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叹了口气，看着二丫道：“还是那句话，饮食以清淡为主，三日后复查。”

二丫眸光流转，乖巧的点点头。

李虎上前一步，道：“枫哥，大恩不言谢，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叔，我记住了。”杨枫伸手同李虎握了握，朝朱荣荣道：“猪头，我先走。”

“大哥……”朱荣荣挣扎着站了起来。

杨枫苦涩一笑：“我没事。你身上有伤，还需要多多静养。”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太着急。”朱荣荣说道。

杨枫点点头，带着洪天娇离开荣兴网络，直奔县局。

林栋和郝靓都在，杨枫开门见山：“我这次过来，有两件事。”

林栋挑了挑眉毛：“洗耳恭听。”

郝靓道：“杨枫，你想说什么？”

杨枫道：“关于卢晓芸的死，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线索，你们警方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良策？”

林栋冷笑：“枫哥，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办案效率，还是在教我们怎么做事？”

“你们的办案效率的确不咋滴，可是，就算我肯教，你们肯学吗？”

“你……”

郝靓嗅到了一丁点儿火药味，立刻打圆场道：“两位，能不能好好说话。”

杨枫摆摆手：“林队，不好意思，最近压力比较大，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通过咱们的共同努力，尽快找出凶手，消除民众的恐慌，还春阳一片朗朗青天。”

林栋摇摇头：“杨枫，你不要上纲上线，也不要危言耸听，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上，从古到今，无头案也是不胜枚举，再说了，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怎么说来着，有光就有影，有阳光普照的地方，也有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

“林队，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说话，那我去找高局。”

“谁找我？”高明走了进来。

林栋和郝靓同时起身问候：“高局。”

高明点点头：“小枫，找我说什么事？”

杨枫叹了口气：“还是为了卢晓芸的案子，我记得当案子陷入僵局，一筹莫展的时候，警方往往会使用一个方法。”

“悬赏。”高明和郝靓异口同声，不过，高明旋即摇头：“这不失为一个方法，但是并不高明，另外，我们局里的经费也相当紧张。”

杨枫上前一步：“高局，只要能将这个案子向前推进，这笔费用我来出。”

“哦，我倒是忽略了，你现在不只是那个普通的高三学生，你还是春阳县堂堂枫哥，你接替了熊烈的生意，你腰缠万贯……”

“高局！”高明的话语不免揶揄，杨枫很是反感，他打断高明，强忍怒火：“如果你同意，我出十万。”

高明也感觉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马上清了清嗓子，道：“十万，差不多了，说不定真能获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这个账怎么走，似乎没有这个先例啊！”

郝靓道：“这好办，悬赏令依旧以县局的名义下发，里面附加一则声明，说清楚奖金的来源即可。”

“嗯，我原则上同意。”高明打着官腔。

林栋道：“杨枫，你不是说有两件事。”

杨枫摇摇头：“没有了，十万我马上划转过来，请尽快颁布悬赏令。”

高明拍着胸脯：“没问题，你的钱一到，悬赏令就会出现在县局各种官方媒体上。”

杨枫点点头，说了一句告辞，就同洪天娇一起离开，郝靓一路跟着，在他上车前拉住他：“杨枫，你没事吧。”

“还过得去。”

“在大家眼中，你不过二十岁，还是个孩子，林队的态度你不要太过介意。”

“我顾不上介意。”

“那就好。”郝靓盯着杨枫的眼睛：“你不是说两件事，怎么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一件。”

洪天娇不忿道：“瞧瞧你们局长和刑警队长的语气神态，杨大哥怎么讲！”

“也许是因为你现在是道上的人，我们警察天生有些排斥，不过算了，杨枫，第二件是什么事，你跟我讲。”

杨枫一手按着郝靓的肩头，凑到她耳畔道：“县医院又有一个小护士失踪了。”

“什么？”郝靓感觉头皮发紧：“什么时候的事儿？多长时间了？莫非凶手专门针对护士下手？”

杨枫摇摇头：“有十二个小时。不过这一次我感觉不一样，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感觉？”

“直觉。”

郝靓下意识的撇嘴，突然想起杨枫说过卢晓芸给他托梦，而最后梦境成真了，那么，他的直觉还是蛮强的。

“姓甚名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杨枫摆摆手：“我现在还不想报案打草惊蛇，我想调取医院周围的监控录像。”

