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近乎以一人之力、护佑了整个玄灵界的‘齐天大圣’,都没有与本神谈条件的资格,更何况是你?”

那仿佛从九幽混沌中传来的话音,猛地凌厉起来:“小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摆在你面前的路,就只有两条。”

“要么按本神之意,立下血誓;要么……就等着被一掌轰杀,身神俱灭吧!”

“哦是吗?”

辰申突然面色一沉:“那就试试看?杀了我,保准你得不到曾遗留在玄灵界的那三件神器!”

此言一出,辰申明显能感觉得到,那当头重压而来的玄神掌印顿止了一刹。

“嗯?原来你知道那东西的价值,倒是本神小觑了你!”

“说吧,你究竟在替谁办事?”

陈榆突然话锋一转,直接问起辰申在“替谁办事”了,乍一听有些奇怪。

可辰申脑子一转,便悟通了个中缘由——

三万年前天妄之灾爆发之际,玄灵界整个都遭了秧,等齐天大圣封锢界门成功之时,偌大的界域中,便只剩下玄灵大陆这一隅之地,而且还是百不存一了的状态。

通常而言,在一方界域之中,往往饱含有许许多多的星球、位面,玄灵大陆只是玄灵界内、无数位面之一,而且还是比较偏远、落后的存在。

正因如此,才没在一开始就被那些个玄圣、玄神给盯上,而是只受到些天妄之灾带来的“余震”,比如那四头为了逃难,误打误撞闯入这边缘大陆了的四头混沌天龙……

再之后,界门禁锢霎然成型。

那些个前来掠夺神器的、大千万界最顶尖的强者们,大多都还没将注意力投放在偏远的“玄灵大陆”上呢,就发现这地方已然进不来了。

于是,那些人便不得不放弃了将毒手伸向玄灵大陆的计划,转而将目光锁定在已得的那几件神器之上,彼此间展开了疯狂的争夺!

换而言之,玄灵大陆这片曾被余威狂扫、破败了九成九之多的地头上,本就不该有人知晓天妄之灾骤然爆发的真相。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只从那被无数修者奉为“救世恩主”的人是四大“屠龙神尊”、而并非是齐天大圣这一点来看,便可见一斑。

当时,乃至于现在,玄灵大陆上几乎所有的修者,都以为三万年前突然爆发的那场“天妄之灾”的本因,是外域玄兽的来袭。

而其中,四头尊阶巅峰、甚至已然踏入了半步玄君之境的混沌天龙,便是所谓的罪魁祸首了。

既然如此,玄灵大陆上的修者,又岂会得知有关于遗留此地的那两把“空间秘钥”、以及一把“时碾秘锁”的消息呢?

所以,玄神陈榆才会问辰申“究竟在替谁办事”,想来他是将这少年当成了某个玄圣、乃至于玄神曾施展特殊手段,留在玄灵大陆上的棋子了!

正因为他是“棋子”,才会小小年纪便知晓那三件神器的存在,更受人之命,于暗中行动。

旋即便在约莫三万年后的今天,集齐了所要之物,并设法从玄灵大陆的内部破开了玄灵界界门,带着那两把空间秘钥和一把时碾秘锁,满载而归……

“老老实实把你背后的那个人供出来,本神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否则……本神有一万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呼呼、呼呼~~”

陈榆一言落定,悬与辰申头顶的巨大掌印威压更深。

“呃啊啊啊啊,这该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本虎神的神品血脉,都仿佛被压制到无法喘息了一般!”

“骷~~这种感觉,的确很可怕,酷酷我作为死灵,虽然体会不到心惊肉跳的恐惧之情,但对死亡的感受却尤为深彻。”

随着陈榆的玄神威压暴增一大截,除了身怀神兽血脉的小白、以及死灵天冢神骷勉强能够咬牙坚挺以外,其他诸多战宠、坐骑,都已昏厥了过去。

它们此刻正在这无风无浪、近于真空状态的星宇中,时左时右、时上时下的漂浮着……

以它们这种昏迷不醒、无法祭出护体玄气的状态,那都不用等玄神出手,只要在飘荡之时、不幸撞上一块急速驰来的陨块,都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倒是给句话啊?本虎神都快扛不住了!”

小白一言方落,酷酷的神念传音便紧跟着响起:“是啊主人,这股威压实在是太过强大,酷酷即便顶着压力召出所有的骷髅大军,也无济于事……”

原来,这两个战宠并不知道威压来自头顶上空的巨大掌印。

它们甚至连玄神的存在都一无所知……

因为,陈榆从一开始就只在对辰申一人传音。

要不是因为辰申拥有“修罗目”的话,他也会同小白、酷酷一样,既无法通过神魂感知力、捕捉到玄神掌印来袭的方向,也无法用肉眼看见它的存在!

然而,辰申并没有回答小白和酷酷的问话。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玄修境界与神魂境界都远超于自己的玄神,能不能截听到他通过系统之力、直接响彻于战宠神魂识海内的传音?

于是乎,这少年只当没听到小白和酷酷的话,自顾自的痞痞一笑后,反问陈榆:“呵呵,想知道他是谁?你可以猜啊!”

“你堂堂玄神,手眼通天,技冠苍穹,难道还算不出我的幕后主使来?”

“再不然,你就动手吧!”

“就如你说的,一掌拍死我算了,看看我死后,你又能得到什么?”

“小兔崽子,你这是在挑战本神的耐心?”

忽地一语怒咆传荡入耳,振聋发聩!

“是又如何?”

辰申似乎有恃无恐:“我猜,你一定很好奇,那三件神器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对不对?”

“这也是你迟迟不曾对我下杀手的原因吧?”

“那现在,我是不是有讲条件的资格了呢?”连番的质问脱口而出以后,头顶上空,那巨大掌印逼来的威压感,更为灼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