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从悬崖的东边升起。
这个火球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没有一天知道疲倦,也没有一天会失约。
它是被某种魔法定时了吗?
还是有着某种责任,让它必须这样日复一日的行动呢?
十月的金秋,渐渐被白色与萧条所取代。
在托兰的那个小花园中,即使在秋天开的多么鲜艳的花朵,在冬天的寒风之下,也全都凋谢了。
那盆小小的白菊,也因为寒冷而丢失了所有的花瓣,耷拉着脑袋,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托兰看着小白菊,脸上浮现着的是些许的哀伤。
他捧着白菊的尸体,轻轻的将它放进事先挖好的坑中。在又一个生命逝去之后,几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溢出,滴落”
这头恶魔,”是不是用水做出来的?
曾几何时,白痴的心中都会泛起这样的疑惑。
因为不管是圣约典章,还是第四剑的剑意,其中所描绘的恶魔全都和托兰太不相像。他的眼泪,未免太多。对其他事物的关怀与爱护 也未免太多了……
“陛下,托兰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尽管托兰这大半个月来一直表现的很普通,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即使他再怎么掩饰,这样拙劣的演技当然不可能瞒过心细如发的蜜梨的眼睛。
蜜梨走到坐在轮椅上的白痴身旁,轻声询问。但白痴回答她的 却是一如往日的沉默。
既然问不出来,那蜜梨也就乖乖的不问了。她重新回到房间里,做着往日的打权倒是小面包看了看白痴,又看看在下面葬花的托兰,歪着脑袋想了想后,顺着绳梯爬了下去。
“傻!”
小面包欢笑着。
在这片下着雪的白色世界里,她的笑容可能比那虚弱无力的太阳还要耀眼。
托兰埋好菊花,看到面包在自己的花园外面叫唤,立刻恢复了一张笑脸。他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走上前,打开那由托兰树的枝条编织出来的门,将小面包迎了进来。
“小主人,现在外面已经转凉了,您可要多穿一点”
托兰将小面包拉进他的“家”一座由树枝编织出来的小棚。在那几乎只能容人躺下的空间里只铺着一些干草当做床铺。一切的洗漱用品就放在干草堆的旁边。在托兰把小面包拉进来之后,这间小棚就被占满了。
把面包安置在棚屋里之后,托兰走出来,在花园内空置的地方堆起火堆,烧起了水。等水烧开,他倒出一杯水,走进棚屋,重新递给了小面包。
“喝吧小主人。暖暖身子。”
“啊”
小面包应了一声,抱住水杯,呼呼的吹气。可由于水实在是太烫了,她只能抱着杯子,红着脸不断的吹气了。
“呵呵小主人,为什么不使用魔法呢?”
“呜???”
小面包歪着脑袋,露出一脸的困惑。托兰“啊”了一声,再次说道:“不,我说错了。是纵石力。”“傻哗哗!”
得到提醒小面包立刻伸出左手。片刻之后,她的手心中就凝聚起几片雪花。在将这些雪花扔进杯子里之后小面包立刻仰头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气,脸蛋上也浮现出温暖的红色。
“太好了呢。”
托兰笑着,自己也到了一杯,坐进棚屋,缓缓喝着。
此时,冬天的雪花再次从空中落下。
透过棚屋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那些白色的精灵在空中舞蹈,带来冬的气息。
小面包哆嗦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仰头再次喝了一口水。她想了想后,从背后取出一块牌子,举了起来。
《为什么哥哥不和叭叭亡起住呢?这里好冷哦。》
托兰温和的笑了笑,喝着水,望着外面大雪纷飞的雪景。
《呐为什么啊?哥哥,和叭叭一起住好不好啊?面包可以叫树树再做一间屋子出来。这样,哥哥就用不着在这里挨冻了呀。》
牌子,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举着。
托兰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他等到小面包手中的水冷掉之后,就带着面包走出了棚屋,越过已经铺着一层薄薄雪花的草地,来到杜兰树下。他抱着面包跳上平台,将面包放在白痴的面前,鞠了一躬之后,重新跳了下去。
呵呵,话说回来,我们的死亡骑士还真不是一个称职的保镖啊几
锁链分开,露出其中的红色瞳孔。这只眼睛带着嘲笑与讽刺,紧紧盯着白痴的脸,继续说道
作为在你身体不合适的时候的贴身保镖,他竟然住的那么远。万一有事的话,他怎么才能够及时赶到呢?呵呵,在真正的危险面前,即使是晚了零点一秒,那也可能直接导致最坏的结局发生
至于为什么嘛”呵呵,你知道吗?为什么?
