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四年后(1/1)

错上黑老大,第一百九十二章 四年后

夏天碧波荡漾,秋天金涛拍岸,冬天素裹银装,春天则处处是明媚的鲁像。舒唛鎷灞癹

大门口外的水泥路两旁,柳树抽出了细细的柳丝,上面缀洁了淡黄色的嫩叶儿,草儿带着泥土的芳香钻了出来,一丛丛,一簇簇,花儿也伸出了懒腰,新的一年到来。

山腰中,还是那么一栋独立豪华的家园,无可取代般。

做爸爸的,早早就将车子亲自开到了门口,打开了车门,斜倚在旁等待他的宝贝们到来。

做妈妈的,一身严肃端庄的警服,表情凌厉,手里扣着警帽,也站门口,秀眉微蹙,显得有些不耐烦。

奶奶正推搡着四个穿着不一的孩童出屋,十来个佣人准备书包的准备书包,准备他们的午饭便当的准备便当,老大一身帅气的黑色小西装,脖子上打着一个绅士蝴蝶结,发型很传统,三七分,目光清冷,颇有几分小大人的味道。

一眼就可看出是个不爱顽皮的孩子,懂事得有些不可思议,对谁都爱搭不理。

老二则不一样了,穿着一身漆黑反光的皮夹克,小皮裤,腰间别着一把军用钢刀,看似是玩具,实则都是危险品,两个高高的小马尾扎在顶方,发尾笔直的垂于胸口,背着黑色小书包,来到母亲面前,立刻立正,后瞅着大人的腹部举起右手行军礼。

老大也一样,没办法,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妈妈说了,他们是警员的孩子,就得有警员的味道,可这是黑道世家,爸爸也说,他们以后都是会在道上混的,就得有道上的味道,看谁不爽就打谁,爸爸和妈妈是有冲突的。

当然,他们比较听妈妈的话,并不是偏心眼,因为外人都说,爸爸不是好人,佣人说,爸爸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吃锅望盆,奶奶说,爸爸对妈妈不好,几乎没一个人说爸爸好。

而他们也想说,爸爸不好,因为他每天都会去别的女人那里,虽然不懂那样有什么错,只知道他每次一去,妈妈都不开心,不管她装得多好,他们都看得出来,她很难受,所以他不好。

都不是很喜欢。

看谁不爽就打谁,也是他们的作风,毕竟从小就被锻炼出精锐的骨骼,现在要打十来岁的孩子,真跟玩一样,可他们愿意听妈妈的话,不要惹是生非,如果他们再不听妈妈的,妈妈一定会更伤心。

老三那就有点夸张了,头型是时下最流行的蓬松头,洁白的小外套松松垮垮,书包也不背着,而是痞子一样单手抗在肩上,一手插兜,来到母亲面前懒懒散散的行礼,没吃饭一样道:“柳辰玄道!”

“你瞧瞧你,脑袋被炮轰了?嗯?谁给你弄的?”砚青双手叉腰训斥。

“妈,别拿你们八零后的思想来说我们零零后,我还没说你们土呢!”老三有些不耐烦的抓抓后脑,什么时候走啊?他很期待那个什么市里最最优秀的幼稚园,听说能进去的都是富裕人家的孩子,他喜欢。

只有富裕人家教育出的女孩才惹人爱,琴棋书画,穿着光鲜,爱干净,有素质,淑女……越想越激动,可别像二姐那样,整个一男人,也别像妹妹那样,平时在家乖得能滴出水来,在外面,啧啧啧,哎!

“嘿,你这小鬼头,开始来教训我了?”某女嘴角抽搐,信不信屁股开花?

老三不怕死的冷哼:“有本事你打!”斜睨了身后的奶奶一眼,他就不信她真敢。

砚青差点吐血,见李鸢看过来就立刻换上笑脸摸摸儿子的脸蛋,顺便狠狠拧住,笑道:“儿子啊,你真乖!”

“呵呵,谢谢!”老三伸手打开那讨厌的手,就知道欺负他,等着,长大了再收拾你,不过这小四到底还要磨蹭多久?女生怎么这么麻烦?

