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一阵脸红，还有些不忿，百万的市值你都看不起，半年前，哥们连一万都没有！

不过，这些话，杨枫提也没提，他道：“你忘了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我决定替别人理财，也让他们看看我的能力，同时告诉他们，出来混，未必要作奸犯科，合法的投资，未必比敲诈勒索开赌场放高利贷来的少来得慢。”

德古拉看着杨枫年轻充满英气和稚气的面庞，微微点头：“我可以帮你。”

“真的，太好了！那你帮我看看东北港如何？”

德古拉嘴角微抬，不屑一笑：“那是个渣。”

杨枫倒抽一口冷气，有震惊，也有不以为然。

……

高小宝盯牛志杰很久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牛志杰去超市买了狗粮、蜡烛、方便面， 又走去宠物店。

高小宝穿着套头衫，戴着鸭舌帽茶镜，一直没被牛志杰发现。

一家叫做萌宠生活馆的宠物店。阳光漫洒，门口藤椅上坐着一位大红毛衣黑色皮裤的女人，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烈焰红唇。

此时，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金毛苏牧，却做着一件令人面热心跳、浮想联翩的事儿。

牛志杰停下了脚步，高小宝也驻足观赏。

妩媚老板娘正在清理一头苏牧传宗接代的家伙事，在荣荣春日下，在人来人往的宠物店门口。

感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站了许久，女人抬头看着牛志杰问道：“先生，需要点什么？”

牛志杰托了托眼镜，明显咽了一口吐沫：“你……在干什么？”

女人理所当然道：“给狗狗做清洁啊，它不像人，自己做不了，只有我们主人代劳喽。”

牛志杰情不自禁：“真羡慕它！”

“噗嗤——”高小宝站在一旁，牛志杰的心声被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他咬牙忍着笑，甭提多辛苦了。

“你说什么？”女人瞪大眼睛望着牛志杰。

“没……有，没什么。”牛志杰一阵慌乱。

女人问道：“你家养狗吗？”

牛志杰想了想：“我要买链子和狗粮。”

……

德古拉为杨枫分析了大市和个股，认为大市短期到了高点，会有一个两到三月的盘整期，但是，本轮牛市刚刚起步，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德古拉的理由很简单，每一届领导人都需要一轮牛市，中国股市是毫无疑问的政策市，政策效应完胜市场规律。

德古拉的意见是：目前持有的东北港可以持仓观望，预计还有百分之一百伍拾的收益，不过时间会超过六个月；而杨枫代为理财的几百万则应投入初见峥嵘的各种分级基金。

虽然德古拉分析的头头是道，杨枫还是有所保留，他决定出国回来之后，先稍稍试试水。

礼拜天清晨，德古拉接到消息，布莱顿的专机已经停靠在深沪国际机场。

德古拉将这个消息告诉杨枫，一旁的杨战天道：“如此说来，小枫将在那里出关。”

德古拉点头：“没错，还有一堆手续要走。”

“你们怎么去深沪国际机场？”

德古拉道：“开车前往青云国际机场，从那里搭乘飞机，直达深沪国际机场。”

杨战天点点头：“似乎没有别的选择，这样吧，到时候让娇娇送你们。对了，德古拉，你是第一次来中国吧，要不要让小枫陪你买点什么纪念品。”

“好啊，小枫，你有空吗？”

“今天是礼拜天，我已经请过假了，可以陪你。”

“谢谢你，小枫。”

“客气。”

二人一走，杨战天便将洪天娇叫到跟前。

“杨爸爸，什么事？”

“娇娇，小枫明天就要前往艾国，具体行程是这样的，由你开车送他们两个前往省城的青云国际机场，然后他们乘坐当天的飞机飞往深沪国际机场，在那里，他们将会搭乘前往艾国的专机。”

洪天娇杏眼圆睁：“杨大哥居然有专机乘坐，居然还不带人家，好过分！”

杨战天“啪的”在洪天娇脑门拍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找你，不是简单地转告你有这么一件事，更不是让你在这里羡慕嫉妒自怨自艾的。”

“不然呢！”洪天娇瞪着无辜的大眼：“好痛的。”

“轻轻一下而已，能有多痛！我找你，是让你跟你戴迪汇报一下，随时关注小枫的安全。”

洪天娇撅着红润的小嘴：“又不带我，怎么关注？”

杨战天再次扬起手，洪天娇马上后退：“杨爸爸，你好好说话行不？再这么暴力，就是凶巴巴了。”

杨战天“噗嗤”一笑：“告诉你戴迪，他会想办法的。”

