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胡文山走进教室, 放下画箱后说“财务处那边,已经开始收取下个季度的学费了, 马上就是最后的期限了,还有没交的吗?没交的举手,我心里好有个数。”

有几个拖延症晚期的同学举了手, 他们倒不是交不起, 而是习惯性的等到最后的期限再交。胡文山等了一会儿,却见陶愿一直没举手, 他忍不住问道“杜清羽,你学费交了吗?”

“交了。”陶愿回答道,陈总给他的小费,交学费绰绰有余了,虽然他知道那种特别有钱的人,为了面子出手向来大方,但是如果不是有其他目的,也不会大方到这种程度。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有钱人也有自己要承受的压力。陈总给他的小费,是让他去伺候魏世城的头款。

“交了?”胡文山明显一脸的意外,却偏偏还要假装镇定,他原本准备好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只能憋回肚子里,但还是不甘心的想再确认一遍“你真的交了?”

“不如老师打电话给财务处, 跟他们确定一下?”陶愿面无表情的说道。

“交了就说交了, 顶什么嘴?”胡文山为了掩饰自己的不正常, 做出生气的样子。

“难道我没说?”陶愿一脸疑惑,然后看向摄像头说“因为老师一再的问,我才建议老师确认一下的。这要是算顶嘴的,看来作为学生,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了。”

胡文山顺着他的眼神,也看了眼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不仅是学校在进行监控,还有家长委员会,教育局,民间教育协会,多个组织和机构都有专人在进行监视。为的就师生双方发生冲突的情况下,可以判断是谁的过错。

现在可是非常讲究人权的社会,学生尊敬老师是必须要做到的,但是老师尊重学生,也同样是应该的。

因为他明显不占理,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忍下这口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开始给学生上课。

徐少炎也很意外,因为刘修杰找人去看过了,确定他已经没有在茶庄弹琴了。但是他究竟哪里来的钱交学费,让徐少炎很疑惑,想来想去,他觉得最可能的,就是他父亲给他留了一些存款。

徐少炎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心里想到,等他将存款花完,会有他来求自己的那一天的。

下课之后,陶愿回到家里给杜亦做了晚饭,然后给了他一点钱以防万一,说自己今晚可能会加班到很晚,有事情就打电话给他。

洗澡换衣服出门,陶愿来到茶庄的休息室里等待,他有预感,该发生的,都会在今天晚上发生。虽然内心还是有点不适应,但是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就当是在演戏好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专业的演员,什么角色都可以尝试。

而且要圆满的爱情,才能让那朵桃花完全开放,他肯定是要跟魏世城耗一辈子的,反正迟早都是要做的,只不过是现在做和以后做的区别。

经理亲自过来叫他,然后不停的交代他,千万不能得罪魏董,不管魏董对他做什么,都一定要忍住。

在去往包间的路上,虽然伍经理一直在说话,但是陶愿根本没有心思听。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之前没有这样的经验。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因为原主也没有经验,所以自己只要正常的表现就可以了。

进入包间之前,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融入角色,从这一刻起,他要真正开始入戏了。

陶愿像上次一样,在没有屏风的包间内弹琴。

一曲结束之后,陈总接了个电话,说突然有点事情要去处理,跟魏世城道歉后,就匆匆离开了。

包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陶愿继续弹着琴,魏世城打量和审视的视线,让他稍微有点不自在。

魏世城的气场太强了,就算只是普通的看人一眼,也难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何况是这种审视的目光。

魏世城起身,走到陶愿的面前蹲下,抬起他秀气的下巴,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用眼睛描绘着他精致的五官。

陶愿的下巴被抬起,但是拨动琴弦的手指却并没有停下,两人的姿态,到像极了恩客与卖身的小倌。只不过陶愿这相貌,怎么也算是花魁级别的小倌了,而且卖的还是初夜。

“你知道陈总为什么离开了吗?”魏世城看着这双带着波光与灵气的双眼,心里觉得对这双眼睛有点眼熟。

“知道。”陶愿心想,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陈总不可能是真的有事离开了。

“知道我接下来要对你做什么吗?”

“知道。”

“说说看。”魏世城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陈总让我伺候你,要我跟你睡一次,已经给了钱的。”陶愿控制不住心跳加快,但是尽量保持脸上的平静。

魏世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直白。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和想要将人送到他床上的人,多的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各种类型的男孩儿女孩儿他都见过,但是眼前这种毫不遮掩,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类型,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看着不像是那种,会为了钱答应做这种事情的人。”魏世城要想看透一个人,非常的容易,眼前这人有傲骨,轻易不会弯曲的那种。这种人最是洁身自好,将身体和感情看得比命都重要。

“我原本的确不是的,但是我缺钱缺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所以不是也得是了。”

