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场以少对多的内战,星域外还有其他帝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就等着华夏帝国唯二的两位皇子针锋相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郁泽自然不会给这些人机会。
五大军团都是帝国一点点带起来的保家卫国之材,一兵一卒都是值得珍惜的资源,指挥将领们也对此反复研究过许多天,制定的战术都是经过推演的,要以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胜利。
几场战役下来,郁泽的深思果敢和出其不意的阵型打法让北冕军赢得心服口服,他迅速稳立了军心,获得了起义军的信任和拥戴,老图将军也放下了疑虑,全心全意地辅佐郁泽。
在这场战役里,封齐和穆尔就成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禄存的侦察与反侦察机动能力使他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快速锁定目标,就如同一个智能准星,将攻击目标的坐标精确地传输给指挥室,穆尔的机智和灵活让他在战场上像一只捉摸不定的蝙蝠,幽灵般游|走在敌军中间,悄无声息地斩杀敌人。而文曲的掩护功能则给了北冕军极大的便利,在超效防护屏障完全展开时,它最大的输出功率能够保护军舰抵御至少五次的光子炮轰击。
一批纹有北冕军旗的机甲军团突然出现在前线,将帝*队摧打得措手不及,这支军队仍然那么的英勇无畏,并没有因为曾经经历过伤痛而气势萎靡、畏首畏尾。相比之下,装备优良却苦战不脱的帝军才更像是被四处驱赶的老鼠。
心慌的帝军方面称这群早该化为星尘的军队为——北冕幽灵。
这是七星机甲首次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但郁泽保证,这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此刻他清楚得很,没有被这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不是要杀尽帝军,而是逼迫郁青现身。
估算从那次故意露面到现在,照郁青的脾气,他应该已经登上a|级军团的中央舰了。以a|级军团的一贯速度,要不了两天他们就能与其迎面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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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泽脱掉战斗服,在军舰的休息室里简单冲了个澡,新长的发梢被汗水黏腻在脖颈上,难受的很。这架军舰是开战后从投降的帝军手里缴获的,比起他们之前驾驶的那台老古董要先进好几倍,郁泽实在是太怀念这些自动化的玩意了。
他从镜子里看了眼颈后,发现那时被谢珩不小心咬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浅浅的痕迹消不去,他用手指挠了挠,觉得有些刺痒。
“也许是头发刺弄的吧。”郁泽心想着,还是把发梢裁短一些。
刚拿起剪刀,背后浴室的智能门“嘀”的一声响,他猛一回头,看到谢珩一边解着腰带上的金属扣,一边闷头往里走。
郁泽:“……”
谢珩听见剪刀咔嚓咔嚓的示威,才抬头,撞上郁泽一丨丝丨不丨挂地站在镜子前,沉默片刻,扬起手上的腕型身份识别卡,毫无愧疚道:“哦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在里面,你大概是忘了锁门?”
他裤子都脱了一半,郁泽这时只尴尬的想撞墙,因为确实是自己沉浸在思考中,忘了给智能门设置禁制,它在外面的确显示的是“无人”状态。
“现在知道有人了,少将,你可以出去了。”郁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珩乱瞄了几眼,笑说:“你发现没有,我们总能如此‘坦诚相见’,你也不必害羞,毕竟咱俩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不是秘密了。你如果不介意,我用一下淋浴,贪狼的自动控温系统出了点小毛病,里头太热了。”
他自说自话地从郁泽身边走过,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郁泽的忍耐限度再一次被刷新,他抓起剪刀就要向自己的发梢出手。
“你要剪掉它?”谢珩看了一眼,伸手撩起一撮湿漉漉的发尾,它们还可怜兮兮地滴着水,“战争结束之后,你重登帝位,怎能没有象征皇室高雅的长发?”
郁泽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短发,不禁对此冷笑:“没有头发我便不是王了不成?”