雪,慢慢落下。
黑与白互相衬托,虽然颜色各异,但却是同样的冰冷,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为什么呢?
那些雪如果会在这个问题前沉默,那白痴也不妨让这个答案继续沉默着吧,”
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是白痴的习惯。既然托兰有自己的心事,除非那些心事会妨碍白痴,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去干涉,绝对不会去打搅的。就和这些雪一样,留给他一个最后的秘密花园,怎么样呢?
十二月的雪,慢慢落下。
在宁静与冰冷之中,一年的时光似乎又要再次迎来终结。
空气中的寒气让普通人感到身体僵硬。但对于白痴来说,天气越冷,他对于身体的掌控反而越是显得灵活。渐渐地”
唰。
白色的世界中,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出鞘的暗灭,再次在黑暗中显现出完美的长剑形态。剑柄处的猩红瞳孔就像是在呼吸一样,舒展着长久以来一直被迫封印的剑身。
嗯,很好。力量在慢慢恢复。虽然比起完金康复还有着一段距离,现在的力量也仅仅够自己捏着剑而已。但至少,这已经证明了自己有了些许的自保能力,不是吗?
白痴看着自己握剑的右手,就那样小站在飘着雪的树林之中。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右手渐渐由于握着剑而开始疲惫、乏力、发抖之后,他才松开手,将暗灭重新收回自己的手臂之中。
看着这被锁链所缠绕的右臂,白痴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些落下的雪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快来啊!”
“等等我!”
树林外,面对圣夜祭的即将到来,欢声笑语已经行始传了开来。这备想来,再过大约7天,今年就又要结束了吧。
话说回来,虽然自己住在神圣恩宠里,但每一年学院内都会举办的圣夜祭晚会,自己却始终没有去参加过一次呢。
不过,这样也好。避开人群,选择人少的地方。这也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看来,你的伤好了很多呢。”
白色的呼吸,从白痴的嘴里缓缓呼出。
脑后的声音没有让他立刻睁眼。他只是尽情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等到再次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之后,白痴终于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位老人。
神圣恩宠皇家军事学院的校长坎帕。
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为白色的雾气。白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位老人,沉默着。而老人也是背着双手,紧盯着这个男孩和他右手上的锁链。
没有说话。只有沉默在树林间散摇”
蜜梨早就识趣的躲在自己的小藤屋里,而托兰也是掩藏在自己的棚屋之下,抱着膝盖,倾听着外面的一切声响。
长知…长久。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时间托兰甚至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在那漫天的飞雪之下,头发胡子已经全被飞雪染白的坎帕校长,终于开口了。
“级任务。接受,还是不接受。”
话音落下,一份任务简报也已经递了出来。
白痴没有低头,而是继续看着坎帕。直到那份任务简报上铺上了厚耸的一层雪之后,他才伸出手接过。随后,打开
任务难度:
任务报酬:刃苏拉
完成时限:在无法完成之前
任务目标:抹消“射狼”
任余…很简单。
简单的文字,简单的目标。
这让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十分的简单。
白痴合起任务简报,注视着面前的坎帕,静静等待接下来坎帕的任务详细描述。
坎帕也知道白痴在等着。
他呼出一口白气,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将任务的具体细节说了出来
“射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份计划书。这份计划书里面到底描述了什么东西,你不用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唯一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份计划书抹消。”
“现在,这份计划 书已经从它所应该存在的地方消失了。根据可靠情报,这份计戈,书现在已经落到了一些不应该持有它的人手上。这种事情是委托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你的工作就是将其夺回或是销毁。”
白痴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任务简报,扫了一眼那个大大的字。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张开嘴”
“销毁,,指什么程度上的。”
“完全销毁。”坎帕冷冷的说道,“不管是从计划书本身,还是从它的表现形式上。任何能够支持它存在的媒介。全部,销毁。”
“这也就是说,如果,持有人看过计划书的话”白痴抬起头,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让人刺骨的寒意。
对于这个“如果”坎帕没有回答。不过,那冰冷的雪,应该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表达的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