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这些暗戳戳的好意,但是她对和别人穿同款真心没什么感觉。
特别为弄她的衣服,开一次机器,打一次板也太浪费了,于是白曦就多添了几笔,衣服版型不变,但是衣服的款型上有不同的变化,这都是佩饰和图案上的轻微区别,
这一下,立马就区分出她穿的衣服和售卖的衣服来。
没想到,白曦这寥寥几笔,衣服上多添几朵花,多几道绣线或者反着来,却让白记多了几款好看的新款衣服,而且还卖的火热。
牛罗村的人是开心又自豪,瞧瞧,我们姑奶奶多厉害,随手画上几笔,那衣服的款型立马就不一样了,别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到。
白大雪和陈大军是这一次从海外休假回来的人之二。
两人不是大学生,不过他们是最早一批去加坡新的,这么长时间下来,对白记的服装的品类和市场的需求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之前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就是想着能吃饱穿暖,(娶)嫁个贴心的有孝心的男人(女人),也就足够了。
但是,打从出了海,到了加坡新,两人很快就改变了观念,什么嫁人(娶媳妇)哦,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睁开眼睛就想着怎么把产品卖的更多,让姑奶奶在国内知道了能开心,哪里还有那个找对象的心思。
从食品到服装,白大雪和陈大军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服装。
白曦设计出来的服装,别人看着是喜欢,觉得厉害,但两人却是生出了想要学习的想法。
他们喜欢看一件一件服装上的线条,会看到成衣的时候对衣服进行剖析,这一部分姑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姑奶奶这么设计的理由是什么,除了时尚感,还有没有其他的因素在……
那些成衣的款式,简洁的,时尚的,精美的,无一不是线条不一而改变的。
同一系列的衣服,不同的剪裁和缝制出来会有不同的感觉,不同的设计,会出现同类型但是又不同款型的衣服。
不上心还好,越上心,两人就越发喜欢,说起衣服,两人能饭都不吃。
只是一想到自己也没机会去读大学,也不是什么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便也只能把心思藏再肚子里。
但对一件事情的爱好让两人会私下画画图,一开始,图纸是稚嫩的,他们自己看罢,哈哈哈的笑了笑,便收起来了。
特别是陈大军,他到底是个男同志,拿着见到和绣花针做衣服,肯定是要让人笑话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让人知道,哪怕是他爹妈。
之前从食品部门调到服装部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愣怔,陈有福以为他是不大愿意的,后面有一次想把陈大军再调回食品部门,陈大军不肯。
“我这正带着新来的人呢,而且现在我手里不少客户,要是骤然换人了,怕之前建立的熟悉感就白费了。”
陈大军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啊,想继续在服装部门,这样就可以接触服装,可以默默的学习服装。
陈大军有服装设计的天赋是白曦发现的。
去年陈大军回来,没几天,小黑就和白曦说了。
“主子,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有个小子,正在家里偷偷摸摸的拿着剪刀和针线捣腾呢。”
白曦也没在意:“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人就有好奇心,做点什么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只要无伤大雅就行。
小顺子六人早几年调皮,把衣服弄破,怕回家挨打,不也是偷偷摸摸的拿出针线,想自己补上破洞的地方么,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主子,那小子是在做衣服,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正好路过陈大军家,白曦扫了一眼,原本往前走的步子一停,就在陈大军的奶奶热情的招呼中,进了他家。
一听姑奶奶来了,陈大军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把刚做好的裙子收起来。
陈大军奶奶还以为白曦过来是有事情要问陈大军,自然要把人喊出来了。
面对陈大军的忐忑,白曦倒是淡然,她问过几句,正想着问他要不要回来读服装设计呢,就听到陈大军的娘一阵抽气惊呼。
陈大军家里可没年轻的姑娘,陈大军的娘进屋给儿子拆卸床单被罩要洗的时候发现了藏在被子下的裙子。
陈李氏第一个想法不是儿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是不是谈了对象,而是傻眼又震惊,我家大军不会是个变态吧?
也就是她这么一个震惊,陈李氏立马就揪着裙子出来想要问,但是她冲到院子才想起姑奶奶也在,顿时愣怔在原地。
“大军,你个天杀的小子,你这样对得起我们陈家吗,我们……呃,姑奶奶~”
不怪陈李氏会这么想,前阵子进城正好遇上个穿着裙子再街上狂跑,乱喊的男人,周围的人都说,那人是个变态。
她这乍一看自己儿子屋里藏着件裙子,脑海中就立马想到那天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陈大军一看自己娘亲手里的裙子,顿时急了,但是他又紧张的脑袋一片发白,嘴巴煽动了好几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看他这样,陈李氏就更加心痛了,望着儿子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是白曦开口,打破了怪异:“这裙子做的不错。”
陈大军闻言回过神来,他眼睛都亮起了一个度:“真的么,姑奶奶。”
而陈李氏听到这话,并没有注意到白曦说的是裙子做的不错,就算听到,她也不会想到这裙子是自己儿子做的。
陈李氏抓着裙子,只觉得这东西和烫手的山芋,搁手里烫手,丢出去又不行。
本来嘛,这裙子姑奶奶能看上眼,他们是很乐意送给姑奶奶的,但万一这裙子儿子穿过了呢?
又或者儿子买这裙子的初衷就是有穿裙子的变态心理呢?
给了姑奶奶,那不是对姑奶奶不尊重吗,那可是大不敬。
这会,陈李氏已经把陈大军归结于变态了,她心痛又难过,一双眼睛顷刻间就通红了,这个农村妇女哪里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