“你当然是,陛下。你不仅是帝国的皇,更是我的皇。”谢珩暧|昧地说道,带着微凉湿气的身体贴向郁泽的后背,亲|吻他颀长的颈线,“郁泽,我太想将你变成我的王,我一个人的……”
这段日子,在共享系统的提示下,谢珩已经记起来了,前数千百年的患难时光,那一个个陌生的世界,那一次次格式化刷新的感情。谢珩单是想想,就觉得之前的自己真的是个混蛋,面对失去记忆的自己,如果不是靳雨青的坚守,他们俩也许早就被世界意识吞没,变成一堆毫无意识的垃圾数据了。
这回靳雨青虽然被世界阴了一把,忘记了过去,但“郁泽”的潜意识里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不然不可能激活琉璃珠上的共享程序。
谢珩伸手给他披上温暖干燥的浴袍,用毛巾慢慢擦拭着他的头发,也许是以往在浴室狭路相逢做多了出格的事情,这次郁泽只是紧张了一瞬,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样就好,陛下。”谢珩感受到青年的顺从,紧绷的肌肉在他面前软下来,这对谢珩来说就是全身心的信任。他隔着一层毛巾揉着郁泽的发顶:“你是王,有整个星域要守护,我知道……这样就挺好的。”
他的声音里有些隐秘的落寞,郁泽皱了皱眉:“谢珩……”
“让我抱一会充充电,”谢珩将他揽进怀里,“你守护星域,那么我来守护你,过会儿我再出去帮你击落百八十个小崽子!”
他就那么从背后抱过来,潮湿的温度隔着一层柔|软衣物也能感受得到,郁泽不自觉地吞咽一声,恍惚觉得心底深处的浪潮不断地拍打着、翻卷着,让他渐生悸动。
谢珩“充完电”当真放开了手,水声的哗哗掩盖住了脚步声,他伸手去关水流时,被郁泽一个转身堵在了墙角。
“郁泽?”谢珩吃惊。
郁泽低了低头,表情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我不太懂,谢珩。封齐告诉我,alpha会因为心仪一个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而对他陷入爱河,因为那种味道对他们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从来不觉得谁的信息素味道令我心动,哪怕是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那也只是不可抗拒的条件反射。”
“所以,你对我的那种感觉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我并不是omega,没有发情期,也没有会令你感到愉悦的味道,就算你想要跟我上丨床,也不会比上一个omega更舒服。谢珩,你到底想要我什么?”
谢珩丝毫不觉得自己赤身裸丨体对上他浴袍整齐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相反的,他很高兴郁泽能够说出这些话来,这代表着郁泽还是在意他,在意到不吐不快。
他失笑一阵,道:“一个人想跟你在一起,就只是为了你的信息素、为了跟你上丨床吗?陛下,你难免将我想的太龌龊了。如果真有一这样的人,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却迫不及待的拉你上丨床,我建议,你最好直接给他一枪。”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郁泽垂下视线,看到对方的“小少将”已经有了出征的势头,再配合着谢珩信誓旦旦说的话……也不知道少将的脸疼不疼。
谢珩轻揽住他的肩膀,畅想道:“当然是喜欢你,为了爱你,为了每个清晨都能够同你在一张床上醒来。”
“……”郁泽切齿笑了笑,张开手里剪刀从男人胯丨下闪过,咔嚓几撮毛掉在了地上,“小少将”受到了惊吓迅速萎顿下,缩回壳里再不敢露头了,哼道,“说白了你还是想睡我。”
谢珩还在痛惜自己被剪秃噜了的毛,深觉郁泽思想太污,难道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得干点什么?
郁泽把剪刀往洗手台上一丢,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整理着自己的衬衫衣领,精神爽朗地斜乜了谢珩一眼。他将军帽扣在头顶,银色光子枪在指间一绕,抵着谢珩的胸口:“那就试试吧谢珩,如果是你,也许会让我明白这种不依赖发情期和信息素的感情。当然,根据你的建议,我保留给你来上一枪的权利。”
男人的胸肌激动地一紧,顶着银白色枪口,一本正经地要求道:“我会让你满意的陛下。不过既然要试,你总要主动一点,不然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郁泽窥视着他的表情,犹豫片刻后稍稍靠近,蜻蜓点水地在谢珩的唇上吻了一下。
“这样……行吗?”
