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还以为她跟她妈妈闹翻了,会不要她给的钱呢,没想到她还收下了,别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掺和,跑去厨房给她下水饺去了。
谁知道她这边刚刚进了厨房,就听到厨房里一阵响动,等跑过去的时候,就见宋一妍拎着那些零食,钱,直接漫着窗户,给丢楼底下去了。
“宋一妍!”凌笙大喊了一句,已经来不及制止了:“高空丢物,小心我报警抓你。”
太危险了,要是下头有人,砸到了人怎么办?就算是没砸到人,砸到了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啊!
宋母也就刚刚到了一楼,站在破旧的公寓楼对面,往上面头,灯还开着,女儿肯定在家里,就是不愿意见她而已。
东西被丢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有一点意外,仰头看着窗口站着的人影,眼泪倏然滑落。
“我现在跟宋家,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宋一妍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声音很冷:“你以后也不要过来了。”
她那个好父亲,只要拿她威胁不到她这个软弱的母亲,就不会再对她那一群拖油瓶舅舅们下手了吧!
“宋一妍。”乔正宇愤怒的一声厉喝:“有你这么对你妈妈的吗?你妈大老远的避开你爸过来看你,你还有没有心?”
宋一妍搭眼扫了一眼,哦,原来是她那个没点本事,家里出了点事儿就会去找姐姐哭诉,求姐夫救命的废物小舅舅。
“正宇,你不要说了。”乔媛拉着弟弟,不让他说话,她过来看女儿还不是应该的吗?
“姐,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像话吗?不孝女!”乔正宇提起来就来气,指着她怒道:“宋一妍,你给我滚下来!”
宋一妍看着她那个向来只会窝里横的舅舅,冷笑勾唇,嘭的一声关了窗户,连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给他。
如果乔家有用的话?就不会让自家的女儿委曲求全,战战兢兢,没有任何底气的在婆家活着,变成扶弟狂魔,被丈夫,被公婆,被婆家的人看不起!
他个没用的废物,还敢对着她叫嚣!
“姐,你就让她在外头,用不了几天,她过不下去了,就会回去求姐夫的。”乔正宇愤愤然怒道。
横竖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宋家那么好的家世,给她找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她还不满意,她想上天啊!
这臭丫头,破坏了他好好的计划,她要是嫁给了东方家,他们乔家也跟着沾光。
现在可好,他跟东方家正在谈的能赚大钱的生意,就因为她泡汤了不说,东方家现在还因为她的关系,给他穿小鞋,短短一周的功夫,损失无数。
乔媛想跟女儿说两句话,又怕时间太晚了,打扰邻居休息,难受的叹了口气,看着他道:“你少数两句,走吧!”
乔正宇又骂骂咧咧的啐了两句,眼底神色阴狠的看了眼顶楼窗口方向,臭丫头,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等她走投无路了,还不是得回去宋家。
格老子的,净给他添堵找麻烦,看着上车的女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坏从心起,闪过脚下阴森的光来。
宋一妍看着车子离去,眼前闪现的还是她那个废物舅舅一脸阴森狡猾的表情。
“妍妍,吃饭了。”凌笙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
送来的饺子,一共有三层,都细心的写着馅料,娟秀的字体,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子之手。
第一层是鲅鱼饺子,第二层是酸菜的,第三层是蟹黄的,还特意的大写加粗的字体:一次两颗,不能多吃。
凌笙知道,饺子都是宋母对女儿的拳拳爱意,听话的就下了四颗蟹黄的,她跟宋一妍一人两颗。
宋一妍看到饺子的时候,还以为是季行包的呢,吃到了嘴里尝到馅料的滋味时,拿着筷子的手倏地收紧,眼底神色变了变,只觉的嗓子都哽的难受,咽不下去。
她那个妈妈,是真的爱她,母爱是不会掺假的,她从小就喜欢吃饺子,喜欢吃她包的饺子。
宋家有佣人,有厨师,她那个爸爸,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向来都认为煮饭打扫卫生都是下人该做的事情,每次看到她包饺子,都会生气。
而她为了能让她吃上亲手包的水饺,每次都是背着那个男人偷偷的煮给她吃。
有些东西,即使去刻意不在意,还是会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的侵蚀着人的神经。
凌笙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吃出来了,妈妈的味道,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宋一妍是真的饿了,吃了一盘子之后,把凌笙正在吃的半盘子也给抢走了,让她吃别的去。
那个臭男人,小白脸昨天跟她生气,不做饭了,连盒饭都没给她准备,剧组的盒饭,简直难吃到让人想死,她算是饿了一天了。
凌笙看着她跟个恶狼似的,有心想要直接拆穿她,这水饺你妈包的,你都把人家送来的零食给丢出去了,现在要不要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呢?
霍词跟南宫冷玉过来的时候,凌笙都快要睡着了,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就要去开门。
宋一妍已经开了门,笑看着他们,甜甜的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霍词对着她点了点头,往屋里瞧了一眼,眉不由跟着皱了起来。
小到还不如他一个洗手间大的丁点的房子,客厅都没有,就一间卧室,手边有个不足两平米的卫生间跟个转身都困难的厨房。
南宫冷玉看着面前小小的房子,叹了口气,宋伯伯他们也太过分了,怎么舍得把家里的小公主给逼成这样,这地方怎么住人啊!
“地方小,随便坐。”宋一妍笑着道:“你们想喝什么,我家就只有果汁跟水。”
南宫冷玉只觉的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了,再没有了以前见陌生人时候的畏畏缩缩,大方又开朗,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着光一样。
霍词看向凌笙,发现臭丫头就站在原地,看到他们跟傻了似的,招呼都不打,睨了她一眼,颇带着几分嫌弃:“傻了?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