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拿过酒,表情有些可惜:“感觉味道很不错啊,可惜我怀着孕,不能喝……。”
“放心,这杯不算酒,是一种很特别的饮料而已,即使怀了孕,也没有关系。”
“是吗?”夏桐闻了闻:“真的可以喝吗?”
他点头,“你可以尝尝。”
夏桐想了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诱惑,尝了一口。味道酸甜中,似乎又有些清凉的余味萦绕在舌尖,让人上瘾……
夏桐又喝了一口,再喝,一杯尽,她说:“再给我来一杯。”
他夺过她的杯子:“好了,再好喝的东西喝一杯就够了,贪杯可不好。”
他拉起她的手,“那边还有更有趣的东西呢,带你去玩。”
和王启朝的见面进行的很顺利,双方也聊得很愉快,不知不觉就在澳门待了四天。第五天是周末,秦慕抉已经等不及回国和夏桐乖乖团聚了。
与此同时,苏若水土不服的症状却更强烈了。
刚开始两天她还只是恶心、疲乏,睡不好。到了第五天开始伴反射性心率增快和血压降低,皮肤潮红等症状……
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能坐飞机。
因为苏若这次是他带过来的,他也不能将她一个人扔在澳门。所以最后也不得留下来,想等她身体好一点了再走。
他本来想将她送到医院的,但她似乎对医院这个词很抗拒。一听说他要带她去那里,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立刻就白了个彻底。
于是他只能请医生过来给他看病,打了几针,又吃了些药,但症状一直都不见好。
不知不觉又拖了两天……
湖苑别墅。
“桐桐,澳门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我恐怕得再过两天才能回去。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电话里,他的声音遥远和陌生。
夏桐点头:“嗯我没事,你工作要紧,不用担心我……。”
挂断电话,夏桐翻着日历的手微微一顿。
今天是星期二,正是他当初答应她,一定会回家的日子。而他却再一次失约了……
这一路澳门之行,或许是之前已经失望够了,所以如今他再次爽约,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乖乖今天很早就被接回了家,因为她记得,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她亲爱妈咪的生日。
就算有再多小朋友来找她玩,都会被她推掉。
晚上六点,别墅的灯被全部熄灭。苒苒拿出早已买好的生日蛋糕,三个人围坐在蛋糕前,唱着生日快乐歌。
唱完歌,夏桐正欲吹蜡烛,乖乖却拦住她:“妈咪,要许愿许愿!”
她亮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璀璨,看的夏桐心头一暖。她说:“嗯……妈咪希望乖乖越长越可爱……。”
夏乖乖心满意足,拿勺子偷偷舀了一勺蛋糕,塞进了肚子里。不依不饶地说:“那祝苒苒姐姐呢?”
夏桐想了想:“祝苒苒早日攒够嫁妆钱,找个好男人……。”
“夫人!”苒苒有些脸红。
夏乖乖歪着脑袋,又说:“还有爹地呢,妈咪祝爹地什么?”
夏桐的笑容稍黯,秦慕抉……她又能祝福他什么呢?
祝他找到心中所爱?亦或是早日与林曼茹相认?
在这场感情中,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无耻的插足者,破坏了那份本该属于他和她的幸福。
夏桐摸了摸乖乖的脑袋说:“你爹地什么都有,不需要妈咪的祝福了。”
“唔……。”小乖乖纠结的皱起了眉头:“爹地的确是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时间。连妈咪生日这么大的日子,他都没有来……。”
“乖乖小姐——。”苒苒慌急的打断她,随后又小心的看了夏桐一眼。
“你爹地有事忙嘛——。”夏桐揪了揪女儿撅起的嘴巴说:“好了好了,生日是开心的事,别弄的这么不愉快……快吹蜡烛吃蛋糕吧!你不是最爱吃巧克力蛋糕的吗?”
看到一大盘蛋糕递过来,小乖乖气呼呼的小脸蛋这才转怒为笑,欢乐的吃起来。
夏桐的心,却随着女儿的抱怨,重又推进了一片漩涡之中……
他为什么会没有回来?他在澳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应该亲自去一趟?
晚上十点,夏桐收拾起客厅里的彩带、鲜花、还有未吃完的蛋糕……
苒苒从楼上走下来,见此,忙将她推到了一边说:“夫人你放着吧,这儿我来收拾。”
夏桐问:“乖乖睡了吗?”
苒苒点头:“已经睡了。”
“辛苦你了。”夏桐蜷着腿坐上了沙发,晚饭时的那个想法再一次冒了出来,且越来越强烈……
她拄着脑袋,问:“苒苒,你恋爱过吗?”
苒苒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没有,夫人。”
夏桐笑了笑:“没有恋爱好啊,自由自在,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不被牵绊……。”
“难道大家恋爱都是为了牵绊、禁锢自己吗?”苒苒困惑:“夫人你现在,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啊……。”
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夏桐微愕……
半晌,站起身,脸上盈上满满的坚毅:“苒苒,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寒露深沉,侵染出一片薄薄的凉意。初春的深夜,静谧中总会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哀伤感。
夏桐走出别墅,手里握着的,是深夜两点飞往澳门的飞机票。
除了机票和包,她什么行李也没有拿,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躲在这栋别墅里,当自己瞎了,聋了,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她要去把一切都弄清楚。无论结局是幸福还是伤痛,她都认了。
或许只有真正弄清了一切,她才能让自己能决绝的与过去告别。
深夜的飞机场,显得很萧条,满目皆是疲惫的旅客和人群。夏桐拿着飞机票走到安检处,正欲检票,手臂却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她一惊,以为遇到了小偷,狼狈的转身,却发现在身后拉住自己的男人是——顾颢然?他的表情看不出恼怒,只是黑眸里早已是阴沉一片,黑压压的就要将她卷进去。“你怎么来了?”夏桐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