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席岳辰又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然后才一同走出来卧室,当然,这次席小包子没有被忽略,被席岳辰小心抱在怀里。

章华清和杜衡两个人从杜若卧室里出来以后,就到客厅里坐着,心不在焉地等着楼上的两人。

“妈,你说这么长时间了,他俩怎么还不出来?”

杜衡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他姐姐和姐夫出来,心里好奇的不得了,看着身边也明显有些坐不住的章华清,忍不住八卦道。

“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瞎掺和什么?他俩出不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章华清虽然等的也有些焦急,可是怎么可能会跟儿子“同流合污”,八卦她的女儿女婿呢?

要八卦也只在心里八卦,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实在破坏优雅矜持的贵妇形象了。

章华清心里轻咳道,面上正经严肃的不得了。

看着自家太后如此伪善的样子,杜衡只觉得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切,装腔作势,当我没有看见你不断往楼上飘去的眼神啊。

还有,谁是小孩子家家?人家成年已久了好吗?

杜衡心里不屑,不过这不屑也就在心里表达表达,要他真说出来,那是怎么也不敢的。

太后惹不得,别看她一副高贵善良的样子,其实最狠心不过了,尤其对他这个儿子,要是真惹急了她,别说他自己主动离家出走,太后一定会把他扫地出门的。

杜衡心酸的不得了,想想这些,他就忍不住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这也是担心我姐啊。你忘了?姐姐刚才可是大放厥词啊,公然在背后说我姐夫坏话,我姐夫是谁啊。堂堂一团之长,谁见了他不是噤若寒蝉?我姐倒好。没上没下也就算了,还居然大言不惭,你说这样的媳妇儿要来干嘛?没准我姐夫现在正在操练我姐呢,太过分了对不对?”

杜衡的一番义正言辞却引来章华清的怒目而视,忍住想拍上儿子脑袋的冲动,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骂起来。

“亏你还知道你姐是你姐夫的媳妇儿,夫妻夫妻,你以为是部队里的上下级啊?还分个等级?你脑子没进水吧?还有。你姐说什么了?啊?她说的有错吗?还说不得了,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啊?我说你的这种大男子主义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章华清愤愤不已,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两下杜衡的额头,“你姐夫为什么要操练你姐?你嘴里怎么就出不来好话呢?他俩这么长时间不见,肯定会有话要说,你不体谅体谅也就罢了,还恨不得人打起来,你怎么当的弟弟啊?”

此刻的章华清看起来颇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基因突变?

杜衡又被措手不及地批了一顿,当下就呆若木鸡了。尼玛这就是命运多舛时运不济啊,好端端的猜测两句也能被批斗,这到底什么世界?他果然就是抱来的孩子。呜呜呜。

心酸凄楚的杜衡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了,还说什么的,反正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家太后就是横竖都看不惯他,何必自己去撞枪口呢。

垂着头无比可怜的杜衡总算学聪明了,一肚子哀怨,不过沉默着不再开口了,无声抗议着章华清的暴政。

沉默是金,他沉默总可以吧。不说话总不会惹太后不顺眼吧。

章华清骂完以后,好久都不见杜衡反驳。心下奇怪,这小子平时被骂总要喊冤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难道一下子洗心革面了?

用眼角看了下身侧的杜衡,却发现他垂头丧气的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好不可怜。

于是章华清心里又有些不忍了,瞧那样子,可怜的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啧啧。

“你垂头丧气的干嘛呢?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啊?你说说我哪一句说错了?男子汉大丈夫你还听不得劝了?”

章华清心里好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杜衡小时候就是这样,每当被人说了,或者是不高兴了,就躲到一边,也不愿意说话,沉默着等心情好起来。

不过长大后这种情况倒是很少见,章华清骂他他也不会真不高兴,倒叫嚣着争辩,所以杜衡猛地来这么一出,她还真有些新鲜。

可是心里新鲜是新鲜,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依旧不是怜惜的,气得杜衡一口浊气憋在胸口处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

“妈,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孩子是吧,我是捡来的对不对?”

