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堂严肃起来,说道:“其实我是一个不可知论者,我觉得,光凭着我们的感觉和眼睛,很难去看到事物的真相,就比如灵魂是否存在,我这辈子没见过灵魂,但是我也证明不了他不存在,所以,灵魂他娘的到底存在不存在,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把这个问题搁置起来。”
白璐点头,说:“我懂,这就是不可知论,它主张把这种终极问题搁置起来。”
黄堂不禁佩服白璐,自己这些天来,每当有孤独感或者神秘感的时候,都会苦于无所求助,而求助于哲学,但是这么多本哲学书籍看下来,黄堂最信服的,还是不可知论。
可是,白璐轻松道破了不可知论的真相。
于是黄堂问道:“怎么样,你也是不可知论者吗?”
白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心里乱的很,你相信命运吗?”
黄堂说:“这又是一个终极话题,我们证明不了他存在,也证明不了他不存在。”
白璐哈哈大笑,说:“所以又要把它搁置起来,并不讨论,对吧?好了,我们去上柱香吧?”
黄堂点头,两个人一起去上柱香。
小尼姑仪清,正在整理东西,黄堂问道:“你师傅呢?”
仪清一见是黄堂,满脸羞的有点红晕了,说道:“师傅在忙着安抚求助的客人呢。”
黄堂问:“这是怎么回事?”
仪清说:“法源庵灵验的消息,越传越玄乎,现在甚至有很多有绝症的人来拜佛,不去治疗,师傅在苦劝他们去市立医院治疗呢。”
黄堂说:“我去看看吧。”
给了白璐眼色,白璐表示自己在菩萨面前呆一会。
黄堂自己去了后堂,见了定静师太。
定静师太这时,正在说:“你媳妇的病,很明显是宫颈癌晚期了,贫尼真的无能为力,人生在世,缘起缘灭,可知生死有定,不要太过悲伤了。”
对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搂着脸色蜡黄的妻子哭诉道:“别这样,师太,我实在没别的办法。我妻子就快死了!”
黄堂心中又起了善念,说道:“我来看看吧。”
那男人转过头来,说:“您是?”
定静师太说:“他是黄石镇的小神医黄堂,你让他看看,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那男子抹干泪水,说道:“那麻烦黄神医看看了。我妻子的宫颈癌,已经不行了。”
黄堂暗中运起《太玄奥妙诀》和《青云咒》,将这玄功运入那女人的体内。
顿时,那女子,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一股子热气在涌动,她大为吃惊,虚弱不堪的身体有了一丝生命力!
黄堂运行玄功半个小时,那女子已经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可以说话并且可以行动了!
定静师太和那男子,都惊奇不已。
那男子仿佛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道:“黄神医,您,您真是神医啊,这,这是气功疗法吗?”
黄堂不置可否,说道:“我明天再来看看,继续给你媳妇治,连续三天,看看是否有好转。”
那男子说:“好,明天还在法源庵见面吗?我妻子行动不便,师太是否肯收留我们住几天呢?”
定静师太叹息一声,说:“我让仪清安排客房。这,这真是一个奇迹。黄堂,你不如也在这里住下吧。后面客房多的是。”
黄堂心想,自己住一下也好,反正自己是光棍一个,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当天,白璐给杨柳风烧了香,然后和黄堂告别回去了。
黄堂就在后院住下,等第二天给这对夫妇治病。
晚上没事儿散步的时候,路过那旧院子的石碑,现在院子已经推倒重建了,但是古迹还保留着原来的风味,和氛围,这是黄堂和建筑队队长段萱萱说好的。
这时候,在月色之下,黄堂看着那石碑,脑子里有一股子奇异的感觉。
不错,当年,也就是一年前吧,黄堂看到过这石碑,当时就觉得石碑上的东西,似乎和自己大脑里的神仙法诀,有类似之处,现在一年过去了,自己的神仙法诀练就的越来越纯属,越来越牛,但是呢,却总觉得迷茫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就好比你在白纸上画一个圆,这个圆的直径越大,圆就越大,那么圆的边缘所接触到的空白处,就越大。人的知识越多,接触到的未知和神秘领域就越大!
黄堂现在看着石碑,又有一股子神秘的感觉,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看了半天,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黄堂想,也许,这神仙法诀,和这石碑是同一个人写的,也说不定哦。
心里胡思乱想着,然后回到了房间,和衣而卧。
结果,刚一睡,就做梦了,在梦里,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对他说:“黄堂,人生在世,寿数天年不可改变,你呢,却逆天改命,强行用道家神仙法诀,治好了本该死之人的生命,你该当何罪!”
黄堂大惊,自我辩解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有救人的本领,如果不去救人,任由那人死去,那么,我跟亲手杀了那个人有什么分别呢?”
那声音说道:“人生在世,生死有定,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天命不可违,但你却拥有鬼神莫测之术,通天彻地之能,改人生死,救必死之人,这简直就是改天换命,胡闹,胡闹啊!”
黄堂还是不服。
那人又说:“人命禀于天,故有表候于体,此乃相人之术,你不会相人,不知生死有定,却凭着天道给你的本领,胡乱施为,改生死,换天命,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黄堂说:“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谁叫你们给我这本领呢,我本是一个乞丐般的小农民,是你们给了我这神鬼莫测之术,我该如何作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提前也没人告诉我啊!”
那声音不再说话,变成了轻轻的叹息声。
那叹息声,黄堂想捂住耳朵,但是却怎么也捂不住这声音。
黄堂只好啊啊狂叫起来,但是一叫,却发现: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