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知所谓,竟然想着用子弹抗衡剑圣的剑?”刘兆基哂笑一声,对于苏铭的举动,他嗤之以鼻。
在他的这个圈子,他见过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了解的事情,譬如那些玄之又玄的力量,譬如说那些还在所谓的江湖里的人——但是一切力量都是为了财富和权力服务的,刘兆基清楚的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揉捏,什么样的人要尊重,什么样的人不能触碰,他是商人,知道如何去驱动一个人为自己所用,在企业家的眼中,天底下的一切都是有价格的,若是对方不为所动,那么就是你努力的方向不对或者开出来的价码不够。
他知道朴步成想要什么。
一方面是既往的交情所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提出来的条件很诱人。事成之后,将由刘兆基出面,让整个禅城的武术家跟朴步成切磋,这种诱惑,让迫切于完善剑道的剑圣也无法抵挡。
刘兆基之所以那么把握十足,便是因为剑圣的存在。他见过朴步成的出手,简直就是石破天惊,那是最强大的单兵武器,震慑力和破坏力空前强大,但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能为人所控制。
他看到了苏铭射出来的子弹被剑圣劈碎,从容不迫,举重若轻,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剑圣玩的猫戏老鼠的游戏。
朴步成再次将子弹劈碎。
苏铭叹了一口气,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对于朴步成这样的强者,即便是通过灵力和精神力加持的子弹也不能对对方造成致命的威胁,有护体罡气在,即便是他的刀意在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破去对方的罡气。这一名高丽棒子的强悍,让苏铭都有些觉得意外。
就剑道而言,这是苏铭迄今为止见过最厉害、最有天赋的对手。
“如果这就是你的依仗,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朴步成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苏铭会有什么样的应对方式,但是这枪法虽然出神入化,对于他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他已经准备痛下杀手——刚才只不过是热身而已。
朴步成云淡风轻,步法比猫咪还要优雅,但是他的身形却犹如一枚脱膛而出的炮弹,强大的软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迷人的弧线,如悬挂在天际的彩虹,所过之处,钢筋水泥浇筑的地面出现了无数的皲裂,随后猛然炸碎开来,他的来势前所未有的猛烈,惊天地,泣鬼神。
不远处的楼顶上突然出现了几道人影。
“这剑意……”一名身材颀长的中年人脸上掠过一抹疑虑,“这个高丽棒子怎么来了?”
“杨兄,你认识?”一名年约三十来岁的马尾美妇穿着一套宽松的三六一的运动装,丝毫无法掩盖她火爆的身段,她的手中提着一杆手臂般粗大的漆黑镔铁长枪,枪杆子因为长期把握而变得光亮圆滑,不时有一股真气从马尾美妇白皙的手渗入长枪中,不断的温养,枪尖上已经浮现出一道道暗红色的云纹,看样子应该见过不少的血。
“何掌门,这一名高丽棒子名为朴步成,好像是新晋的高丽剑圣?”另外一名光头的男子轻笑一声,说道,“杨发兄前几年在长白山跟这个高丽棒子走过几招,好像杨发兄还吃了不小的亏?”
光头男子虎背熊腰,两条又浓又黑的眉毛下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狡诈的光芒,跟憨厚老实绝对不搭边,但他的名字就叫做王憨,在岭南也算是独树一帜的武学宗师。对于王憨的幸灾乐祸,杨发摇了摇头,脸色凝重的说道,“这个高丽人很强,他的剑道更强了!”
“没错,这名高丽人的剑意已经凝聚大成。”何莹紧握着枪杆,目光飞快的掠过地面上血腥的尸体,英姿飒爽的眉宇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凝重,“但是那名青年是谁?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交手?”
没有人说话。杨发、王憨也不知道。
朴步成的剑意让他们都感觉到震撼,这一名高丽人的剑意让他们都感觉到头皮发麻,若是对上,恐怕也没有任何的胜算。能够领悟意境的武者都是天之骄子,而天之骄子永远都有着越级战斗的特权。
何莹握紧了手中的枪,英挺的眉毛一拧,她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何掌门,不要冲动。”杨发摇了摇头,一脸惋惜,“没机会了!太迟了!”
杨发的惋惜是针对苏铭,朴步成能够发现苏铭的不俗,杨发等人自然也不会轻易看走眼,但是现在朴步成的剑势如虹,以无敌之势碾压而来,以他们的距离,想要干涉绝对不可能!
“高丽棒子还真够可恶!”何莹嫉恶如仇,一脸不爽。
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有心无力,距离太远了。现在救援,已经来不及。
在他们看来,朴步成就好像是在所向无敌的神灵,而苏铭看着只不过是他脚下的一个蚂蚁,而现在神灵正要碾死那一只蚂蚁……
“这一招名为神刺,是我与和国剑神切磋之后创下的绝招,能够死在这一招下,你可以瞑目了。”朴步成幽幽的声音响起,虔诚而狂热,所有的锋芒,所有的剑意,尽数收敛在漆黑的剑锋,柔软的剑已经坚硬如铁,看似普通的剑尖上有一丝丝的空气涟漪流淌而过,已经快到了极点。
“如果你的绝招仅仅如此的话,恐怕今天你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生命的代价了。”苏铭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朴步成额角的血管陡然膨胀,粗大鼓凸,剧烈跳动,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白睛上的血丝瞬间布满的密密麻麻,里面布满了一种叫做不可置信的神色,刚刚还人畜无害的清秀青年刹那间爆发出一股狂暴的气势,如山如海,黑白二色的罡域收缩成为一个黑白二色流淌不息却又坚固无比的防护。
他的剑意虽然锋锐,却好像是压在钢板上的钻头,无论如何努力,火星四射,但永远都只是一个笑话。
朴步成的眼球比起甲亢的病人往前凸的更高,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如此的恐怖……这是拳意?
更让他感觉到恐怖无比的,是那一只清秀而缓慢的拳头,就这样砸在了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