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今日没有坐轮椅,你的腿是好了吗?”元绥关切的问道。

“怎么可能那么快好,我的轮椅在旁边,我只是想自在些跟岚儿说话,所以坐在椅子上。”元佑道。

元绥一转头,果然看到了轮椅。

“你们既然来了,坐吧!”元佑道。

“既然皇兄说了,我们自然要坐下。”元绥说着在元佑身旁坐下。

元萧虽然怕太子,却不敢不坐,有些心惊胆颤的坐下来。

“阿绥,你何时跟老五走的如此近了?”元佑道。

“皇兄,我来东安城时,我父王就嘱咐我,要友爱众兄弟。我知道五皇子伤寒在家养病,一直记挂,所以才来看他。其实皇祖母也十分记挂五皇子的病。”元绥道。

“你跟老五走的近不是坏事,只是他素来行事偏激,心术不正,你要沾了他的坏毛病,平王叔倒时得怪我父皇,没有看顾好你。”元佑道。

元萧听此话脸都黑了,太子竟当着两位县主还有元绥的面,如此说自己,实在过分之极。

“皇兄,其实五皇子只是行事有些冲动,其他都无碍。”元绥道。

“这倒是,从刚才撞门就知道了,还要替天家,替本太子来罚宁安县主,如此行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元佑道。

“皇兄,臣弟当真知错了,也赔过罪了,皇兄为何咄咄逼人?”元萧道。

“你赔了罪,我就要接受吗?”元佑冷冷的反问,“元萧,你生了病就好好在家养病,不要到处折腾。父皇此时正在商议给众皇子封王,到时你若病情加重,封王不成,就得不尝失了。”

元萧心一颤,他知道如今太子看似腿残势微,但父皇极看重他,若是他说不给自己封王,那他真的就完了!

“还有阿绥,你来东安城已经很久了,你父王差你来大概是让你好好陪伴太后。其他事情,你不该听,不该问,也不该插手。否则,若是惹怒了天颜,平白伤了你父王和我父皇兄弟之间的情份?”元佑道。

元绥态度极谦虚的道:“皇兄说的是,其实臣弟来东安城也只为陪伴皇祖母,替我父王在皇祖母面前尽孝,其他绝不曾多想。”

“如此最好。”元佑露出些许不耐烦,“好了,我与宁安县主还有话说,你们可以走了。”

“那我们不再打扰皇兄和宁安县主说话,就此退下。”元绥态度恭敬的道。

元萧也立即起身,神色僵硬。

“县主,芷儿,今日我和五皇子太过失礼,改日再跟你们赔罪。”元绥道。

宁岚面无表情,宁芷神色纠结,这二人才缓缓走了。

等他们走了,宁芷关上门:“太子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芷儿,你刚才做的好。”元佑淡淡一笑。

宁岚其实也肯些没明白过来,刚才冬雪先进来,过了一会儿太子居然来了,他穿着跟冬雪一样的衣裳。

而冬雪又极快的换回女装打扮,没过一会儿,元绥和元萧就来了。

“太子,我……”宁岚莫名心里有些不好受,如此看来太子肯定是知道她今日约了容非。虽然他已经知道她和容非种种,但是如此被他知道,她心中还是不自在。

“容非昨天晚上已经走了。”元佑倒是神色如常,眸光中还有几分温柔,“这是他留给你的信,让我转交给你。”

宁岚看太子拿出信来,心中更是震惊,接过了信。

“岚儿,今日倒是委屈你和芷儿。”元佑缓缓解释,“昨日芷儿遇到阿狼,她得知了容非还在,我当时就心中微微隐忧。今日一早芷儿又让人送信给阿狼约在此相见,我怕芷儿被人盯上了,又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所以才有此局?”

“……”

“我想,若是芷儿没有被人盯上,我就将信给你。若是有,便演了这一出戏。”

其实是元佑时刻让人盯着柳家,同时也发现还有人也在盯着柳家。更别说张家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柳家递了帖子,元佑心中不得不防。

“是我太冒失了,险些坏了大事。”宁岚忙道。

“你并没有坏事,不必多心,有人用心险恶,又岂会是你们能料到的。如今,倒是成全了我。”元佑道。

“太子哥哥,难道阿绥哥哥也是坏人不成?”宁芷有些受伤的说。

虽然阿绥哥哥跟她求婚,她并未同意,但是她和阿绥哥哥感情也是极好的,他平时待自己也极好,当真不像坏人。

“谁知道呢?我也有些看不透他。”元佑看着宁芷,“芷儿,不要到处乱跑,好生在府里便是。若是阿绥再约你见面,你不可单独见他。”

“是。”宁芷忙道。

“让阿狼送你们回去吧!”元佑看向宁岚。

宁岚一双美眸凝视着元佑,到这一刻她深深的意识到,眼前她认识的太子全然不是之前的太子。

可是她隐隐又觉得,眼前的太子,似乎仍是那个太子。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现在也无法了解。

“我们自己回去便可。”宁岚说。

“让阿狼送你们,如此我也放心。”元佑道。

宁岚没有再拒绝,福福身,带着宁芷和陵安走了。

元佑手里握着茶杯,心思仍在思量,然后对一旁的冬雪说:“冬雪,你下去跟阿狼说,让公主到喜乐楼来,我在此等她。”

“是,太子。”冬雪也跟着一起出去。

宁岚和宁芷坐上了马车,宁岚还在沉思,宁芷也颇有些受打击,甚至心里难过。

她在纠结难过,阿绥哥哥到底是不是坏人?

宁岚袖中还有容非给自己的信,信纸很薄,但里面有一块硬硬的东西,她想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也想知道他给自己留了什么。

她缓缓的拆开信,里面竟有一个小小的竹叶形状的白石,白石被打磨过,做成了竹叶形。

她展开信纸:“岚儿,愿卿谅吾不辞而别,一来吾行事匆忙,不便再见。二则因吾不忍见卿伤别落泪,只得用了了数字别之。竹林那日,青竹见之,寒梅证之,你我深情不悔,永以为期。愿卿珍重自己,一年为期,吾定风冠霞披,定卿为妻。至此生死相守,白首不离。容淑离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