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胆大妄为(1/1)

夜幕降临,八达通镖局大门紧闭,院内灯火通明,数十个镖师排成三排看着端走太师椅上的常宇,显得无比紧张。

总镖头陈阳寨是春祥网罗的一个江湖好手,本来在东厂听令,自镖局开业后便让其来坐镇,当然生意上的事情还是由八达通的人来处理,毕竟这些武夫大字不字不识一个。

陈阳寨第一个演练,他是家传功夫,拳脚霍霍有声一番下来,面不改色气不平稳,陈王廷低声道:“有内家底子”。

常宇表情平静如水,示意继续,院中拳师们轮流演练,把自己的压箱底的绝学全都掏出来了,精彩之处诸人皆忍不住喝彩,唯独小太监笑而不语。

实战才是检验本事的唯一真理,常宇眼见诸拳师演练,以他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些拳师都有是实战经验,并非后世那种公园大师可比。

只是他还要看些真本事,便对陈阳寨等人道:“本督麾下尔等可任意挑战,赢局者赏银十两”话一出口众拳师眼睛一亮,跃跃欲试不已。

常宇麾下诸人此时也才恍悟,原来督主说的带他们嗨皮,并非去吃喝玩乐,而是打架来了,倒可把吴中乐坏了,低声对旁边的宋洛书道:“哥们今晚要发财了,一个十两,老子要打十个”。

宋洛书装作没听见,倒是旁边的宋洛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这一笑却把吴中魂给收了,直怔怔的盯着宋洛玉,心下一激动就要跳出场内,却被眼疾手快的乔三秀一把扯住,给他了个眼神,示意他控制一下别又得意忘形搞事,吴中瞧了一眼的端坐的常宇,暗中庆幸,自己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乔三秀感激不及。

然而现实让吴仲无比的失望,这些拳师没一个是傻子,眼见他和屠元身材魁梧似巨塔,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眼放绿光就知道不是啥善茬,直接跳过二人去挑战别人,比如陈所乐,陈汝信以及身材瘦小的将发等人。

这些拳师虽不乏好手,但东厂督主身边的亲侍哪有一个善茬,跟着他出生入死厮杀无数,实战经验远不是这些人可比。

一番比试下,镖师无一取胜,此时才明白,小太监的身边的这些人没一个是摆设,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茬子,便是那个女的也毒辣的令人心惊。

他们要知道宋洛玉本是刺客出身,就不会那么惊诧了,而是该侥幸幸好是比试,否则早身首异处了。

正常除了陈阳寨和宋洛书算是旗鼓相当外,余下无一胜局这让众镖师显得脸上无光,不过常宇却依旧对他们赞誉有加,言之皆有赏,随后在院中设宴邀镖局上下共欢。

镖局此时没有生意都是闲人,此时全都忙活起来,摆桌子的摆桌子,下厨的下厨,打杂的打杂忙得不可开交,却也开心非常。

常宇抽着空子在镖局里转悠了一圈,见到处都摆满了各种练武器械,心下甚是满意,便同陈阳寨等人玩了一番,不多会便出了一身热汗。

待其洗漱一番后宴席已摆好,众人落座,酒菜尽酣,热闹非凡,常宇竟一反常态连喝数杯,脸色绯红笑意盎然和镖师们侃天说地,丝毫没有东厂督主的架子,让镖师们惊诧怎么这般接地气。

“厂督今晚兴致高啊”吴中见常宇少见饮酒,端起酒杯就要去敬酒,去被李慕仙扯了下,轻轻摇摇头,吴中不明,但知李慕仙这人脑子灵,不让他去自有原因的,于是便去寻宋洛书去了。

常宇少见饮酒,李慕仙心思缜密知大战临近小太监心理压力太大,虽说表明风轻云淡胜券在握,无非是为振军心做样子,事实上要承受的东西远远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到的。

京城保卫战,此事不足为虑,便是李慕仙都有把握,以清军此时实力只要明军死守他们一点点的破城机会都没有,而常宇所忧的是外围战,如何以最小的牺牲痛击多尔衮。

酒过三巡,众人情绪最高涨时,镖局外有人敲门,随后一个太监急急进来至常宇耳边轻声道:“厂公大人,太子有请”。

常宇一怔,此时当时晚间八九点光景了,宫门落锁,内城关闭,太子还能遣人寻他到这里,略显意外,莫非有什么急事?:“春祥呢?”

