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玉兰这段日子里,没少打听治脸的办法, 国内外能取得联系方式的各大有名的医院都问了个遍。对方看了她的病历和情况, 都说治愈的成功率很低。

想到上次贸然手术的后果, 是加重了治愈难度,对方都明说了成功率很低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再贸然尝试。

“太太,我听说, 那个叶明雨确实能治神经损伤。”佣人回来跟洪玉兰报告道。

“她亲口说的?”洪玉兰问道。

“那倒不是, 是我打听到的。她前几天被人泼硫酸了, 身边的两个朋友给她挡了,其中一个伤到手上的神经, 据说以后也要进行神经移植手术呢。结果没两天, 那人就出院,回叶明雨那边调养了。”

“如果她没有把握,她那朋友肯定不会放着正规大医院不住, 自己跑回家休养的。”

这可比叶明雨自己亲口说的更有可信度啊。

先前只是猜测叶明雨或许能治神经损伤病症,都足以让洪玉兰不顾女儿的嘱咐,去找叶明雨。更何况现在有了实证。

“明天我们再去找她!”

洪玉兰道。

现在安安的治疗已经进入尾声, 女儿应该不会再怪她吧。她自我安慰道。

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忍受现在的样子了, 口歪眼斜, 有时候晚上路过镜子她都会被自己的样子吓到, 日常说话也受影响。

她的情况, 被传到C城的上流圈子, 人尽皆知。

这两个多月, 她是把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而且,王彦珂似乎也是真的对叶明雨死心了。

叶明雨不再是能威胁到她家庭地位的人,相比之下,为了治脸向叶明雨低头道歉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王家虽然是西南的商业霸主,洪玉兰一辈子养尊处优,却也并不是没有需要低头的人。

所以,她不是不知道要怎么诚心诚意道歉,只是愿不愿意做而已。

第二天,她专门去自家商场里,拿了一套价值七八十万的粉钻首饰,想好了道歉的说辞,这才前往了绿地如茵。

她到叶明雨家的时候,敲了门,是叶明雨的父亲来开的门。

得知女儿去进货的时候被人泼硫酸,叶传修险些被吓得心脏病发作。后听说陈逸扬用身体挡住了泼来的硫酸,这才让叶明雨毫发无损,叶传修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

于是特意关了诊所,专门过来照顾他。

毕竟男女有别,陈逸扬受伤的地方又是肩背,明雨要经常给他换药,洗澡洗头的时候也得帮忙,实在是不方便。

于是这几天都是他和陈逸扬住在隔壁那套房子里的。

“我们找一下叶小姐。”佣人开口道,洪玉兰戴着帽子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如今她在外头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

“你们是明雨的病人?”

见佣人点头,叶传修便如实告知,“明雨她上课去了。”

佣人看了洪玉兰一眼,又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叶传修看了看手表:“她今天上二三节课,估计还有一个小时。”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她。”

叶传修历来是个很和气的人,闻言就请她们暂时进来坐着,还倒了茶水,然后才去厨房准备午饭。

叶明雨上完课回来,见到坐在客厅里的洪玉兰,心中顿时了然。不过,她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洪夫人,您又来干什么?”

“叶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求医的!”佣人帮洪玉兰开口道。

洪玉兰也赶紧道:

“叶小姐,之前是我误会了你……说了那么多不知所谓的话,今天我是诚心来道歉的……还望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这糊涂的老太婆计较。这是一点小礼物,聊表心意。”

说着,她就递上了手中的礼品袋。

她这一段话说得一字一顿,磕磕巴巴,委实不容易。叶明雨却并没有打断她。

她确实欠她一个道歉。

所以,直到洪玉兰说完她才道:

“我们到隔壁谈。”

她并不想让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亲人,看到自己对人赶尽杀绝的一面。

打开隔壁的诊所,关上门,请洪玉兰两人坐下,叶明雨这才道:

“先前的事情既然是误会,您也道歉了,我没什么好计较的,所以这礼物大可不必。”

洪玉兰闻言松了口气,提出治脸的请求。

“先给我看看能不能治。”叶明雨指了指诊脉的小枕。

从理论上说,只要人没死,就没什么是古中医不能治的。但对外说的时候,总是不能如此自大的。

叶明雨把了脉,又用银针察看了她脸上的穴位反应,对她的病情完全掌握了。

“我可以让你脸上的神经恢复如初。但想必您也了解,这种疑难杂症,我是不轻易给人治的。”

