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个应酬,不过你老孙开口了,这个面子怎么也是要给的八点吧,你找个地方,到时听我电话”钱刚笑着道。
“好,我等您电话”孙天明听到钱刚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一颗心可是放下许多,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连江忠民书记也看不惯许立在和连搞风搞雨了。要是没有江书记的同意,钱刚恐怕早就跟自己划清界线,怎么可能来吃饭。
晚上七点四十左右,钱刚陪着中央检查组吃过饭,将客人送到辽海宾馆后,给孙天明打了电话,约好在千家居见面。
八点钟钱刚准时赶到了千家居门前,而孙天明早就等在大门口。见到钱刚,老远就迎了上来,恭敬的与钱刚握了握手,将钱刚让到了定好的包房内,甚至赶开了服务生,亲自接过钱刚脱下的大衣,挂在一边。
“钱秘书长,您请坐服务员马上上菜”
“老孙啊,你可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破费,这里的消费水平可不低啊”钱刚虽然明知道就算这顿花个万八千的,也都是公款消费,孙长明怎么可能自掏腰包,但还是笑着道。
“应该的、应该的钱秘书长能来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孙天明往日在和连都是领导角色,可今天却彻底成为了服务生,上前为钱刚拉开软椅,等钱刚坐下后,他才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会儿功夫,菜都上齐了,孙天明又亲自打开一瓶茅台为钱刚倒上,伸手将一边的服务员打发出去,才道:“钱秘书长,可是有些时侯没跟您一起喝酒了,这杯我干了,您随意”孙天明也顾不得自己的“三高”身体,一仰脖将一杯酒都干了。
钱刚却只是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老孙,咱们也不是外人,都几十年的交情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孙天明也知道钱刚每天工作繁忙,到了人家这个层次,可不会像一些基层领导干部,一天就想着混点儿好酒,吃些好菜,他们什么没吃过,什么好酒没喝过?他们最想的是能够早点回家休息,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所以孙天明也没敢再废话,向钱刚倒起了苦水,将现在和连的混乱局面一一汇报给钱刚。
不过此时孙天明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将自己孙家的责任全部接得干干净净,却将许立却描绘成了年轻气盛、不顾和连稳定大局,妄想在和连搞风搞雨,总揽大权的纨绔子弟。而孙家却成了许立迫害的对像,有着一肚子的委屈,却不知该到那里述说的无可怜虫。
钱刚与孙天明也算是交往多年,至少每年孙天明都会亲自拜访钱平,献上一份孝敬,所以钱刚对孙天明也有些了解,知道孙天明说的有些过了。而且钱刚还知道许立是省长文天的干兄弟,又与省委宣传部长钱家平的干女儿姐弟相称,想动许立可不容易,至少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
“老孙啊,你这话可是有些过了许立虽然年轻,但据我了解,他可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有些从政经验,而且有文省长帮他掌舵,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更不可能有意针对你们孙家,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孙天明马上明白了钱刚的意思,知道钱刚顾忌省长文天,所以不会与许立撕破脸皮正面对着干,不过倒是可以出面帮他从中斡旋一下。
孙天明虽然有些失望,但钱刚既然答应出面,自己这顿饭就算没白请。相信有钱刚说话,别说许立,就是文天恐怕也得三思而行吧毕竟钱刚可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江忠民。如果许立不给钱刚面子,那就更好了,想必钱刚也决不会轻易放过许立。
“是、是就是有些小误会那我就先谢谢钱秘书长了,这杯酒我干了”孙天明今天可是豁出去了,一连干了两杯,原本就红润的脸庞此时更像红脸关公一般。
钱刚该说的话也说了,没有再与孙天明多聊,告辞离去。而孙天明有了钱刚的承诺心情大好,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儿孙晓萍,父女俩今天晚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钱刚虽然答应了孙天明会帮他调节与许立的关系,但因为此事关系到和连的未来大局,钱刚也不敢真的擅自做主,第二天一见到江忠民马上向他提起了此事。
江忠民听后却没有表态,只是道:“我知道了”便又忙起了其他工作,将此事放在一边。
钱刚知道这决不是因为此事太小,江忠民不想过问,而是作为省委书记,在此事上不好表态。既然江忠民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自己插手此事,就等于是默认了自己的做法,自己只要将事情最后处理结果告诉江忠民就可以了。
钱刚刚从江忠民办公室出来,就又接到了孙天明的电话。看着来电显示,钱刚不禁一皱眉头,心里也不太舒服。这个孙天明也太心急了,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他会帮他出面,可这一遍遍电话又是什么意思?是许立逼得太紧,还是孙天明信不过自己?不过这两种结果却都不是钱刚想看到的。钱刚甚至有些后悔插手此事了。
如果孙天明已经被许立逼到了走投无路的程度,自己出面又会有多大作用?许立会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退一万步讲,许立真给了自己这个面子,自己又要欠许立多大的人情?现在的孙家还扶得起来吗?真能与许立较量下去,并且争得部分权力吗?如果许立真不给自己这个面子,自己的脸又往那儿放?加上许立有文天、钱家平支持,自己又能把人家怎么样?要是孙天明信不过自己,那就更可恨了,自己为了他的事跑前跑后,却得不到一点信任,这种人不值深交
不过不管怎么样,钱刚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帮忙,总不能连电话也不接,那会让孙天明更加误会。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