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百货大楼那么大,那你还痴心妄想。”
白曦没好气道:“里头卖的都是什么东西,你不说都吃过用过,那也见过吧?泡菜这样的小东西,你想放里头去卖?亏你好意思想。”
白曦可没有想让牛罗村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要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进百货大楼,那百货大楼怎么会人人一听是里头买到的东西都纷纷羡慕,高看一眼?!
没点说头和背书,百货大楼都不搭理你。
“呃……”陈大柳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了。
说的也是,泡菜的确小,何况,现在是他们村开始售卖,连半点名声都没有呢,百货大楼那可是大的国营百货,进货售卖都是有要求的,肯定不会要他们的泡菜的。
不止陈大柳明白,陈有福等人稍微思索了一下,也明白过来。
“那挺可惜的呢。”李有才不由感叹着:“要是能放百货大楼里头卖,可就不用愁了。”
白曦:“别想了,至少最近几年甚是十年,都别想了。”
“要是放百货大楼里卖,五分钱一包,你们愿意?”她想的可是要带着牛罗村的人悄悄的过富足的日子。
大家一听,齐齐摇头:“不愿意。”
什么啊,我们的泡菜可是定价一毛钱到一毛五分钱一包的,一下子少了一半,那哪里能行,买白糖也要不少钱呢。
白曦小胖手在讲台上轻巧两下,下面立马安静下来。
“那不就是了。”百货大楼里,售卖东西那都是统购统销的,工厂直接出货,国家贴补,除了一些高价商品,其他的东西在白曦看来,都没什么利益收入,她要养的是牛罗村,现在顺带的带下新村过一过好日子,可不是要干白工。
言归正传。
白曦又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和怎么销售,铺货的技巧都给在场的人教了一通。
什么要热情啊,要让人品尝啊,什么可以适当的让利,给人代销店和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一点提点好让人帮忙推销啊什么的。
这些销售技巧在这个时候是不好的行为,有走(资)派的嫌疑,但白曦知道,牛罗村的人都不傻,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有数。
何况,陈有福等这十来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跑动,已经算是立起来了,这事情交给他们办,是再好不过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听着白曦教的这么技巧,两眼泛着光亮,又惊讶又恍然,不住的点头。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是啊,这样的话,人肯定愿意多给来代销店和供销社的人推,推销?对,就是推销。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会的这么这么的多!
这个培训,白曦说了半个小时也就走了,只剩下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在陈大柳的主持下,进行抽签分配代销店和供销社。
很快,抽签结束,拿着白曦让小黑按过爪子印的条子在陈大柳的带领下,去仓库领泡菜。
小黑看了一下自己按完爪子印,然后就被撇下没有清理的爪子,又看了看陈大柳远去的背影,虎目微微眯了眯,小柳这是用它朝前,不用它就朝后?
但转念一想,小黑也就不生气了,小柳刚才说啦,要抓紧把泡菜装好,明天一早陈有福一行人就要铺货去,到时候就有更多的人看到它小黑大爷的身姿啦。
白曦瞥了一眼,自顾生气又自己好起来的小黑,心里一阵好笑。
因为才一开始,所以一行人两人一组,每个人都挑着两麻袋,一个麻袋一百包泡菜,然后铺货的队伍就自信满满的出村去。
合安市可不小。
白州县城的供销社陈大柳拿去了,大家都这么忙,他也能帮忙,正好让这些后生们看看,他还是有能耐的,姑奶奶教的那些他也听着呢,不会不行的。
在这个年月,要干这样的事情可不容易,即便是牛罗村的泡菜是正经的食品厂生产,该有的介绍信和证明材料都没少,该盖的红章都盖了,也碰壁不少。
白州县城还好,毕竟这两年来,牛罗村卖了不少东西出来,听说也听说了不少,但是其他市县下面的供销社就不行了,照样卖着那简单的几样,缺什么也不管,有货补充了卖,没有也就算了。
反正是铁饭碗,每个月到时间领钱,卖多卖少都无所谓,除了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其他东西,极少看到。
铺货小队半个月过去,才勉强铺出了五处,还都是白州县城的。
不过陈有福等人也不气馁,继续勤快的跑着各处的供销社游说铺货。
不过这个时候交通不便,一天下来,离的近的也就能去那么一到两处,离的远的,一天下来勉强一处。
每一次,他们出去三五天,回来的时候,村里人都会期待满满。
知道铺出一个地方来,便会高兴不少,而要是知道没有成功,虽然大家会有些失望,却也会安慰他们。
出门铺货可比不上和白曦出差那么轻松舒服,谁都不愿意占村里乡亲们的便宜,啃着干馍馍,和发硬的干面饼,喝着已经凉透的冷水,吃完又继续一家一家的供销社和代销店去敲门。
白曦本来还想说罢把人喊过去鼓励一番的,不过见他们都没有被打击到,也就作罢了。
不过,白曦还是拿出了十来枚金币来,奖励给了他们。
得了金币和白曦的勉励,陈有福一行人那是和打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又嗷嗷叫的挑着泡菜出门去。
一个多月下来,眼看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铺货也铺出去不少,前后有三十个供销社和二十处代销店都铺了货,多是有六七十包,小的也有三四十包,不过货铺了,可两三天过去,一包都没有卖出去。
不说财务室了,就是村里的村民们都开始嘀咕起来。
当然,没人觉得是白曦安排的不对,他们是觉得,是不是陈有福等人没有好好按照姑奶奶的吩咐做事?
是不是不够尽心呢?
陈有福等人有苦说不出,好在大家嘀咕归嘀咕,却也没说他们什么泄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