“你有这样一手好琴技,还会缺钱?”魏世城不解。

“因为缺的是大钱,而且等着急用,这样来钱快,不用等。”陶愿坚持将一首曲子弹完,才停下了拨动琴弦的手指。

魏世城用拇指摩擦他粉嫩的唇瓣,想要一亲芳泽,试试他唇瓣的口感。但是那双眼睛让他觉得越来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魏世城觉得,这样好的相貌,他见过一次肯定就不会忘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于是干脆直接问他,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在我还很小的,我认了你当干爹。”陶愿说。

魏世城立刻愣住,慢慢的收回手说“有这回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年六月二十号,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父亲带我去酒店庆祝,正好遇见你也在那个酒店吃饭。当时我父亲和你有生意上的来往,为了讨好你,我父亲硬让我叫你干爹,你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但是我叫了你干爹之后,你虽然没有答应,却摸着我头说我长得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

魏世城的脑海中渐渐的有了画面,他脑子里重要的事情太多,要不是他记忆够好,还真找不出这个的记忆片段,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魏世城当时就觉得,这小孩长得真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一闪一闪的,非常明亮。只是他当时还没有张开,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所以他才没有想起来。

“你父亲怎么了?”魏世城生意越做越大,以前很多合作过的人都很久不来往了,何况他跟他父亲,严格来说还算不上是合作。

“破产了,然后得了绝症去世,留下了一些债务,还有一个有心脏病的弟弟,跟我一起相依为命。”

原主的父亲确实还有一些债务没有还,不过债主跟原主的父亲关系都不错,欠的也不是特别多,所以没有人催他还。只是以原主的个性,是不愿意欠着任何人的,所以一直惦记着要还上这些钱,陶愿既然取代了他,自然会帮他还上。

“这么说来,你的确是急着用钱,也确实有不得不为钱卖身的理由。”魏世城站起来,走到坐床上坐下,看着他说“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身世悲惨的人有的是,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不会因为你说你有多惨,就同情你的。”

“我没有想过要你同情,我既然决定了要出卖身体,不是你也会是别人。”陶愿低垂着眼睛说“我只是拿了钱,做我该做的事情,因为你问了我才说的。经理交代过我,不能得罪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不能反抗,不能顶嘴。”

魏世城又笑了,觉得这小孩儿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几句话就把他们经理给卖了。只是那句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让他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他拍了自己的大腿说“坐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陶愿起身走到魏世城的面前,看了眼他的大腿,又看了看他戏谑的眼神,低头捏着手指说“我,我没有经验。”

魏世城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可爱,拉着他的手,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仰视自己“叫声干爹听听。”

“干爹。”陶愿没有犹豫的叫道。

“接吻会吗?”魏世城在他粉嫩唇瓣上吸了一下,又舔了一下,觉得口感还不错。

“不会,没有接吻过。”陶愿很诚实的回答,他和原主都没有接吻的经验。

“是真不会,还是假装不会?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没关系。你这样的长相,肯定不会缺少追求者,不可能没有谈过恋爱吧?就算没有做过,难道连接吻都没有过?”

陶愿沉默着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魏世城问。

“我想说你不信就算了,但是经理说不能跟你顶嘴。”陶愿小声的说。

魏世城笑了,这么直白还这么可爱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我相信你了。”

陶愿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低垂。

“你又想说什么了?”魏世城用嘴摩擦他白嫩出水的脸颊“允许你跟我顶嘴。”

“我想说你真善变,果然位高权重的人不但疑心病重,而且还耳根子软。难怪陈总一直跟你谈不下来,就把我送来伺候你,想让我取悦你之后,再给你吹吹枕边风,说不定就能跟你谈下来了。”

“就一个眼神的时间,你就已经想了这么多内容了?”魏世城抱着怀里又香又软的身体,渐渐收紧了手臂,怀里这人不仅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也挑起了他的性趣。

“你不信就算了。”陶愿被他越抱越紧,忍不住用手抵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胸肌硬的像石头一样。这样健壮有力的身体,他今晚有苦头吃了。

魏世城笑了笑,将陶愿放倒在宽大的坐床上。

坐床虽然是实木的,但好在铺了质量很好的记忆海绵,海绵外面套的是蚕丝布套,陶愿躺在上面并不会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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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干净明亮,角落里有花瓶做装饰,讲台上和教室的最后排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新鲜的鲜花。

教室里的几个女生坐在一起小声的聊着天,就算还没有开始上课,学生不能在教室中高谈阔论大声喧哗,是国学院的规定。

陶愿将画具都摆放出来之后,撑着下巴发呆,窗边的水墨画窗帘被绑了起来,窗户敞开着,他将头视线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么好的教室,这么好的学校环境,高雅与高档并存的背后,需要的是大量的靠金钱支撑,国学院的学费是相当贵的。原主父母双亡,还有个生病的弟弟,他马上就要承担不起这里的学费了。但是陶愿既然取代了他,当然会想办法弄到学费,并帮他完成梦想。