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用兵举重若轻的帝王,一个能与谢珩打架不分胜负、抄起枪来就是干的alpha,此刻却像个懵懂慌乱的少年,板着脸来亲|吻他,认真地要试爱。
谢珩摸着他帽檐下的头发:“很棒,亲爱的。”
郁泽转身就离开了浴室:“那就别说废话了谢珩,郁青很快就要抵达战场了,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
“是,陛下。”男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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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
值班的监察兵在远程扫描仪里率先发现了a|级军团的踪迹,但信号点只闪烁了几秒就快速消失了。他当即拉响了警报,震耳的警报声伴随着红色警示灯,响彻整艘军舰。
同时,郁泽清越的声音传进所有子舰将领的通讯仪:“戒备!打开反侦查屏蔽仪,调试所有设备确保能够立即使用,所有士兵进入机甲备战,除先锋北冕军以外的子舰全部后退到mr35行星附近再听我命令。”
口令下达,所有军士都紧张起来,纷纷各守其岗,有条不紊地进行备战防御。
将整个作战计划与留守军舰中的将领们最后一次核对过,郁泽与谢珩一起往停置七星机甲的尾舱走去。他们到时,文曲和禄存已经先一步出发了,破军感应到主人的到来,自动降下了驾驶舱以迎接他。
郁泽深吸一口气,将要登舱前,谢珩望着他的背影踌躇片刻,忽然快步出手把他拖了回来。
“郁泽!”谢珩下意识握紧他,“你别去了。”
郁泽扬起嘴角笑他:“你难道害怕了吗?”
“我心里跳得厉害,只能这么做吗?”谢珩道。
“作战计划已经定下了,没有我、没有破军就不可能成功。我不可能不去的,谢珩。”他轻轻地说着,只是重复着一个既定的事实,他看到男人眼底的焦躁,神情渐软,安抚地捧起他的脸颊,“他是我的哥哥,十分了解我,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别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谢珩凝视他半晌,垂首用力地吻住他的唇。
郁泽知道,他只是太紧张自己了,紧张地连这个吻都不似平常软绵缱绻,而是饿虎扑狼一样。他僵硬了片刻,慢慢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来回应他。
“注意安全,好好保护自己。”
“好。”
吻罢,谢珩送他登上破军机甲,自己也转身进入了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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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率领的a|级军团一进入战场,就铺开了它那张罗网,密密麻麻而来的机甲军团单从气势上就压过他们一头。
早已潜伏完毕的起义军被对方频频放出的信号所干扰,通讯仪里发出嗞嗞的电流杂音。突然,浩瀚的星海中掠起数十颗光子弹,天女散花般地洒向星域,瞬间爆裂开来,炸得整片潜伏星域都动荡不堪。他们似乎早已知道郁泽会选择哪里藏匿,最近的一颗炮弹几乎要将他们藏匿的那颗小星轰成碎片。
“不要慌,郁青只是在虚张声势。”郁泽传讯道,“仍然走原计划。三分钟后mr35无人星的引爆器发动后,北冕军从左翼攻出。谢珩,带人把母舰周围的几架巡护艇全部弄掉。”
“收到。”
三分钟后。
轰隆!
mr35无人星被按时引爆,距离无人星较近的一队右翼机甲被爆炸余势扫到,均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打击,有两台机甲直接被陨星碎片击中了核心,引发了二次爆炸。
郁青坐在指挥台上,听着来自右翼部队的汇报。他摘下左耳的耳塞,并不在意右翼损失的寥寥侦查机甲,冷笑一声,道:“调三队机甲去护卫右翼,两队无人机甲去左翼,剩下的按兵不动注意左侧方向,准备好随时进行攻击。”
他手指摩挲着取下的耳塞,里面传来微弱的通讯声:
“……谢珩,还有十秒钟,准备出击!”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后赢家!”郁青阴森笑道,什么北冕军,就应该让它们回归星尘之间!至于七星机甲,就让他来接手吧。
“我的好弟弟,可不是只有你会入侵军用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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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二、一。
一颗磁能扫尾弹从a|级军团左侧袭来,首颗爆炸轰碎了他们一整队的机甲,军团迅速的散开进行防御。接二连三的扫尾弹轰来,同时上百台北冕军机甲一跃而出,以迅雷之势进入战场,与军团左翼军正面对抗。
由谢珩带领的北冕军势如破竹,在a|级军团的左臂上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炸开的机甲火光一朵朵地装点着黢黑的太空星域。很快,北冕军的长丨枪就已刺入了郁青军团的胸口,接连摧毁他们三台巡护艇。
郁青静静观望着,直到第四艘巡护艇拖着燃烧起来的尾巴坠入太空,他终于在监视屏中看到了最想见的东西——破军,郁泽终于肯露面了。与其一同出现的,还有黑压压的一片起义军,幕布般向郁青笼罩而来。
郁泽驾驶的破军借助星尘碎片进行了几次跳跃,纯白色的机甲在漆黑的空间中如一道光彩夺目的流星,它在数朵炸开的炮弹之间穿梭,金色的皇室图徽被火光映衬得更加耀眼。
但它既是流星,就应该像流星那样,闪瞬而逝!
