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宝正在练习射靶。
屏气凝神,目光逼人,腰带臂动。
砰砰砰砰砰!!
一连五箭贯穿靶心,陈二宝收弓回撤。
还未离开演武场,便被气势汹汹的孟凡波等人拦截。
“陈二宝!!”
一道凄厉之极的怒吼,从孟凡波口中传来,声音中带着不甘与怒火,带着滔天的杀意。
手中抓着武器,一副要和陈二宝决一死战的气势。
“陈二宝,叶兄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你可知道,暗杀同军袍泽,是诛三族的大罪。”
“说,你用了什么手段,害死的叶兄。”
陈二宝做出一副疑惑模样,询问:“叶海洋死了?何时的事儿?”
孟凡波抽出长剑,猩红的双眸,闪动着杀机:“陈二宝,你不用再装了,叶兄为人正直,在南天城有口皆碑。”
“昨夜突然暴毙在家,一定是你心存怨恨的报复。”
“斩杀同袍战友,陈二宝,你好狠的心呐,走,马上跟我去面见城主,我要让城主剥了你的职位,直接处死。”
北寒枫等人,面露冷笑,纷纷附和。
“别装了陈二宝,就是你动的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据不交代,是诛三族的大罪。”
“叶兄可是你的上司,你的贼心,比妖兽还要残忍,你该死。”
听着他们竭斯底里的怒吼,陈二宝没怒,面无表情的回道:“昨夜暴毙家中?那你们找错人了。”
“陈某昨夜没有出过门。”
孟凡波怒斥:“你说没出门就没出门?可有证据?”
陈二宝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孟凡波:“我的妻子可以为我作证。”
“妻子?你的妻子是谁?”
“该死,他的妻子是大将军,谁敢去质问大将军?”
有人面带愤怒,有人心中冷笑。
南天城长公主!
破妖军大将军!
谁敢去质问颜如玉?谁有资格去质问颜如玉?
众人面色骤然一变。
这才反应过来,被他们肆意欺辱的人,是驸马都尉。
陈二宝看着他们憋的满脸通红,对众人笑道:“叶海洋突然暴毙,你们不为他悼念,反而跑来污蔑我。”
“果然是狐朋狗友。”
平坦的语气,淡漠的眼神。
让人感觉,叶海洋的死,和陈二宝全然无关。
一句狐朋狗友,更是让一群士兵恼羞成怒。
偏偏大家心里不舒服,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跑去大帐,质问颜如玉陈二宝昨天有没有离家吧?帮叶海洋报仇自然重要,可小命更重要啊。
“另外,污蔑驸马可是大罪。”
众人面色又是一变。
陈二宝之前的窝囊,让他们得寸进尺。
突如其来的反驳,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北寒枫身子一冷,抬头一看,陈二宝正眯眼盯着他。
他身子一颤,心头生出一股恐惧。
可四周的兄弟,让他有恃无恐。
北寒枫挺着胸,怒瞪陈二宝道:“你看我干什么?”
陈二宝笑道:“你长的像我一位故人,晚上有空,一起喝一杯?”
陈二宝再笑,阳光灿烂。
可落在北寒枫眼里,却比毒蛇还要阴森。
北寒枫故作嚣张姿态:“我会跟你这样的窝囊废喝酒?”
“天大的笑话。”
陈二宝轻笑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
临走前,目光一直盯着北寒枫。
他整个人不寒而栗,心中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
“这废物想挑拨离间,我会跟他喝酒?”
其余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哼。”孟凡波怒哼一声道:“先去帮叶兄处理后事,这事儿,我会调查清楚,还叶兄一个公道。”
目光环视一周,孟凡波冷然道:“重新竞选队长时,知道该怎么做吧。”
众人面色骤然一变。
有的胆颤心惊,有的充满不屑。
叶海洋尸骨未寒呢,孟凡波已经想要夺位了?
还真是,狐朋狗友啊。
……
北寒枫跑了,骑着枣红马饭都没吃,就逃出了破妖军大营。
他可谓是狼狈而逃,陈二宝那冰冷的眼神,让他感到惶恐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路过一间酒楼,北寒枫躲了进去,花了银子让小二去打探消息。
一壶酒没喝完,小二就跑了回来,北寒枫急忙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驸马爷已经回府,府外有公主亲卫巡逻,他应该没机会深夜离府。”
孟凡波心情好了许多,扔出一块神石,说道:“给我盯着点他的行踪,那个窝囊废……”
讲道这,北寒枫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浮起:“一个窝囊废,竟然敢挑拨离间,哼,等孟凡波当上了队长,他离死就不远了。”
店小二急忙捂住耳朵,不敢听这些话。
北寒枫怒哼一声,一脚将其踹飞,随后起身离开:“今日不当差,可以好好放松一番。”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窝囊废差点吓破胆,北寒枫就感到无比羞怒。
此刻,只想吃喝玩乐,好好放松。
出了门,牵着枣红宝马,一副趾高气昂模样,本想给家里人也买些礼物,却愕然发现,俸禄被罚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心中对陈二宝的愤恨更多了一分。
在醉花楼里泡了一天,晚上,去叶家混了一口叶海洋的丧饭,对着牌位哭了几声,然后擦干泪回家。
一边走,一边暗笑。
叶海洋一死,队长之位一定是孟凡波的。
军中他和孟凡波走的最近,又一起被罚过俸禄,升官发财唾手可得。
叶兄,也算死得其所了。
推开门,大喊:“我回来了。”
往日,他一旦回家,家中仆人会跪地迎接。
可今日,府中一片寂静。
北寒枫心中微怒,呵斥一声:“本老爷回来了,速速出来迎接。”
还是没人回应。
北寒枫脸上生疑,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叶家满门被灭的画面,在他心头一闪而过。
“本老爷回来了,人呢?”
大吼一声,抽出武器,朝着里面走去。
推开内院大门,只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院中。
而首位,坐着一个青年。
身穿日月长袍,一头白发披在身后,腰间佩剑,面色冷峻,正是……“陈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