“春公公正和太子一起呢”。

常宇起身和陈阳寨道别,率诸亲卫离开镖局,外间夜色已深,但身处繁华的红灯区到处都是莺歌燕舞灯红酒绿,惹的吴中,屠元,贾外熊等人目不暇睛,哈喇子流了一地。

入了内城,那太监前边带路,到了皇城却不停步反而向东厂胡同走去,常宇了然,暗骂春祥越来越大胆了,竟深夜间把太子给弄出了来,当然一定是太子逼他的。

先前常宇已下令,宫中太监宫女不得随意出宫,而且深夜闭门之后能自由出入皇城皇宫的也只有他本人,但东厂上下,皇城内外谁不知道春祥是常宇的兄弟,谁不知道春祥现在也得皇帝器重,所以即便闭门之后,春祥想进出他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便给他机会竟然把太子也给弄出来了。

也许这小子在宫里太憋闷了,试想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正是好动的年纪,天天关在宫里谁受得了,可常宇还是决定待会好好训斥一番,不能由着他,一旦心野了更坐不住了,三天两头往宫外跑那还了得,崇祯帝知道自己儿子被奴才给宠成这样带坏了,便是常宇也保不住春祥的脑袋。

然而等常宇到了东厂衙门时,他才发现春祥不是胆子越来越大,而是胆大包天,他弄出来的哪是太子,而是坤兴公主朱媺娖!!!!

这简直是胆大妄为到了极致!这事常宇都不敢弄,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

春祥哭丧着脸:“大哥我真的没办法啊,坤兴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说求我了,就想出来透透气,您说一主子都说出求奴才的话了,我怎么拒绝啊,也不忍拒绝啊!”

常宇咬牙切齿:“你就不想想后果,这事但凡有一点风声被皇上知晓你脑袋不保,便是我也保不了你啊!”

春祥低头不语。

常宇嗨了一声长叹:“你怎么把她弄出来的?”

皇宫天黑闭门至天亮方启,这期间只有两个人可以出来,一是皇帝,二是常宇,朱媺娖怎么出来的,守宫门的太监和亲卫没有那么大胆子敢开门,何况乾清门外的还有那些当值公侯的值班室,都盯着呢。

春祥呼了口气,娓娓道来,下午他入宫时遇见坤兴公主,朱媺娖让其屏蔽左右,然后就泪眼婆娑说,近日心慌的很,特别是在晚间总是做噩梦,梦见鞑子攻入了京城,杀进了皇城,到处都是火海……连续数日的被噩梦惊醒浑身都湿透了……她害怕,怕的要死,但这话不能乱说,即便是梦更不能说,否则被视为不详,乱人心,乱军心,毕竟他和太子不同。

她自感要被折磨死了,她需要出宫透透气,她感觉自己压抑的要疯了,她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人只有春祥,毕竟之前春祥帮过她一次。

春祥心软,终是咬牙应了,让他在宫门落锁前和贴身宫女偷偷溜内东厂衙门藏起来,待到天黑皇城里的赌场开门后,趁机夜静人少时这才带了出来。

可出了皇城后去哪?朱媺娖说不知道,春祥懵了,先把她送到外东厂衙门然后派心腹寻常宇去,为了先给他点心理准备刻意说是太子找他。

莫非她冥冥之中也感应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另一个自己的悲惨遭遇,常宇皱眉深思,他对朱媺娖本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此时得知其为噩梦所困更是怜惜不已,又暗探这女孩真的能忍,前日见她看上去还一切如常,谁能知道她暗中正承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精神压力,换位思考若是自己恐怕早就在这深宫大院里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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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打,准备好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