院子里,李鸢还在给小四头上带花,绝美的脸儿上春光灿烂,可见也很期待新的校园生活,缺了颗门牙,依旧不影响父母良好的基因,穿着蕾丝粉红小裙子,高筒棉袜,粉色小皮鞋,脑袋上扎了四个辫子,戴了四朵花,背的也是美羊羊桃红色小书包,等都搞好后才跑到母亲面前,排好队敬礼:“柳莹雪到!”

砚青表情来了个大转弯,成为了一个慈母,弯腰捧着宝贝女儿的小脑袋,亲了亲那可爱的小嘴儿道:“还是我的雪儿最乖,来,亲妈妈一个!”

‘啵!’

“妈咪也越来越漂亮了!”末了不忘讨好一句。

“切!越来越老了还差不多,都三十一……”老三刚偷笑完,就见前方的爸爸皱眉,给他打眼色,赶紧闭嘴。

砚青瞪了多嘴者一眼,拉起两个女儿准备上车,三十一哪里老了?李鸢天天带着她保养,如今皱纹都看不到,仿佛二十五,不说,谁知道她真实年龄?见柳啸龙嘴角挂笑就唾弃道:“乌鸦笑话猪黑!”

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都三十四了,老男人,可纳闷的是,这男人真不显老,有几次还趁其睡着后拿着放大镜偷偷的看过,真没皱纹,也没见他保养过,离烨他们倒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皱纹。

不知不觉都这么老了,一群人,都老了,再过了五年,就都是中年人了。

孩子们从四个襁褓中的婴儿长到了两个都抱不动的大孩子了,个个都能说会道,被誉为天才儿童,老大吧,成天说要拜宾利为师,长大后想当一名最成功的医生,虽然和芽儿很久没联系,因为那孩子被送到了国外就医,她也知道他是为了那孩子。

太可怕了,这么小就懂感情了,芽儿那儿媳妇是肯定的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天也回来了,要去同一所幼稚园,希望他们可以风雨无阻吧。

至于老二,从小就崇拜柳啸龙,扬言长大后也要和他一样威风,老三呢,也没心思要走黑道的路,小四就更不用说了,要去研究什么去月球的路,该不会要走航空业吧?

“我进去了!”老大看都没看父亲一眼,直接上车。

“大哥!”

老二勉为其难的喊了一句,也上车。

老三则望着父亲乐乐:“爸!”带着一抹讥笑,也上车。

周围的人对这早已习惯,或许连主人们都习惯了吧?

小四则欢欢喜喜的抱住父亲的腿撒娇:“爹地,我好开心,我要上学了,我终于长大成人了!”

柳啸龙的心,顿时暖了一下,抱起小宝贝嘱咐:“到了学校,不可以跟人打架知道吗?你是女孩子,不能和哥哥们一样!”

“爹地放心,我可是淑女,很乖的!”

切,那是在家里,老三在心里鄙视,在外面玩,她哪次像个淑女?也就爸妈会被她迷惑了,搞得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大人最爱她,难道他就不乖吗?

“哎哟,雪儿最懂事了,好了,都走吧,我们送你们!”砚青捏捏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伸手抱过塞了进去,也弯腰钻了进去,坐在了宝宝们中间,一手一个搂着女儿们,不是她偏心,哪个父母不是最宝贝女孩的?

因为她们是弱者。

“妈咪,我一定给你拿一百分回来,到时候您亲手给我炒菜吃好不好?”不安分的抬腿,跨在了母亲的腿上,只要妈妈能开心,她就一定会拿他们所说的一百分,她很聪明的。

砚青迟疑了一下,她能等到那一天吗?这么多年,过是过来了,可真的很难过,如今柳啸龙包养女人的事早已家喻户晓,记者都不屑去追踪了,每次到警局,同事们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中途有想过就为了孩子这么一直下去,到现在才发现,她做不到。

自从生完这四个后,就没有过夫妻该有的事,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有夫妻这样的吗?

