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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贾敏没出阁时,贾敏和贾珠都养在贾母身边。孝期无事, 贾敏也随手教他说上两句诗。

只是那会儿贾珠才多大, 能记住的有限。两岁左右贾敏出阁, 三岁的时候元姐儿又出生,所以时至今天贾珠快要四岁了,也还没有正经启蒙。

当然了, 小孩子五岁以前启蒙便都不算晚。

贾珠他爹最近几个月时常觉得府中上下以及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干的那点破事, 一直疑神疑鬼,见谁看他一眼, 或是三三两两坐一起说话都以为旁人知道了,正在暗地里笑话他呢。

他非常想要上前跟大家解释一遍,他与他闺女的奶娘那是你情我愿, 并非是逼奸不成的非礼之事。

今儿又被贾赦一番披头盖脸的埋汰, 贾政终于鬼畜了。

整个荣国府旁人他都没办法, 只有这个儿子他还能辖制一二。于是贾政就想着在儿子身上找点优越感。

其实要元姐儿来说, 这都不算事。

要知道贾政将来窃居荣禧堂二十多年, 让贾赦这个当家人一辈子没住进正院那才是最让人诟病的事呢。

哦, 还有他儿子那块玉......

老子脸大,儿子嘴大。

然后元姐儿便觉得原著中的她估计是脑子大。

亲弟弟都十好几岁, 在这个时代都是可以成亲的爷们了。竟然还下口谕让亲弟弟和一帮子姐妹住在一个园子里。

感觉不像众星捧月, 倒有些像给亲弟弟备了一个后宫。

荣宁两府的名声本就臭大街了,元春再来了这么一出, 也怪不得迎春待字闺中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

说真的, 不是为贾赦洗白。贾赦心中怕是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渣得人神共愤, 在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情况下,找个志同道合的玩伴给自家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怕是在他在心里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比贾母还要靠谱的事。

且不说孙绍祖为人怎么样,只贾家与孙家本系世交,孙绍祖又是京袭指挥之职,在兵部候缺。这样的人,若不知道内情,乍然一听便觉得是个好人家。

至少这条件,比单纯的皇妃之弟受看得多。

宝玉有什么?除了一个做皇妃的姐姐。文不成,武不就。在家产方面,他还是个次子。真正分家产的时候,他侄子贾兰按律法都比他分得多。

就算将来他继承了荣国府,那也是因为贾琏无子才从他手里接过的爵位。

贾赦一等将军,贾珍与贾琏同辈,将来贾琏就是三等将军。而贾宝玉这个堂弟再从贾琏手里取得爵位,说不定就是五六等的爵位了。

这么一看,在这方面就没办法跟人家孙绍祖相提并论。

你说略过贾琏,直接从贾赦手里过一遍爵位,那也得人家贾赦和贾琏同意才行呢。

贾赦给他那上了年纪的老姑娘找孙绍祖这么一个男人,以贾赦的立场来看不能说是糟蹋人了。

至于那五千两银子,怕是孙绍祖想要个实缺才特特托了贾赦帮忙走动。毕竟贾家可是帮贾雨村一干人都谋到了实缺。

如果是这样,许是最终贾赦拿了钱,却没有办妥这件事,孙绍祖心里积了火气,这才与迎春这么说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贾赦改变不了他的渣爹人设,孙绍祖也改变不了他的豺狼属性。

其实,若是贾迎春能够自己立起来,说不定婚后的生活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若她真跟贾探春或是夏金桂那样泼辣,你看孙绍祖还能欺负得了谁?

五千两咋的?你娶个媳妇不给聘礼的?

呸~

老娘告诉你,五千两银子就能跟当今皇帝做连桥,你别给老娘得了便宜又卖乖。

(→_→)

......

话说远了,只说这会儿功夫,贾母带着两个儿媳妇与一个大孙女正在荣庆堂里话家常,贾赦迈着小方步哼着走调的曲子朝着东大院晃悠。

而贾珠也终于在奶娘和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来到了贾政的小书房。

此时的小书房已经被丫头收拾出来了。

干净整洁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被贾政砸过的痕迹。

对儿子,贾政永远带着某种不为人知道的优越感。

在见到贾珠的时候,还不等贾珠给他行礼,张口就是一句‘孽帐’,吓得贾珠当场没哭出来。

见到贾珠要哭不哭的样子,贾政还待要骂,可抬头之际又看到贾珠身后不远处的贾珠奶娘,贾政要骂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

那天的事情,一下子就又回到了贾政的记忆里。

闺女她奶娘一头撞上去,血花四溅的样子,贾政正经有许多天都不敢闭上眼睛。

不耐烦的将奶娘以及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贾政从椅子上起身,邪魅狷狂的对贾珠喝了一句,“孽帐,还不跟上来。”