杜衡无比憋屈,一张俊脸也是快潸然泪下的,看起来还真有点痛心疾首的感觉。

章华清早就听这种话听麻木了,每次杜衡都会拿这话出来,也不生气,而是特高傲地勾唇一笑,斜眼看着杜衡,有点睥睨的味道。

“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要是没有我,你指不定长成什么样子呢,怎么,继承了我的美貌之后就想一脚踢开啊?你这没良心的兔崽子。”

噗……

杜衡拼命将喷到嘴边的口水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只能默默在心里喷个天昏地暗,他只能说,跟他家太后比起来,他的脸皮真是弱爆了。

虽然不敢将真正的情绪表现出一份来,但是一张脸却是给憋红了,眼神闪烁的就不敢看得瑟的不得了的章华清,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喷口水,要是这么光明正大地拆太后的台,他真的会死的很惨的。

“您说的对,我和姐能有张看的过去的脸孔,全靠您的基因,您是大功臣。”

杜衡不敢反驳一句,在心里斟酌良久以后,才憋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章华清听言斜眼看着杜衡哼了一声,淡声道:“你当我听不出你什么意思啊?这是嫌弃你这副皮囊不好看是吧?”

杜衡心里咯噔一声,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一滴冷汗从后脑勺滑到了脖子里。

然后极其不自然地干笑一声解释道:“哪有啊,我这不是感激您嘛,您都不知道我对我这皮囊有多满意,那走出去所有姑娘的目光都是紧追不舍啊,我可自信了,要不是您我能有这样的风光吗?不能啊!”

杜衡贫起嘴来可是一等一的厉害,跟说相声似的,一套接着一套。

章华清懒得再跟他贫嘴,摆摆手,“得了得了,我懒得听你废话,对了,你的弟子规抄完没了吗?”

杜衡一听脸色又僵硬起来,“妈,这事儿您必须得帮我!要把弟子规抄五十遍那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啊?妈,亲妈,怎么说我们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这种惨无人道的天灾*您就忍心看我承受吗?”

章华清听着儿子凄凄惨惨戚戚地哀嚎着,知道让他真老老实实写五十遍也不太可能,自己丈夫冲动起来也实在太不人道,怎么可以下这种命令呢,弟子规什么的儿子都倒背如流了,何必还要抄那么多遍?

要是真的冥顽不灵,你就是把弟子规刻进他心里也无济于事,要靠觉悟靠修养靠人品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果真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

唉,章华清在心里偷偷鄙视了一番丈夫,跟杜衡一样,她也不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要是让那莽夫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家暴的,反正罚站是绝对的。

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但是章华清可聪明了,从不真正去挑衅杜峰的底线,做事说话那叫一个有分寸,就是吵架都是在用智慧吵,别提有多艺术了,怎么让丈夫心服口服,她还是相当了然于胸的,所以这么多年来,真正的夫妻危机什么的,他俩还真是没有过。

鄙视完丈夫以后,章华清很是义薄云天地满不在乎道:“行,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忙你自己的去,你爸那儿我给你兜着。”

刚刚还在偷偷鄙弃章华清的杜衡听言一下子又感动的一塌糊涂了,泫然欲泣道:“妈,您不亏是我亲妈啊!就是仗义!爱死你了。”

“得了,别跟我没完没了地贫嘴了,不就是个弟子规么,瞧你这点儿出息。”

章华清端起杯子,漫不经心道,还是继续埋汰着儿子,可是杜衡这时候感恩戴德的不得了,怎么会在意这这点打击呢,完全就当是善意的打趣。

“嘿嘿,”杜衡傻笑两声,然后侧头看了下沉默着的章华清,眯了下眼睛继续说道,“妈,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姐啊?”

杜衡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家老妈眼睛又不时地往楼上瞄去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楼上还有什么值得太后挂心的啊?还不就是她的女儿和女婿?

章华清闻言又瞪了眼一脸好奇的杜衡,不满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小夫妻久别重逢,当然需要时间和空间。”

章华清说的正义凛然,可是心里还真是在好奇女儿女婿怎么还不出来呢?难道真的是在那个那个吗?

也是,女婿守身如玉了这么长时间了,一时间克制不住也能理解,她不会责备的……可是,房间里还有她的宝贝孙子啊!

白日宣淫什么的,她孙子还这么小,应该避开的不是吗,要给小孩子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懂不懂啊……

事实再一次证明,八卦什么的,都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天分,真的跟身份修养没什么关系的。

(-o-)/……(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