“几道几道!价钱回你开,几要我给得出来周行!”听到肯定的回答,洪玉兰激动得连口齿不清都顾不上了。

只有得了病饱受折磨的时候才知道,什么都没有健康重要。

“钱都是次要的。我要你先帮我办件事。什么时候办好,我就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叶明雨道。

“那你快说。”

就算让她同意和她儿子交往,她也是愿意的。其他事情就更无所谓了。

“前几天,张曦文在中药材市场泼我硫酸,让我的朋友重伤。她犯下如此重罪,她舅舅居然还想保释她,我很生气。”叶明雨说完,就观察洪玉兰的面色。

只见她歪斜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谨慎地开口问道: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他们一家子都品德败坏。我想这样的人,恐怕也不适合继续在新余集团任职了,不然不知道会给你们家的企业带来什么损失……或者,有些损失已经发生了,只是你们还没发现而已。”

叶明雨意味深长地道。

由王家这个雇主来下手,是最方便最有效的。

洪玉兰很快领会到了叶明雨的意思。

张家破产对叶明雨来说还不够,她还想把张曦文的舅舅也整下去。这样,张家才彻底绝了翻身的可能性。

要说她对张曦文毫无感情那也未必,但那丁点感情和她自己的健康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而且,这样能极端到给人泼硫酸的女孩子,也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儿媳妇理想人选了,张家破产了,张曦文的身份即使是低娶也不再配得上王家。

“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让人办好。”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就静候佳音。”

叶明雨微笑着道。

和洪玉兰谈完了,她就回到叶传修住那边,帮着父亲准备午饭。

父亲昨天遇到周泽熙来换药,得知他也因为保护她受了重伤,又是一个人居住,便邀请周泽熙过来吃午饭和晚饭。

周泽熙居然没推辞就答应了。

所以中午要准备四个人的饭菜。对于不善厨艺的父亲来说,委实工作量不小,所以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忙活。

*

洪玉兰主仆在门口等着电梯。

电梯门打开,看到迎面走出来的男人,洪玉兰顿时心下一惊。

这个人,竟然是天海集团的当家人周泽熙?

当初王彦珂的父亲在世时,她和丈夫去首都参加一位从西南升迁到首都的大人物的生日宴,有幸在宴会上见过这位尊贵的周少爷一面。

男生女相,甚至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再加上他的身份,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去年儿子说周泽熙来了C城,想要接洽一番,看是否能把自家的市场拓展到H市周边经济带去。

作为王家的女主人,她以为儿子可能会在家中招待周泽熙,还特意做了些功课。叫人找来了周泽熙现如今的照片,并打听了他的喜好,所以她至今对周泽熙的长相记忆犹新。

这样出色的长相,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有些阴冷的气质,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身手极好的保镖。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

“周少?”她试探着喊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回应的是周泽熙身边的保镖饶俊龙,一副十分警惕和防备的样子。

“我……我是……新余集团总裁王彦珂的母亲!”

洪玉兰有些紧张,说话就更不利落了。

周泽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就径直走向叶明雨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洪玉兰见状也不敢纠缠,赶紧走进了电梯。

电梯合上的瞬间,她看到叶明雨打开门将周泽熙迎进了家里。

直到下了楼,她才想到一件事。

刚才遇到的周泽熙,右手是包扎固定着的,看起来受了伤。

昨天佣人跟她说,叶明雨被泼硫酸,被她的两个朋友保护了。她刚才在叶明雨家看到的那个少年想必是其中一个。

那难道那个伤了手的就是周泽熙?

堂堂天海集团当家人,竟然愿意为了保护叶明雨受伤?

回到家中,她让人对这件事进行了调查,得知周泽熙最近一段时间都经常出现在叶明雨身边,她的心情不由十分复杂。

难怪叶明雨一直都说对王彦珂没兴趣。

王家再富贵,能不能比得上天海集团十分之一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周家还有强大的政治背景。

叶明雨能让周泽熙以身相护,就足以证明他对叶明雨有多看重。

她很庆幸自己刚才为曾经的无礼向叶明雨道了歉。

同时心里又生出了些许遗憾。连周泽熙都能看上的人,医术又那么好,要是成为她儿媳妇,能给她和王家带来多少好处。

可惜现在有周泽熙在,叶明雨就不是王家能肖想的了。

所以她还是好好完成叶明雨交待的事情,早些把脸治好比较现实。

*

听母亲要求将张曦文的舅舅曾原贵撤职,并且追究其以往职务中过失,王彦珂有些意外。

曾原贵是采购部门的副总监,面对供应商权力极大,这样的职位不用查都知道不会清白。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没出纰漏,王彦珂一般是不深究这种事的。

