

低头看她,见她媚眼如丝,娇嗔可人,身体里立即燃起了一把火,他一手在她的腰侧,滚烫的大掌不由收紧力道,隔着布料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琰琰……”

他的眼神看着吓人,静平凑到他的耳边:“冬雪可是提醒过的,如今不可行房事……”

那你不惹我!难道不知道,他如今是半点惹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