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偷尝禁果便过度纵?欲的下场就是次日醒来浑身难受得如同骨头里有千万只虫蚁在爬行啃咬,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已经不在身边。5
藿岑橙瞪着天花板等那阵难受缓过去了才抓过一个枕头垫在身后,然后半坐起。
可刚靠在枕头上,丝滑的薄被就自她胸口滑下去,然后她瞥到自己穿着不属于她的男款睡袍。
意识到睡袍是谁的,她脸一热,赶紧扯上被子盖住,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激情画面,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高?潮时压抑不住的尖叫,以及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时一口咬在他肩头,口齿泛开咸腥滋味的感觉……
昨晚做得那么激烈,最后她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连他什么时候给她清洗干净身子又给她换了睡袍和床单都不察觉槭。
她摇头打住一醒来就爬满整个脑海的艳丽绮思,心慌意乱地又滑进被子里。
这时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她楞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循声望向床头的矮柜,那里放着她叠整齐的衣物,而铃声就是从她的仔裤兜里传出农。
她爬起来从仔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许亦勋。
她接通,那边许亦勋焦灼的声音立即传过来:“橙橙,你去哪了?”
这个问题藿岑橙还真不太好回答,过了会才支支吾吾说:“我在……他这边……”
“他?顾西辞?”
“嗯。”
“什么时候过去的?昨晚还是今天早上?”
“昨晚……不过我不是特意来找他的,是想过来拿一样之前忘记拿的……”说到这藿岑橙突然停下来,之后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也顾不得和许亦勋的通话,手机往床上一扔就火急火燎的下了床,忍着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的跑去门口,结果根本就找不到她昨晚扔在这儿的画架了。
他猜想肯定是被顾西辞看到然后没收了,不由欲哭无泪。
根本无法想象当顾西辞看到那幅他的裸?体画时脸色会有多难看,又会如何疾言厉色的训斥她。
不知道他会把东西藏在哪?
她环顾一圈,最后走去书房。
他的书房大得离谱,有一整面都是落地窗,她提心吊胆的找了会没找着也不敢再找,就怕顾西辞突然进来把她逮个正着,虽然这个时间段他应该不在家。
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瞥到床上的手机才想起和许亦勋那通未完的电话。
电话已被挂断,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她马上回去。
这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就见顾西辞一手拎着西装外套走进来,似乎刚才外面回来。
她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尤其是在看到他足可媲美阴天的脸色后,心头更是忐忑。
顾西辞直直朝她走来,那目光也直直望着她,触及她脖子上手臂上以及腿上一些裸?露的地方无处可藏的或深或浅的淤痕,他眉梢一拧,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你先下楼吃些东西,之后我们谈谈。”他还是没什么温度的腔调,随手把外套往床上一扔,又去拉扯领带。
藿岑橙不懂他为什么在那样对她后还是这副冷冰冰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难受。5
她默了几秒,问他:“谈什么?”
他恻头看过来,修长的手指扯松了领带又解开两粒衬衫领口。
藿岑橙望着他,想起昨晚他手把手暗示她给他脱衬衫那一幕,心口一悸,连忙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再想那些。
“发生这种事除了谈怎么解决外还能谈什么?又或者,你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
他语气中夹杂一丝嘲讽,她听出来了,但不明其意,只是困惑的望着他。
他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别装了,你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昨晚才趁我喝醉勾?引我?”
“你说什么?我勾?引你?”藿岑橙惊呆了,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难不成是我勾?引你?”他仗着身高冷眼睥睨她,又冷笑一声:“恭喜你如愿以偿,只可惜我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人,即使会被你父母责骂怪罪,我也不会因为昨晚的事而娶你作为对你的负责,除此之外,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藿岑橙被他一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却瞬间白得像张纸。
顾西辞却接着说:“你别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好像是我冤枉了你——”
“你本来就冤枉我了!”
她恼怒地打断他,身子气得发抖。
“明明就是你勾?引我!我只是过来拿画,可是不巧我要下楼的时候你就回来了,我躲都躲不及……你喝醉了抓住我就乱吻一通,你还脱我的裤子把我扔到床上去,你你你——”
“你撒谎,我怎么可能吻你?我从来不和别人接吻。”顾西辞打断她,语气依旧冷静。
藿岑橙却气得要吐血:“你不和别人接吻?那昨晚强吻我的是头猪吗?还有我身上这些……”她指指自己身上的淤痕,又去捏住自己的下唇,指着里头几处咬痕怒声问他:“这些难道都是猪啃的吗?”
“……”
顾西辞早上醒来时面对一室不堪入目的狼藉,脑海里一些有关于昨晚如何反复摆弄她把她折腾得奄奄一息的记忆都已经被宿醉后的疼痛欲裂完全覆盖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喝醉了,而她恰好睡在他怀里,于是他认定是她趁他醉酒勾?引他。
此时听她这么说,隐约也想起来似乎的确是自己抓住她强行吻住了。
认知到这一点,他顿时觉得头疼不已,额头青筋直颤。
藿岑橙见他不做声,知道他是想起来了。
她望着他,眼泪流下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虽然我也想过用酒后乱性让你对我负责,可昨晚明明就是你的错,我还没怪你把我弄得全身都疼呢,你倒好,恶人先告状,你真是可恶!”
