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安然端着茶杯,很不自然的喝了一口。

而白玲则继续说着,

“安然,我之所以选择让卓越陪我去见我妈妈,是有原因的。第一,他是单身。我白玲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名门望族,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作为女人的羞耻心我还是有的。我不可能找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去假冒我的意中人。而我当时所知道的,他是单身,和安然你虽然有些暧昧。但你们并没在一起……”

白玲的这番话虽然是为我在解释。但我听着,却有些不太自然。我抽着烟,转头看着楼外的江水。已经是深冬了,滔滔的江水不再流动,如同我和安然的感情一样,陷入了冰封。只是江面有一天还会解冻,我却不知道我和安然的感情,是否也会有这一天呢?

安然依旧沉默。白玲的这番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白玲却依旧说着,

“第二,我拿卓越当我的好朋友,并且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基于这两点,我猜带他去见了我的母亲。如果因为这些,而使得你们之间闹出什么误会。我绝对我很愧疚,所以今天把你们两人约了出来。就是想当面把话讲清……”

白玲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她看着安然,想等待安然的反应。可安然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脸上,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白玲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又说道,

“安然,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不想因为我,给卓越带来任何的麻烦。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真的喜欢卓越,想追求他。也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他追求他,而不是采用某些小伎俩,去破坏你们的感情。这是我做人的底线,也是我作为女人的尊严。更何况,我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追求他的打算。我这么说,安然你能明白吗?”

安然终于是点了点头。她看着白玲,微微笑了下,感叹着说,

“白玲,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彻底的过去吧。纠缠于过去,我们永远也看不到未来的模样……”

安然的一番话,让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我不知道她是否相信白玲的话,但很明显的是,她已经不想再提我们曾经的过往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扎针一样的疼痛。我端着茶杯,低头喝着茶。不想让她们两人见到我此番的痛苦。

白玲呵呵笑了,她看着安然,歪头说道,

“安然,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不是我能左右了的。我今天约你们出来,就是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至于纠缠于过去也好,还是着眼于未来也罢。那都是你和卓越之间的事情了,这些和我再无关系。好了,我已经解释完了……”

说着,白玲站了起来。她微笑的冲我们两人说,

“该说的也都说了,我还了卓越清白,也还了我自己的清白。现在,我也该走了!你们两个聊一会儿吧,就算做不成恋人,最起码也能做个朋友吧……”

说着,白玲冲我俩招了招手,转身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她忽然又转过头,看着我们两人说,

“这老板是我朋友,你们不用买单。想喝什么自己点,记在我账上就好……”

说着,白玲推门出去了。

看着白玲的背影。我心里又生感慨。说实话,我有些佩服白玲。她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连买单这种小事,她都能提前处理好。可能在她的脑海中,她不想欠安然什么,哪怕只是一次茶钱。

茶室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和安然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我几次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低声说道,

“安然,派出所的事,我还得谢谢你!”

安然苦涩一笑。她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说,

“没什么的,这种事发生在奥蓝任何一个员工的身上,我都会这么做的……”

安然的话,让我心里再次陷入了悲凉之中。在她的心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离职员工而已。

我拿着茶杯,苦笑的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如同我的心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安然才忽然感叹的说了一句,

“白玲是个不错的女孩儿……”

我不知道安然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还是解释说,

“安然,我不知道她今天约了你的……”

我之所以解释,就是怕安然误会,这是我和白玲之间提前安排好的。

安然微微一笑,她慢慢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今天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我一愣!怪不得刚才白玲说这些时,安然的表情波澜不惊。原来她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只是我有些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安然或许也猜到了我的想法,她又淡淡的说着,

“前段时间,妈妈知道你离职了。她和我聊了一番。你和白玲的事,是她告诉我的……”

我苦笑了下。没想到孔姨居然会为我解释这些。

见安然这么说,我又问她说,

“安然,那高乐的事情,你相信我吗?”

安然苦笑了一下。她转头看着我,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丝的忧郁,

“卓越,我承认我那天说了很多过激的话。只是你没明白,我当天生气的不是高乐说什么你打着我的旗号去找他。我最生气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和集团的一些人水火不容。你却背着我,去找了高乐。这件事,你让我很被动。甚至把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破坏了。这才是我生气的根本。所以,我才会在失控的情况下,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安然说到这里,她就不再多说了。而我叹息一声,略微值得安慰的是,安然承认了她那天的许多话很过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