说话间,贾政已经走到了书案后面,在官帽椅后面的书架上拿了三百千出来。

他准备亲自教导儿子启蒙。

当年若不是他老子非要临死前上遗折求什么恩典,说不定今年的春闱他也能考个探花榜眼回来。

之前与妹夫林如海一起品鉴文章时他就感觉到他们俩的文化水平差不多。

脸皮怕是两个长城拐角都不能跟他比厚的贾政,不管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但他却是真的没有给人启蒙的经验。

贾珠才多大,一天能学几句话,几个字,贾政一骨脑的将三字经念了三分之一后,就说要让他背熟,明日他下了衙就考校他。

这个时代的三字经,做为启蒙读物,其实并没有几页纸,全文字数差不多有1068个字。

而三分之一差不多就是三百多字......

虽然贾政只是让贾珠背下来,并没有让他认全这些字。可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来说,也特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贾家的亲爹,真会玩。

一脸懵逼的被亲爹打发出书房,贾珠晃悠了一下脑袋,被等在门口的奶娘和丫头婆子又抱回了贾母的荣庆堂。

这会儿子花园里的花还没落尽,蝴蝶也有那么几只来回飞舞,小贾珠一路走来一路看。一路看来一路玩,等回到荣庆堂的时候,已经快要用午膳了。

用过午膳又睡了午觉,等到贾珠去找小妹妹玩耍的时候,早把他老子交待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又因为当时书房只有他们父子俩人,也没个下人提醒贾珠或是找贾母求救,等到贾珠在贾政下衙后再次被叫到小书房时,仍然没想起来他老子的吩咐。

当然,正常人也没指望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能记多少事。

可惜贾政压根就不是正常人。

他怒了,他火了,他觉得连个三岁的小屁孩都敢无视他了。

咋整呢?

打呗。

于是自元姐儿出生后的第一场男子单打独揍就在荣禧堂的小书房里上演了。

三四岁的小豆丁直接被他那虎爹几巴掌拍在屁股上,然后又被罚跪在厅堂中眼泪鼻涕的背三字经。

背一句...忘一句...忘一句...背一句......

一个时辰后,元姐儿仍然舒舒服服的呆在荣庆堂的碧纱橱时,就听到花厅那边一阵喧哗。

转头朝花厅望了一眼,元姐儿犹豫了一下,就朝她身边嬷嬷伸出手,让她抱。

待嬷嬷将她抱到在怀里,元姐儿又指着花厅的方向‘啊’‘啊’的叫唤着。

走,咱们瞧热闹去。

侍候元姐儿的嬷嬷并不喜欢凑热闹,一是害怕扫到台风尾,二一个便是心性如此。

可惜元姐儿还想着趁自己年纪小,多知道一些内幕呢。

嬷嬷没办法,只得抱着元姐儿朝着花厅走去,然后又找了一个适合围观的远距离站住了。

元姐儿对于这个距离还是满意的,于是不哭不闹,睁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脸红脖子粗的贾母高声训斥着她老子。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在儿媳妇与儿子之间,老太太立场坚定的站在了儿子这边。哪怕要拿亲孙女做筏子也不后退半步。

但在儿子与孙子之间,老太太则是毫不犹豫的倒戈向了儿媳妇和大孙子。

这就是原则。

“放你娘的屁,珠哥儿才多大,你就要他一天背会半本三字经,你这是要逼死他,再逼死我?”

贾政弯腰垂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并没有那么多,只有三分之一’。

不想贾母听到这话,竟是更加的生气。对着老儿子就是一番不讲道理,不分立场的揭短扒皮,说得贾政面红耳赤不说,也更加的无地自容。

这个孽畜,小小年纪就累得亲父如此难堪......

若是让人知道了,她还咋一脸贤德呀。

╮(╯▽╰)╭

俩个小娃娃都是小小的一团,贾琏更是比元姐小了九个月,马车虽小,可俩个娃娃要是换位置,却是极方便的事。

然而元姐儿却忘记了,刚刚她出神装逼格的时候,手指头可是穿越了马车壁。

那马车壁能多厚,可不是一捅一个窟窿。

白嫩的小手指头,与红棕色的马车壁有着鲜明的对比。不但如此,那小手指头一会儿捅出马车壁,一会儿收回去。然后一会儿再捅出来,一会儿再收回来。

规律又醒目。

司徒坎就坐在轿子里,偶然间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这副情景。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了。

这草蛋的世界,还能不能更草蛋一些?

司徒砍满头黑线看着马车走远,“去打听打听,那辆马车是哪家的,车里都坐了什么人?”

对着身边的心腹太监小声吩咐了一声,司徒坎看着那辆马车壁上的窟窿,仍是有些心悸。

卧草,吓得老子的小心肝到现在还扑通扑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