学生陆续都进入了教室,上课的提示音响起之后没多久,一个肚大腰圆的中年人,穿着改良的汉元素白衫走了进来。这是他们的国画老师,也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名叫胡文山。他一个富态尽显的中年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国画老师的缘故,明明半点古风气质都没有,却偏偏喜欢穿古风的衣服。

胡文山在讲台后面坐下,看着下面的学生说道“在开始上课之前,我有件事情要说一下。奖学金获得者的名单已经出来了,这次的年纪奖学金,还有我们班的班级奖学金,仍旧是由徐少炎同学获得。恭喜你了徐少炎同学,记得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提升自己。”

“谢谢老师,我会更加的努力的。”徐少炎微笑着说,并向周围向他投来恭喜目光的同学微微点头。

胡文山将目光转向陶愿,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居然一脸的平静,这让他有些意外,等了一会儿之后,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他只能清了清嗓子说“好,那么……,嗯,开始上课吧。”

陶愿的平静,让其他同学也都很意外,时不时的把目光瞟向他。

胡文山按下讲桌上的按钮,打开桌上的控制屏幕,他身后的屏幕也马上亮起。

胡文山一副准备要开始上课的样子,但又一直不正式开始教学,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主动开口问道“杜清羽同学,你有什么要想说吗?”

陶愿很清楚他问这话的意思,但是却用略带疑惑的表情看着他说“我应该要说点什么吗?老师想让我说什么?”

“对于徐少炎同学再次获得两项奖学金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胡文山看着他问。

陶愿一脸淡漠的转头,看向徐少炎说“恭喜你了,徐少炎同学。”

徐少炎也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意外,愣了一下之后回答道“谢,谢谢。”

“就这样?”胡文山心想,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的平静?

“我已经跟他说了恭喜了,老师还要我怎么样?”陶愿说。

“嗯……,很好,你现在的态度,说明你也算是成长了。”胡文山反应过来之后,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今天要讲的是,山和水的搭配作画方法……。”胡文山终于开始了教学,但是心里却无法平静,因为他等着陶愿跟他争吵,他才好以不尊敬师长为由,给他第三次的记过。

此刻比胡文山更加的意外,也更加的遗憾陶愿没有闹起来的,就是获得奖学金的徐少炎了。因为他很清楚原主是什么样的家庭状况,也知道他没有得到这次的奖学金,就交不出下一季度的学费,交不出学费就必须要主动退学,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的平静呢?这让徐少炎相当的困惑和不解。

徐少炎心想,难道他已经不缺交学费的钱了?但是他时刻关注他的动向,并没有发现他有另外来钱的地方啊?而且他最近还在打工的地方得罪了人,马上连那份工作都保不住了,他又还有个生病的弟弟,买药也需要很多的钱,现在如此平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原主坐在这里,跟胡文山吵起来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但是此刻坐在这里的是陶愿,他怎么可能明知道对方的目的,还跟对方吵起来呢?

原主性格孤傲,但是脾气却有些着急,尤其是他父亲破产并病世之后,生活的压力和学业的压力,让他更加的浮躁,也更加的冲动易怒。

原主为了得到这一季度的奖学金,做了很多的努力,因为他是想要用这次的奖学金,交下一季度的学费的。原本他是想着,就算得不到年纪奖学金,但是只要拿到班级奖学金,至少学费是有着落了,他的负担也减少了一些,但是奈何跟他同班的,是拿了年纪奖学金,就肯定也会得到班级奖学金的徐少炎。

如果徐少炎真的是凭自己的本事拿到奖学金的话,原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不如人家他也只能认命。但是原主的文化课程分数要比徐少炎高,主修的国画水平也不比徐少炎低,可每次他的国画成绩都被压分压的很严重,而国画水平比他还略低的徐少炎,每次分数都比他高出很多。

因为主修分数的占比比较大,所以在被压分的情况下,原主的每次的总分成绩都低于徐少炎,然后被徐少炎拿走了奖学金。

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生过这样的状况,原主忍不住找胡文山理论过两次,但是都被以徐少炎的作品艺术性比较高,所以分数比较高为由而回击。并在激怒原主之后,以原主不尊敬师长为由,给原主记过处理。

原主已经被记过两次了,只要记过满三次,他就不能参加这学期末的青年杯国画比赛。

胡文山和徐少炎的心里都很清楚,原主的国画水平在徐少炎之上,平时的国画成绩,胡文山还可以压低他的分数,但是那种重大的比赛,都是将作品送过去后,由大师级别的国画画家进行评选,徐少炎要赢过原主很难。

这次的比赛对徐少炎来说很重要,所以他让他父亲收买了胡文山,想办法让原主没有办法参加比赛。但是陶愿的冷静和镇定,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并且在心里暗暗着急,错过了这次激怒他的机会,他们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