“妈怎么突然想起来管公司的事了?”他不冷不热地问道。

“我不是想插手公司日常经营。”洪玉兰赶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手里虽然有些股份,却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是没想过要跟儿子争权的。

“我想找叶明雨治病,这是她的条件。她说张曦文泼她硫酸,曾原贵还想保释,她要报复张家人。”

“什么!”王彦珂心下一揪,险些从椅子上站起来。

见母亲打量的神色,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她受伤了?”

自从知道周泽熙出现在她身边后,王彦珂几乎没再关注过叶明雨那边的情况。

她那么厌恶他,又有周泽熙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只能认输。

但有周泽熙在,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没有。她同行的两个朋友,为保护她受伤了。”洪玉兰想了下,又补充道,“其中一个好像是天海集团的周泽熙,我今天过去遇到他去她家吃饭了。”

看儿子刚才似乎很紧张叶明雨的样子,她不得不多提醒一句。

和天海集团的当家人抢女人,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我知道了。”

王彦珂说完就离开了餐桌,再没有胃口继续吃早餐。

他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事,既然这是她所希望的,那就如她所愿吧。

*

张曦文已经在拘留所里待了七八天了。

她原以为破产后的日子就已经足够悲惨,却不知道拘留所里更加可怕。

每天睡的是十几个人的大通铺,被子晚上发早上收走,每天盖的都不是同一条被子,上面各种脏污不说,还散发着难闻异味,吃的饭只有馒头稀饭,中午的菜也没有油水。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也没有自由。白天到了起床时间后,就只能贴墙站在屋里,实在累了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

对于一个二十多年来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这样的生活无疑已经是地狱。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自然也不会想到有今天的日子。

每天度日如年,只想舅舅能快点来保释她。

但她等到第十二天,都还是没等到保释通知。

直到中午接到传唤,母亲来看望她了。

和母亲见了面,她才知道,舅舅竟然因为贪污受贿罪被撤了职不说,还和她一样面临牢狱之灾。

父母都是破产者,毫无信誉可言,无法保释她。舅妈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们家,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就更不可能来保释她了。

“我们现在请不起律师……”母亲曾淑兰哀哀地哭泣道,“文文,你主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这样说不定能少判几年……”

张曦文如遭雷击。

如果没有好的辩护律师,她难道真的要去坐牢吗?

“妈,妈,我不想坐牢,你想想办法啊,想想办法啊!”她反应过来就大哭起来。

曾淑兰见女儿才在拘留所里待了十来天就受了一大圈,心跟针扎似的疼,可现在他们哪里还有办法。

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工作,连最后的依靠都没有了。

“文文,妈也没有办法了,你只能争取宽大处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坚持下去,妈妈只有你了!”

母女两个相对着玻璃和铁窗,哭成泪人。最后探视时间结束,张曦文又被赶回了关押她的大房间里。

一个有些看不惯张曦文扭捏作态的小太妹,见张曦文回来后双目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便幸灾乐祸地道:

“大小姐现在就开始哭,将来你还不得哭瞎了。等你进了监狱才知道,现在的日子胜似天堂呢!”

在拘留所里她们不敢打架斗殴,也只能言语刺激一下了。

张曦文早就听这个三进三出的小太妹讲过监狱生活,不仅没有自由,白天还必须一直参加体力劳动,晚上回到寝室,还可能被里面的老大和小团体欺负。

想到那样的日子,她觉得未来一片灰暗,不由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可无论她有多害怕,诉讼宣判的日子还是很快来临了。她的室友们说,一般不会这么快被提起诉讼,原告肯定来头不小。

如此一来她立刻明白,必定是叶明雨在外面找了关系,故意整她。

她依然恨叶明雨,却已经完全无法奈何她了。

故意伤人罪,且是泼硫酸这样的恶劣手段,导致两人重度烧伤,判处有期徒刑13年。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押进了监狱。

像牲口一样被赶进洗澡间冲洗,她心爱的长发被粗暴地剪成了丑陋的齐耳短发,然后穿着粗陋的劳改服被押进了分配的寝室。

她觉得自己完全丧失了做人的尊严,浑浑噩噩吃着发来的牢饭,直到晚上同寝室的人回来,她才知道,其实前面的经历都不算什么。

“听说你是泼人硫酸进来的啊,心思挺歹毒的嘛!”一个长得很高大的女人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了床前。

“哇,这么厉害的人啊!我来领教领教!”另外一个女人也凑了过来,狠狠地在张曦文腰间的软肉掐了起来。

张曦文痛得要尖叫,却被又一个女人的臭袜子狠狠堵住了嘴巴。

“新人第一天来,好好给你立立规矩!”