真的快疯了,转移话题道:“只要雪儿能考一百分,妈妈那一天一定给你亲自炒菜吃,你们也是,不求全都一百分,只要九十五分,妈妈都很开心,到时候就带你们去游乐园玩!”

“好哦,不许骗小孩子哦!”老三第一个鼓掌,不就是一百分嘛,简单,从三岁开始,他就会数一到一千,四岁开始算数,目前不需要幼稚园的老师教,就会背二十首诗,简单的字也会写,一百分不难。

游乐园,到处都是漂亮的女生。

老大和老二也挑眉,似乎也有兴趣,喜欢坐孩童过山车时的刺激,想坐大人坐的,可爸爸妈妈就是不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砚青多看了自家丈夫一眼,为何他到现在都一点感觉都没?站在他的角度上,他不觉得这种夫妻关系很奇怪吗?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五年不曾有夜生活,不寂寞?还是早就在外找别的女人了?否则会从不表态?

是不是他早就忘记了当初说好的约定?忘记了他们是会离婚的?

得抽空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和她一样腻了,快疯了,那么也有可能就是在等她开口提出离婚,这样更好,他绝对不会再说什么离婚了不让她看孩子这种话,应该求之不得了吧?

说什么只有四年,现在咋没看他有和那女人分开的意思?其实就算他们现在分开了,她也不会和他再过下去,这种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都得保护好妹妹知道吗?否则回头就收拾你们!”

“妈,你觉得谁敢欺负她吗?好了好了,知道了,记得晚上来接我们!”老三秉着一颗不想惹事的心,挥挥手走进了陌生的母校,漂亮,不愧是最豪华的幼稚园。

老大没有立刻走,为难的来到柳啸龙面前伸手道:“老爸,拿点钱!”真不想问他们要,别人家的孩子谁身上没个几百块的?谁叫有个警员妈?就是不肯给零花钱,说什么不想养成他们娇生惯养的习惯。

柳啸龙眯起眼,想了想开问:“多少?”

“百八十都行!”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也叫多?对父亲来说,百八十算钱吗?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给不给吧,痛快点!”一副谈判的样子。

柳啸龙好笑的蹲下身子:“我要不给呢?”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叫你一声爸!”那冷漠无情的模样,仿佛真能说到做到。

男人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对持了一会,儿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缓缓掏出皮夹抽出一张粉红钞票递了过去。

老大拿过钱,转身就走。

“我也要!”老二也过去伸手,反正今天给了哥哥,不给她就不行。

柳啸龙咬咬牙,个个要钱都这么顺理成章,好奇的问道:“如果哪天我没钱了呢?”

“那您就去银行多取点不就好了?快点,要迟到了!”

又抽出一百块,老二没好气的叹息:“啰嗦!”

某男揉向刺痛的太阳穴,起身眯视着孩子们消失,自言自语道:“还真当银行是你家的了!”无意间瞅见妻子走向了马路,不一会就打车扬尘而去,苦涩的伸手支撑着轿车,无可奈何的模样好似在说‘上辈子欠你们的了’。

西郊某坟场,格外的萧条,即便设施得再豪华,依旧是阴森恐怖的地方,春风发了疯的狂扫,一大早,砚青没有直接去警局,而是站在了一墓碑前,盯着墓碑上挂着笑容的照片,慢慢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将怀里的花束放了过去。

再深深的鞠躬,虽说对方是个黑道头子,是坏人,可在她心里,他只单纯的是她的朋友,救过她无数次的朋友,鞠躬是应该的,看看四周,毫无生物走动,至于这坟墓,是卧龙帮建造的,内部消息,是他们真的在悬崖下找到了他的尸体,埋葬在此。

真的死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沙哑着嗓音道:“四年了,变化很大,卧龙帮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在许多国家已经站不住脚,你的许多兄弟们也都陪你去了,是不是很后悔认识我?我也很后悔,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你,说句风凉话,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对不起那些陪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明明知道有人时时刻刻都在等着击毙你,却还是一个人出去,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墓碑始终安安静静的竖立着,给不出女人的回答,照片也依旧挂着狂肆的笑容,或许这就是生与死的区别,活着,可以给你任何回答,死了,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