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被按倒在地的妇女看着铁经,点点向自己靠近。顿用”叫起来,也不知从那来的力气,将一下子挣脱了两名朝鲜边防军的大手,向着罗青树跑过来。想必她也知道罗青树是这边的领导,想要请求里青树的帮助。
可这名妇妇网跑了几步,距罗青树至少还有十来米的距离时,就已经再次被朝鲜边防军抓住,而且这次可不仅仅是按倒而已,两名朝鲜边防军举起手中的枪,用枪托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打。那名妇女立刻被打得头破血流,可她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是看着张青树,眼神里满是乞求,又有几分期待。
张青树看着这名妇女被挥得已经没有了模样,心中当然也是不忍。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交接书已经签完了,此时这些妇女已经交到了朝鲜边防军手上,至于人家怎么处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自己如果强加干涉,那就是干涉他国内政!自己区区一个边防武警的中队长怎么敢引起两国纠纷?
那名被抓的妇女眼看张青树只是摇头叹气,却没有开口,也明白了自己不可避免的恶运,目光中的乞求、期待渐渐散去,无尽的绝望在她眼神中升起。就在这边事情还没有平息,而一边又传来朝鲜边防军的大喝声:“站住!你往那儿跑?”张青树再次抬眼望去,原来有人明知道回去后也是生不如死,就想跳河自尽,可才跑出两步,就被抓了回来。而随之而来的当然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被打的妇女也只知抱头倒在地上,不知反抗,也不知叫喊。
眼前的这一切不仅张青树看在眼里,旁边上百名边防武警战士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后面负责押送这些妇女来此的自治州民警也无不为之动容。特别是那些来时在大客上负责一对一押送这些人的女警更是不堪,有的恨不能咬断银牙,有的却泪流满面,早知道她们被押过来竟会是这个下场,自己怎么也不会当这个帮凶!
金申城和许立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站在武警边防中队的办公大楼中通过望远镜观察铁路桥上的情况。可看到此时,两人也都感到心里好像堵了块石头一般,这也太不拿人当人看了吧,而且还是对待一群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女!当着自己这边人的面儿就下如此狠手,等他们回国了,恐怕死都将是一种奢望!
金申城面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甚至已经深深嵌入了手掌中,可他却感不到一丝疼痛,实在是心疼的更加厉害!是自己害了他们啊!如果不是自己将她们押过来,她们又岂会受到这种非人虐待?如果自己再果敢一点儿,还要什么担保,只管让人给她们都办理了身份证明,那会有今天的事儿?就算再退一步,找些罪名将这些人关在监狱也比遣送回国要强啊!再想想,这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上千人都将受到这种折磨,金申城顿时感到如被人割心剜肉一般痛苦。
可事到如今金申城又能有什么办法?人都已经交给朝鲜边防军了,现在人家怎么处置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自己根本说不上话,只能回去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将其他需要遣返的人员救下来。
话虽如此,可金申城向来念旧,看着与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同根同源的几十名妇女惨遭迫害,却无能为力,金申城竟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
站在金申城身边的许立虽然一颗心早就已经练成铁石心肠,可那也要看对象的。对敌人当然是毫不留情,可对朋友却从来是一腔热血,而对这些虽非本国的百姓,许立也是满腹同情。可面对眼前的情形许立却也不好出面。
就在金申城和许立都心怀不忿时,只见下面又发生变化。
负责遣返的自治州边防武警就站在这些朝鲜边防军对面,眼看着这些朝鲜边防军根本不把这些妇女当人看,大家也都是群情激愤。而且这些战士也都是血气方网,特别是站在最前排的一个叫陈家岩的战士去年冬天才入伍,还从来没有执行过遣返任务,看到第一名妇女被朝鲜边防军用铁丝穿过臂窝时,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手里的冲锋枪。
而当朝鲜边防军还要继续用那条带血的铁丝穿过第二名妇女时,陈家岩终于暴发了,双手抬起枪,麻利的打了保险,枪口对准了正要下手的朝鲜边防军。“住手!”
对面的朝鲜边防军被陈家岩的大喝吓了一跳,先是一愣神,可看到陈家岩的枪口竟正对着自己,而且保险也已经打开,食指就扣在扳机上,面色狰狞,一言不和很有可能就会开枪。
被枪口指着的那名朝鲜边防军战士一把扔掉手中带血的铁丝,也端起斜背着的冲锋枪与陈家岩对峙。而一旁的双方边防军战士看到自己兄弟被别人用枪指着脑袋,当然不能让兄弟吃亏,一瞬间只听到一阵阵拉动保险的声音,双方上百名边防军战士都举着手中的枪指着对方,场面惊心之极,一触即发!
金申城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场景也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本来只是一起普通的遣返工作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局面?扔下手中望远镜,金申城顾不得身份,慌忙的冲下楼去现场制止。他深知双方都边防军战士,手里可是真枪实弹,只要有一名战士稍微紧张,扣动了板机,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枪战,后果不堪设想。
许立当然也不能无动于衷,他也深知如果事情处理不好可不是简单的枪击案,而是有可能上升到两国交战的程度!朝鲜虽然贫穷,可他们却不思进取,直到如今仍维持在中国六七十年代的水平,百姓别说有什么幸福生活,连吃饭都成问题。可即使这样,朝鲜当局却仍不思变革,反而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感觉,他们连美韩联合都不怕,还在那里一门心思研究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