殴打在狱警的制止中才得以结束,她哭着在床上睡去,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被哨声惊醒。

锻炼,猪食一样的早饭,高强度的劳动,回到寝室继续被欺负教训。

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地狱般的生活。

可她没有勇气自杀,监狱管制严格,也没有自杀的条件,便只能日复一日地苦熬下去。

*

二十多天过去,陈逸扬后背的伤已经恢复了。

直播和战队的练习都缺了二十多天,不管是对人气还是与队友的默契度都有很大的损伤。

所以,明天他就必须回俱乐部了。

叶传修专门让叶明雨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为他饯行。

经过这一事,他是越发把陈逸扬当亲儿子看待了。

叶传修给陈逸扬夹了一大块红烧排骨。

“逸扬你也别压力太大,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和你明雨姐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家里说,我们给你送来。”

“叶叔放心,我会好好训练的。”陈逸扬道。

他看得出他们对他的担忧,但股市投资这一块因为才满足开户年龄,也就最近养伤比较空闲,赶上了一波行情,资金翻了百分之七十。

但他的总资产也就两百来万,这点成绩没什么好说的。

周泽熙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仅是电竞天才,在股市投资上的敏锐直觉,和对盘面的精准分析,已经能赶上他手下的精英操盘手。

而陈逸扬正式接触股票投资的时间也才短短几个月,还都是自行研究。这样的天分,亿万人中也难找出一个。

“叶叔说得对,你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跟我说,我在电竞圈子里也有些人脉。”周泽熙也温和地道。

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不时会来叶家蹭个饭,和叶传修的关系也已经熟络起来了。

叶传修本就感激他和他的保镖保护了女儿,这些天接触下来,见他为人谦逊有礼,进退得当,也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骄矜习气,不由印象大好。

再加上他身体弱有哮喘病,每次他来吃饭,叶传修都要特意嘱咐叶明雨专门做两道周泽熙能吃的菜,其他菜的调料上也要注意,可以说是十分照顾了。

周泽熙把这些看得分明。

所以,哪怕陈逸扬时常跟他抬杠,他也不介意在叶明雨和叶传修面前表现自己的风度。

这同时也是展现自己的能力。

既然叶明雨把陈逸扬当成弟弟,那他就安安分分当个弟弟,如此他还真不介意多照拂一番。

陈逸扬在经过多次被周泽熙挖坑后,已经聪明地学会了调整策略。

面对这样的话,也能微笑以对:

“谢谢你的好意,但以我目前的实力,应该还用不上的。”

就凭他在春季赛的成绩,也有许多俱乐部想挖他。即使这次受伤耽误了训练,他也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所以,他的实力根本用不上所谓的人脉。

叶明雨一直不太想陈逸扬和周泽熙正面对上,见自己的劝说似乎生效了,就觉得满意了。

“比赛的事,尽力而为就是了,你还年轻呢。到时候别忘了每天用我给你开的药,对缓解肌肉疲劳很有帮助的。”

她跟父亲的想法差不多。

即使陈逸扬在电竞上失利了,将来她的公司开起来了,也可以让他去公司独当一面。前途没什么好愁的。

送走了陈逸扬,周泽熙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叶明雨总算是松了口气。又开始投入接诊上课,研究新产品的日常中。

洪玉兰帮她收拾了张曦文的舅舅,她如约给洪玉兰治病。

也不知是不是有求于人的缘故,洪玉兰如今对她变得异常的客气和殷勤,还主动提出要给她介绍美容养颜的客户。

而赵雪夫妻在得知她已经不再排斥接诊疑难杂症后,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客户。

来自H市孟家的一位心衰竭老年患者。

这位孟老爷子的大儿子开着全国数一数二的连锁药房,二女儿嫁的是卫生部高官,是叶明雨做药妆能用得上的有效人脉。

可见赵雪确实是非常设身处地在为她考虑了,所以才会为她招徕这样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