“哦……”洪天娇轻轻应了一声。

……

阳春苑。

高小宝用解码器打开了牛志杰车库卷闸门的遥控锁，钻进去后，又手动降下来。

车库里并排停着两辆车，一辆是福特嘉年华，一辆罩着灰色车衣。车库的一面墙上还有一道一人高的铁门，铁门掩着，没有上锁。

莫非这道门跟别墅连通着？高小宝暗想，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后，附耳听了半天，没有动静。

托着腮帮子绕着两辆车转了半天，最后撩起车衣。

车衣下是一辆老款普桑，车牌被卸下了，车身很多部位缺漆，挡风玻璃还有一道长长的裂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高小宝差点跳起，他贼眉鼠眼扫视一番，这才小声接通手机，抱怨道：“大哥，被你吓死了！”

杨枫笑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还怕被我发现？”

“嗨，我的业务过程通常是见不得人的，见得人的只有结果。”

“也是。”杨枫点点头：“小宝，我问你，赵宝刚那里，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抱歉啊大哥，最近一直在跟牛志杰，所以……”

“不用道歉，都是我委托的业务，却没有支付一分钱报酬，道歉的应该是我。”

“大哥，你说什么呢！嘻嘻，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哪儿啊？”

“牛志杰的车库。”

“哦？”杨枫看了看正在挑选特产的德古拉，眼睛一扫，走向一个无人的角落，问道：“有什么发现？”

高小宝道：“车库里没什么，只有两辆车。”

杨枫骂道：“区区一个县级法院的公职人员，凭什么又住别墅，还有两辆车，这王八蛋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屁股绝对不干净。”

“你说的在理，哥，你说怎么搞他。”

杨枫道：“小宝，首先声明，我可不是挟私报复，我是在为民除害。”

“明白明白，不过到我这儿都一样。”

“也是。”杨枫点点头：“嗯，给哥说说，牛志杰都是什么车？”

“车倒不是什么好车，一辆福特嘉年华，一辆老款普桑。”

“哦，那倒真算不得什么好车。”杨枫随口道，突然眉头一皱：“你说还有一辆老款普桑？”

“没错，是一辆老款普桑，姓牛的还盖着车衣，嗯，这辆车没有车牌，右后角缺了巴掌大一块漆，后挡玻璃还有道很长的裂缝，估计被淘汰了，不过，怎么了哥？”

杨枫心头巨震，高小宝的每一句描述，都想一道惊雷在他头顶炸响，他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在货架上。

一个女售货员走过来道：“你没事吧。”

杨枫兀自处于震惊之中，半晌，朝售货员摆摆手，瞪大眼睛，满脸狰狞道：“小宝，你把车子的全部明显特征再给我叙述一遍。”

“哦，普桑，黑色，无牌，缺漆，玻璃裂缝……”

“够了！”杨枫做了一个深呼吸，才道：“嘉年华的车牌是多少？”

“哥，你到底怎么了？”

“快回答我！”

“哦，是蜀lj5288。挺吉利的一个车牌号。”

“小宝，想办法找到普桑的车牌。”

“干什么啊哥？”

杨枫沉声道：“小宝，卢晓芸就是因为上了一辆黑车，才不幸遇害的，那辆黑车就是一辆老普桑，那右后角和后档玻璃，就是你描述的那些特征。”

高小宝顿时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哥，你怀疑是牛志杰干的？”

“只要找到那副车牌，就能证明一切。”

“车牌号是？”

“蜀lj1794。”

“我找找看，会在哪儿呢？”

“那是一副无效的牌照，如果我是牛志杰，为了避免成为证据，应该把它销毁。”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也有万一。万一就是凶手狂妄自大，有恃无恐，我看牛志杰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在车里找找，还有后备箱。”

“嗳，我找找看，哥，你等会儿。”

“别挂电话。”

高小宝将手机放入口袋，摸出两根细钢丝捅进锁眼里，不但三秒，打开了车门。他在车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包括手套箱里、储物箱里、地垫下面、座椅下方。

除了几张岛国动作光碟，一无所获。

高小宝下车，如法炮制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杂乱无章，有渔具，有换洗下来的夏季坐垫，有臭鞋子臭袜子，还有几把雨伞。

高小宝捏着鼻子，打开一只收纳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箱子里有多达十副车牌，高小宝一副一副看过去，终于在第九副看到了杨枫口中的车牌——蜀lj1794。

高小宝捏着车牌，顿时感到一股寒气从脊背往上爬。

原来牛志杰真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