顾西辞难得哑然,蹙着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提什么要求,大不了我就当做昨晚是被一只臭猪、混蛋主、垃圾猪啃了、睡了!”她正处气头上,一股脑儿说了这么多也不等他回应,大步就往门口走去。
顾西辞及时拽住她手腕:“先别走,今天必须把事情谈清楚了解决好。”
“谈你……”本来想骂‘谈你妹’,但想到他妹妹是顾西菡,她又及时打住了改口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别使小孩子性子,我说的解决是双方心平气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大动干戈。”
她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白了他一眼,又气呼呼的说:“我被一只猪睡了当然要大动干戈,我不只大动干戈,我还想咬人呢,你再不放手可别怪我咬你。”
顾西辞被她一口一个猪弄得脸色铁青,却也只能忍耐地说:“是我的错我会全权负责,你先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不需要你负责,就算你现在单膝下跪唱《征服》求我和你结婚我也不稀罕!”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
顾西辞皱眉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口,想起早上在门口捡到她的画架,下意识就拿掉了罩住画板那只袋子,结果看到画板的纸面上居然是一副他的裸?体画像,栩栩如生犹如相机拍摄出来的全?裸写真。
当时他第一涌现的念头是把那张画撕了,可到底是没撕,还把它收进了书房的暗室。
他叹了声,揉着额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
藿岑橙又气又怒的跑下楼,连招呼都没和管家打一个就离开了。
打车回到许亦勋的住处,门一开她就‘哇’地一声哭开了,扑进许亦勋怀里搂着他的颈项哭得一塌糊涂。
许亦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他搂着她进来先关上门,这才问她:“怎么了?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他又惹你了?”
藿岑橙哭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抽抽噎噎地可怜极了。
许亦勋也就不急着问她了,反倒像安抚科室里患病的孩子那般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做无声的安慰。
等哭够了,藿岑橙才自动停下来,心里却还是觉得难过。
许亦勋望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直皱眉,正要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余光忽然瞥到她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迹,又联想到她昨晚过去顾西辞那里一夜没回,于是心里大致有了答案。
“是不是他不肯负责?”他冷不丁问。
藿岑橙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猜得这么准,不由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
吸了吸鼻子说:“我才不稀罕他负责呢,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他,再也不看到他,他就是一头猪,我要是再喜欢他那我也是一头猪!”
许亦勋本来很生气,听她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又有些忍俊不禁。
“傻丫头,看你一根筋就知道,你跟着他做猪是做定了。”
藿岑橙眼含热泪地瞪他:“我说了不会再喜欢就不会再喜欢!”
许亦勋知道她在气头上,眼下跟她说什么她都会反着来,只好附和:“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看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脏兮兮的,赶紧去洗个澡换套衣服,我已经做好饭了,全是你爱吃的菜。”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简直就是宇宙无敌完美男人。”她又抱住他撒娇,小狗一样在他胸口蹭着。
许亦勋失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爹地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我爹地是我爹地,那是不一样的。”小时候就听说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父亲在她眼里当然是最最完美无人能比的。
“好了,去洗澡吧。”他拍拍她的头。
等洗完澡出来,许亦勋已经把饭菜端到长条形的原木餐桌上,并且还开了一瓶她叫不出名字的酒。
她拉开一张餐椅坐下,问:“怎么还喝酒?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庆祝?”
许亦勋给她面前的高脚杯斟了满满一杯,然后才说:“这是意大利香槟,就着避风塘脆皮排骨吃口感特别好。”
藿岑橙扫了眼桌面上色香诱人的三菜一汤,果然都是自己的最爱,而那道避风塘脆皮排骨,当初还是她教他做的呢。
虽然因为顾西辞那番话她现在没什么食欲,但为了不让许亦勋担心,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香槟,果然有种别样的风味。
“亦勋哥,你真厉害,这种搭配都想得出来。”
许亦勋微微一笑:“我也是无意中歪打正着。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都如此,不用刻意追求反而能收获让人惊喜的效果。”
藿岑橙听出他话中有话,就问:“你是不是指我和他的事?觉得我太执着于对他的感情了?”
许亦勋挑眉:“对感情执着是好事,前提是必须那个人心里有你,否则你的执着就会变成那个人的困扰和烦恼。”
藿岑橙一下被戳中要害——顾西辞就是因为心里没有她,所以才说得出那样伤人的话。
“不过你也不必灰心,有些人就是很混蛋,明明心里有那个人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藿岑橙当然知道他这么说是安慰她,一时情绪低落到低谷。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种固执的性格不好,可是我是真的爱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我为了我的感情努力地想让他爱上我,这样也有错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爱情本身,它让我们爱上一个人,却又残忍的让那个人不爱我们,所以不论我们多么努力,都难以走进那个人心里。”
“我们?”藿岑橙错愕的望着许亦勋,见他盯着虚无的某处发呆,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时她脑海里跳出来三个字,忍不住就脱口说:“亦勋哥,你是不是想起她了?”
那个‘她’让许亦勋神色一震,很快回过神来,一手搁在嘴边轻咳了声说:“吃饭吃饭,不然都凉了。”
“……”————
吃过饭一起把厨房清理干净,许亦勋催她回房休息:“你那双眼睛都可以为熊猫代言了,去睡一觉,我下午要上班,晚上我带你去海边吃本地最正宗的烧烤,保证馋得你口水直流。”
她撇嘴,心想她又不是吃货小予儿。
许亦勋去上班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即便是她性格直率又乐观、开朗,但厚着脸皮去倒追男人却落得三番两次被伤害的下场,心里总归是痛苦难受的。
她离开时把话说得那样绝,说就算他单膝下跪唱《征服》求她和他结婚她也不稀罕。
可那毕竟是气头上的话,她那么爱他,都宁愿要他也不要脸面的轰轰烈烈倒追了,又怎么可能会不稀罕?
只是话都说绝了,说不定他就等着她那样说最好她拍拍屁股回伦敦或者b市以后再不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可她不会让他如愿的,就算她变成猪,她也会继续缠着他,等着他爱上她的那一天让他通宵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