郁青恨恨地想道,他登上自己的专属机甲“腾龙”,将所有功率都调至最大。
“有客远道而来,可以招待他们了。”机甲驶出母舰时,郁青按下通话键,阴沉吩咐道。
刚掐断了通话。
所有正在被动挨打的a|级军团机甲都似打了强心剂似的,迅速集合改变阵型,北冕军的背后突然鬼影般的出现了一支军队,整齐划一地将他们团团包围。
战场上的气势瞬间翻转,北冕军陷入了郁青的罗网中,一番挣扎后,只有半数的北冕军机甲逃脱出去,而四台七星机甲全部被严密盯住。郁泽驾驶着破军一个转身,正面迎上一台青黑色异形机甲。
破军的通讯仪中传入一个熟悉的男声,玩味地笑道:“你还好吗,我的弟弟?你准备去哪儿?”
郁泽咬牙道:“皇兄。”
“既然还记得我这个皇兄,玩够了就快跟我回家吧!你不会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担心的夜不成眠。”郁青愁郁地说,“我都瘦了十斤了,这都是因为你,我亲爱的弟弟。”
郁泽:“那真是太可惜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古话,叫——一山不容二虎!”话音刚落,破军的机械臂中就弹出一柄战舰刀,向腾龙的胸口横扫而去,刀去雷霆万钧,尽管腾龙迅势侧开,却也因为距离过近而被划下了一条痕迹。
郁青冷哼一声,“大势已去,何苦挣扎?看看你的手下,看看你那胡乱凑数的北冕军!郁泽,死人就该有个死人的样子,你将这些死人从地狱里召唤回来,不过是看着他们再一次被杀而已!”
视野调向其他被包围的北冕军,郁泽看到远处,文曲和禄存已经被磁力网弹击中,弹射出来的强磁金属钮贴满了机甲的全身,这让他俩的操作系统彻底失灵,只能徒劳地被人捕获,押解进了母舰。
而贪狼还率领着一队人手在另对面苦苦死撑。
“闭嘴,郁青!”郁泽怒道,同时再出一击。
郁青不客气地回击,机甲两侧探出四只钩爪。这台腾龙是郁青亲自参与设计的机甲,他将自己对机甲的设想付诸实践,得到了一台理论上毫不逊色于七星的腾龙,他早就想与七星一较高下,今天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若是腾龙胜出,七星系列的顶尖之名将不再是荣耀。
破军和腾龙缠斗起来,两台高级机甲的势能余波使周围的普通机甲都无法近身,他们每一击都迸出剧烈的火光电花,将四周的星尘碎片轰成粉末!一阵爆炸过后,腾龙霍然从刺眼的白光中伸出一只机械爪,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了破军的颈部,爪上顷刻间输送起蓝色的电流。
破军里的操控盘被腾龙的电流干扰,任郁泽如何敲砸都丝毫不起作用。郁泽的显示屏再次被迫连通了腾龙,皇兄俊朗非常的脸庞出现在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郁青通过显示屏将他的焦躁和失措看在眼里,满意地劝道:“哥哥其实非常爱你,我亲爱的郁泽。如今你这样反叛帝国,只是得了狂躁症而已,只要你答应我永居皇宫,并愿意继续接受杜里的治疗,你依然可以享受奢华的生活,不,会比以前更好。”
郁泽垂下双手,反问道:“接受治疗?是说那个sh-03实验吗?”
“呵!皇兄,原来你是这样爱我的,爱到想让一个alpha为你生孩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郁泽!”破军内部都隐隐流过蓝色的电花,郁泽感觉到身体也窜过微痛的电流,只能压抑住齿间的呻.吟,郁青加大了电流,“现在只有你向我求饶的份。”
郁泽厌恶道:“我说过了,一山不容二虎。”
郁青眼里闪过一丝可惜,腾龙背后又伸出另一只机械炮爪,炮口对准了破军的胸膛:“那就再见吧,皇弟。”
光子能炮开始蓄能。
正在远处与人死斗的贪狼划开一台机甲的驾驶舱,突然听到背后一声震天的爆炸,火光像烈日般烧灼起来,一块机甲碎片被热浪迸撞到贪狼的身上。
谢珩一把抓住它,那是一片白色的,绘制着半个金色虎纹的金属片。
爆炸过后,是死寂。
不管是a|级军团,还是蜂拥而至前来援助的起义军,此刻都目光惊滞。
“郁泽——!!”
片刻,所有人的通讯仪中都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声音,是来自北冕军贪狼机甲里的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