“你不早说，带上我吧，应该会方便一点。”郝靓善解人意地说道，拉开后门爬了进去。

……

裴宇新一室一厅的房子。

任凯四人走进卧室，成一排站在梁小文面前。

梁小文饥肠辘辘，浑身酸痛，却依旧没有一丝屈服之色。

任凯道：“梁小文，无论如何，我们被送进看守所，都和你爸爸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你如果愿意替你爸爸向我们道歉，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嘴上封着黄胶带的梁小文不住点头眨眼睛。

“你要说话？”任凯问道。

见梁小文再次点头，任凯轻轻撕开了胶带。

尽管如此，旧伤还是迸出鲜血。

不过这一次梁小文没有流泪，她用唾液润润嗓子，才哑声道：“有没有吃的，要听我道歉，我也得有力气不是。”

任凯没有一皱，看了眼如同发怒公鸡的全力，摇摇头，道：“大黄，看看早餐还有剩的没。”

黄明磊出去将桌上剩下的油条豆浆归并归并，一股脑送到梁小文面前。

梁小文翻了翻眼睛：“这位大哥，你不解开我的手，是打算喂我吃啊。”

黄明磊倒是乐意来的，梁小文长得不赖，更关键的是她的职业，小护士本就是宅男钟情的对象。

然而，黄明磊不好一意孤行，几个兄弟都看着呢。

“解开她的手。”任凯发号施令。

“啪”的一声，弹簧刀弹出刀刃，全力上前将刃口压在梁小文的脸蛋上，冷冷道：“别忘了我的忠告，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会花了你的脸，而且，这还是最轻的惩罚。”

这一刻，梁小文有些怕了。

全力微微一笑，绕到身后，割断了绑着手腕的胶带。

梁小文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腕，拿起东西就吃，狼吞虎咽的当口，嘴里含混不清道：“等我吃饱了，就给你们道歉，那个，我吃着你们看着，这多不好意思。”

任凯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先出去，大宇，你留下看着他。”

“兄弟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裴宇新双脚并拢，似模似样。

“怎么又是这小子。”黄明磊嘟囔一阵，指着裴宇新：“你小子可不许监守自盗。”

……

杨枫三人先找了一处农行，同郝靓面对面，将十万元进行了划转。

大切诺基路过御指天骄的时候，杨枫突然发现一个人，是脸上多处贴着膏药的杨伟。

那一天，杨枫温酒斩华彪，杨伟就在现场，后来被省城警方带走，一直没有音讯，没想到悄悄回来了。

杨伟就像一个地下工作者，东张西望一番，这才快步进了御指天骄的旋转门。

杨枫眉头一皱，拨通了朱荣荣的手机：“猪头，杨伟回来了。”

“这个浑蛋，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进了御指天骄。”

“哦，这么说，他投靠了焦秋生。”

“这不奇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他问问。”

“先不要打草惊蛇，找个可靠的人盯着他。”

“听大哥你的。”

“还是没有小文的消息吧。”杨枫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了一句。

“毫无音信。”

有郝靓这个肩上扛花的女警司出马，果然手到擒来。

但是，县医院周边四个治安摄像头，有三个是形同虚设欺上瞒下的样子货，还有一个总算能拍点什么，却总是一片雪花。

于是，这一中午时间算是白忙活了。

下午上学，路过家门口的时候，正好老爸打来电话。

杨枫下车走进诊所，杨战天手上拿着一张法院传票，一脸苦笑。

杨枫接过传票，哭笑不得：“还真把我给送上法庭了，这个效率还真叫一个高。”

“太过分了！”郝靓、秦雪、洪天娇三人异口同声。

杨枫摇摇头：“郝靓，悬赏令上网了没有？”

“我看看。”郝靓用手机上网，找到春阳县公安局官方网站，“哎”了一声，道：“有了。”

洪天娇拿过手机：“我给大家念念，2月8日晚，春阳县人民医院护士卢某被害。经调查，嫌疑人系男性，驾驶一辆黑车，作案时耳朵被咬伤。请广大群众积极检举揭发、提供线索，对提供重大线索协助破案者，我局将给予5万元奖励。联系人：郝警官11917945288。”

杨枫握紧拳头，一脸愤恨看着郝靓道：“我提供的线索呢，居然没有提到一句。还有，十万怎么变成了五万？”

“呃……这个，也许局里认为你的线索不足以采信，害怕误导大众，至于为什么是五万，应该是考虑还有后续的追加悬赏。”

“也许，应该？”

洪天娇摇头道：“后面缀着声明，这笔钱是杨大哥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