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走了,萧翊自然不能提早离开,很多事情她还需要周旋。

纪凌商来的时候,也就是顾琰开车刚刚离开酒店。

“纪总这姗姗来迟的,可真是有特色……”萧翊笑着说道,只是,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还好。”纪凌商声音淡淡,“毕竟一个年会,我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话听着让人恼火,可萧翊也很清楚,对于纪凌商来说,是事实。

“这都快要结尾了,纪总其实可以不需要来的。”萧翊淡淡冷嗤。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许是因为想起当初在国外的那次偶遇,纪凌商看到过她脆弱的时候,让她每每看到这个男人,都有种控制不住的想要竖起刺。

纪凌商看着萧翊的样子,浅淡一笑,“只是想吃宵夜,一个人无聊,思忖着这里也快结束了,就来找你一起。”

“可惜,我没空!”萧翊咬牙说完,冷冷留下一句“失陪”后,转身,踏着高傲的步子离开,和一些或政要,或商场大鳄浅笑而谈。

纪凌商也不生气,径自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红酒,就这样看着萧翊。

俏丽的短发透着干练,如果不是初见时候的印象,根本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的脆弱。

女人啊!

天生就爱伪装。

越是要强的女人,往往,越是脆弱。

纪凌商抬手,浅啜了口红酒,随即垂眸看着手中的酒。

何氏酒庄这些年出品的红酒,倒是越来越有味了。

思忖着,纪凌商眸底划过一抹深意地笑。

这么多年来,洛城没有大企业能够翻出花来,全然是当年的洛城四少的关系网,已经在这里遍布的成了一张密布的网。

……

顾琰开着车,穿梭在洛城夜晚的街道。

不快,却又透着一丝迫切。

从昨天去“向日葵和海”,并没有见到一一口中的人开始,他就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不是来自一一那边儿的危机感,尤其是看到一一画的画像后。

那个男孩很俊美,如果没有一一自带滤镜的美化的话!

主要是,爸爸身边有个危险人物,他就很俊美。

加上葵花籽和海产品,总让他有种想要探知的感觉,好像就和一只手一样,牵引着,撕扯着他。

并不是非要今天如何,可他却想,那人为什么会对一一特别?

按照一一讲的,他仿佛比较讨厌让人看,甚至有权利提高店内卖品的价格,说明他基本就是老板无二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给一一亲自做拉花咖啡不说,还弹钢琴。

这些都算了,而他去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见到人,可莫名觉得,这人是知道他来了。

车,在“向日葵和海”附近的车位停下。

顾琰抬眸看向前方不过还有十几米位置的甜品店,目光渐深。

此刻是晚上快十一点,帝皇年庆最大的高潮也快要到……员工大奖将会成为等下不管是网媒,还是声媒最大的夜间爆点。

这样的时刻,他突然出现,是不是能看到那个人?

思忖着,顾琰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车,关车门……所有动作连贯的没有丝毫停滞。

他大步往“向日葵和海”走去,就在推开门的那刻,眸光不过是瞬间,就落在了坐在角落位置,正在看书的石墨晨身上。

“先生,我们要关门了。”服务生上前说道,“外带产品也没有了。”

“我找人。”顾琰话落,已然大步往正好抬眸看过来的石墨晨那边走了过去。

因为要关门了,大家原本就很慵懒。

乔雨属于石墨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绝对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小鬼被阿六拖着去了后面工作室,反而顾琰靠近甜品店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

包括,石墨晨。

顾琰居高临下的看着石墨晨,如果开始他觉得一一画这个男孩的时候是自带了滤镜,那么,这刻他清楚的知道,一一的夸奖为什么只能用“超级”这个词语。

就算是身为俊逸挂男人的他,看到眼前的人,都不免想要称赞两句。

石墨晨很平静,哪怕他也很意外。

他没有想过顾琰这会儿会过来,不仅仅因为今天的帝皇年庆,也因为这样的时间下,他不觉得哥会抽时间专门到这里来堵他。

呵!

石墨晨好看的嘴角轻轻微扬了个几乎看不清的弧度,看着顾琰的视线,透着一丝欣赏的淡淡开口,“坐!”

顾琰在对面坐下,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石墨晨。

他对他没有敌意,这是第一感觉。

第二感觉是,他对眼前的人,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样的说不清,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想喝什么?”石墨晨阖起手中的书,声音平静的没有波澜。

“要关门了……”顾琰声音也是淡淡的,“我能喝什么?”

石墨晨浅笑,“心情不错,给你来杯特调?”

“好。”顾琰没有拒绝。

石墨晨示意了下服务生,有人已经过去准备。

没一会儿,有人将东西推了过来。

石墨晨没有说什么,起身,亲自给顾琰冲调了咖啡。

不同于给厉心瑶弄的拉花,他就只是给顾琰调制了一杯很普通的咖啡而已。

三分之一块的黄糖,二十克奶……这是他有心情好好去喝一杯咖啡时候的习惯。

顾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石墨晨手下优雅到随意的动作,渐渐,深了眸子。

这样精确的数字,他不会认为,只是巧合。

石墨晨将调好的咖啡放到顾琰面前,看着他睨了眼咖啡后看向他,只是淡淡一笑,又在对面坐下,“尝尝?”

“相较于这杯咖啡的味道……”顾琰拿起咖啡杯浅笑了下,看向对面的石墨晨缓缓开口,“我倒是更好奇你这个人。”

说着,他喝了口咖啡。

醇香的咖啡豆磨出的咖啡粉,在应该是参杂了碾碎了的刺玫花的黄糖下,带着一股清香。

想来,对面这个人,对生活品质要求不低。

“好奇,有时候不是好现象……”石墨晨声音很淡,“尤其,是对琰少这样的人!”“是吗?”顾琰淡淡轻咦了下,放下咖啡杯,目光幽深地看着石墨晨,“可如果对一个目的性仿佛很明确的人……我不好奇,那就是我能力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