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阁楼里,乔娆娆焦躁的走来走去。她越想越觉得后悔!
她怎么这么蠢?刚刚当她知道顾颢然阴谋的时候,她就不该去找夏桐,以至于打草惊蛇,让顾颢然逮了个正着。
以夏桐如今这混沌迷糊的状态,即使她知道了药的事,只怕也与事无补。以她和自己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出去?
她应该直接一个电话通知秦慕抉过来救人。现在他在A市估计也急疯了,铺天盖地的搜寻自己。
哎,她真的好蠢好蠢。
乔娆娆坐在了床上,拄着小脸蛋,很后悔。
黑暗中,传来了门锁打开的声音。接着一束光亮眼的刺了进来,本能的,乔娆娆站起了身。当看清房间内出现的人时,她开始恨的磨牙。
“你来干什么?”她走上前,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胸口,将他往门外推:“你出去你出去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个混蛋!”
顾颢然被她推的退后了好几步,他拧住她的手腕,“你发什么神经?”
“哼!”见推不走他,乔娆娆气呼呼的坐到了床上,生闷气。
顾颢然朝身后的简铭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他整了整被她抓乱了的领口,稳了稳语气说。
“堂堂锐华的大小姐,竟然装成小护工,跟着我混来了英国。辛苦了这么多天,还真是抱歉。”他的语气不无讥讽。
“……。”乔娆娆偏开脸,不理他。
他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外头的的夜色,开口:“我来,本来是想和你谈谈放你走的条件。但你如果一定要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我,那么未来的日子就请乔小姐您纡尊在这阴冷的小阁楼里待几天了。”
闻言,乔娆娆终于有了些动容,朝他看过去:“你要放我走?”
他目光偏过来,没说话。
乔娆娆又嘟哝:“怎么可能?像你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给人乱吃药的大魔头,怎么可能这么善良放了我?”
他气息微沉,有些不悦,隐忍住。
“你和整件事没关系,是无辜的第三者,我不想也不愿意让你卷进来。我可以放你走,但是——。”
他顿了顿,乔娆娆呼吸紧张起来。但是什么?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回了A市要对这边发生的所有事,都守口如瓶?”
“你放屁!”乔娆娆断然拒绝:“我不可能闭嘴的,你趁早死心吧!”
他眸光,更沉了,因为她的话。真是个不懂得开窍的小姑娘!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他转身,朝外走。什么乔冠礼,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而他之所以愿意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不过是因为——。“顾颢然。”她从身后叫住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明明知道,她不爱你,或许以后都不可能爱上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放手祝福她,让她得到幸福。反而要这样费尽心思的折磨她?难道看着她痛苦,你
就会感觉到快乐吗?”
放手,折磨,痛苦?
他的脸色更不悦了,她在自以为是些什么?整件事她以为她知道多少?
“那你呢?”他转身,冷冷的问。
桥娆娆一愣:“我?”
“你当初暗恋我那么久,不也知道我不爱你,可是你放手了吗?”
乔娆娆冻住,他竟然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既然自己做不到的事,又有什么资格勉强别人?乔娆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以为你说什么别人都要照做?少在那边自以为是了!”他说:“我已经放手过一次,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他们秦家的真爱算什么?廉价到,只要你对他产生任何的利益冲突,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你割舍掉。这一次,我绝不放!”
乔娆娆张着嘴,许多话梗在了喉咙管里,说不出口。
他背过身:“好好休息,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也不要再惹怒我。一旦我找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就会放你走。”
黑暗的卧室里,门关合上好久,一双沉掩的双眸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皮下的眸子,清明、淡漠,无一丝一毫的混沌。
夏桐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透着月色,她扫向床头柜,拉开第二格抽屉,从压着的几本杂志下摸出几个白色的药剂。她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扔了下去。
湖苑别墅,一片狼藉。
男人坐在沙发上,脸上胡子拉碴,眼圈下是一片黑青色,看起来疲惫至极。他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未曾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会被无数个梦境惊醒。
梦里是她熟悉的脸,却带着陌生而冰冷的目光,怨毒的质问。我恨你,恨你们秦家!就是因为你,我才会中毒!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抑郁失忆,是你是你都是你!
心口又开始疼了,他靠在沙发上,捂住胸口。
静待着连绵而来的刺痛感,缓去。
直到,他感觉到一双软绵的小手轻轻的置在了他刺疼的地方,缓缓的捏揉。他睁开眼,意外。夏乖乖正翘着小屁股,蹲在他旁边,好小心好小心的**着他心痛的地方。一边揉还一边轻轻地吹气。
过去每次当她摔的膝盖流血,妈咪总是会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给她的伤处吹气。然后很奇妙的,原本很疼的膝盖,就会不再痛了。
刚刚爹地,好像也很痛很痛的样子。是不是只要她用力的吹,他就不会痛了?
念此,夏乖乖鼓起腮帮子,更努力的吹起来。
秦慕抉扬眉,大手一揽,将女儿抱进了怀里。用自己微青的胡渣摩挲她柔软的颈项:“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今天老师生病,提前放我们回家了。”乖乖说。
“嗯。”他点点头,抱着女儿没说话。
“爹地,你这几天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怎么办?一看到爹地这么难过的样子,她就好难过。妈咪不在,小乖乖决定代替妈咪,给爹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