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比往日还要晚两个小时,都九点了,小家伙才在白玉的怀里,一点一点的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白玉温柔的笑脸,小胖手碰碰她的脸,嘟嘟囔囔的说,“我是不是很丢脸?”小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才又钻出来跟白玉说,“跟姐姐学的招式因为害怕一招都没有使出来,只知道害怕。”
本来以为他醒来还会继续害怕的哭的白玉,心里有些奇怪,毕竟昨天晚上,有好几次,他在梦中还吓的有些发抖的不自觉往她怀里钻。她看着小家伙担心她对他失望的脸,伸出纤长的食指,点点他的小鼻子,“有一点吧,毕竟你一开始就应该有足够的反应力可以躲开那个神经病的偷袭的。”
他亮闪闪的眼睛随着她的话慢慢的变的暗淡,连眼睑也慢慢的垂下来。
“不过,安安,我很高兴,你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自己有能力反抗,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害怕里。”白玉额头轻轻的碰了碰白子安的额头,朝他笑的温暖。
两人额头相抵,躲在被子里,说着这些话,心里暖的都是小气泡。好一会儿白子安笑出八颗小米牙,“我会变得更勇敢,遇到危险也会更敏感的,不要每次都被姐姐救。”这样姐姐会一直很辛苦。
“还还不害怕?”白玉怕孩子心里害怕,忍着不说,最后憋出毛病来。
他先是摇头,后又点头,再又摇头,白玉看不懂,看着他的表情都是疑问。“我有点害怕,又不是害怕。她抱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可是等她一直跑一直跑,我又不害怕了,我知道姐姐会来救我。”
“你很聪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所以不要害怕。”白玉说的是实话,昨天只是被抓了一小会儿,白玉靠着气息和声音就能找到他便没有用神魂和他的玉佩联系,倘若白子安被抓的时间久了,她也能通过他身上的玉佩找到他。这个玉佩倘若不是她或者他自己主动取下来,根本就没有人能从他脖子上拿走。上次在京都就是他自己拿下来跟霍云霆的玉佩比较的,所以苏酥根本没发现这玉佩很有些特殊。
起床之后,白玉坐在院子里的木榻上,撑着下巴想,要怎么处罚白家人才好,最简单当然是拿掉他们的性命了,堂堂灵道者,可不是让他们算计的。小小蝼蚁也敢欺天?只是看到在院子的小桌上乖乖做功课的白子安,她又叹息,这是这个孩子真的仅剩的血脉亲人,她并不能看他小,就替他做决定要不要这样的亲人。每个人的观点看法都会不一样的。
不能拿掉他们的性命,一些小意外,根本不能消除白玉心中的怒气,也不能让他们对她产生畏惧心理,再不敢到她跟前来算计她。
只是还不等白玉决定怎么做,陈二虎夫妻和两个孩子急急的上门来,“阿玉,不好了。”
看他们急匆匆的来,白玉起身让他们坐,搬来小茶几,一人倒了一杯清茶才问,“怎么了?”看到陈文礼端着一小杯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白玉就知道他不喜欢,朝好奇看过来的小家伙招手。白子安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蹭到白玉的身边,“怎么了?”
“你去给你文礼哥哥倒一杯我早上给你冲的蜂蜜水来。”小家伙得了吩咐,颠颠的跑进屋了。
“你爷爷,白老头上次不是在找程程的时候摔着了吗?”王菜花急急的喝一大口茶,看白玉总算是眼睛看向自己,准备听自己说话了,都顾不上推让,让把蜂蜜水留给安安喝,忙忙的说。大家都知道白家的蜂蜜可不是一般的蜂蜜,那是白玉上山找的蜂王巢的蜜。这还是有几天,小家伙有些上火,嗓子干咳,排便也不顺畅,她特意上山去找的。平常的时候,不管陈文礼再怎么缠甜味儿,她也不会许他惦记白子安的蜂蜜的,今天实在是心里杂乱顾不上了。
“嗯。”这还是她弄得呢,哪能不知道?
“前两天你们还在学校的时候,说白老头一直躺在家里喊着不舒服,两个儿子就凑了钱到市里医院做检查。今天早上你大伯母在家里哭,被隔壁人家听见了。说是检查出来你爷爷他又心脏病,每个月得吃药控制,还不能被气着。”
骗人,昨天晚上白玉去夜探白家的时候,看到了白老头,那个老家伙精神抖索的,面色一看就知道没什么重病,就是一些简单的小毛病,肩痛、腿痛这些,稍微有点肾气不足,这也是年纪大了嘛!
“阿玉,我看你爷爷这要是生了重病,他们肯定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现在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和安安两人的生活条件好?你们吃的穿的用的,还几次出远门,就没人不知道你手上有钱的。现在他病了,要钱买药,你做孙女的既然有肯定不能不出的。”
“这可怎么办?我算是看明白了,白家就没有好人,要是从你手上能拿到一百,他们会想你有五百,能拿到五百就想你手上有两千,一定会把你榨干为止的。”
王菜花急的在院子里跺脚,没人不明白,之前他们要养老钱,那是他有两个儿子,真的轮不上还没有成年还有弟弟要养的孙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如果来要,他可以说是要救命钱,白玉现在明显的有钱,如果不给,那就是眼看着亲爷爷去死,这样肯定会被人在背后骂死。可是如果给了,有一就有二,他们一定会想千方设百计的再从白玉这里弄到钱,他们会想蚂蟥一样紧紧的黏在白玉的身上,直到吸干她的最后一滴血。
陈二虎父子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满脸着急。
白玉可不想自己这些亲人担心着急,她拉住陈二婶的手认真的说,“二叔、二婶,别急,我爷爷他肯定没病。”按照王菜花的说法,那他装病一定是想要从自己这里要到钱了?
她心里的怒火还没确定办法宣泄出去,这些人又要继续作死了吗?白玉端起一杯茶,浅浅的啜了一口,眯了眯眼睛,她倒要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想要怎么死?
“啥?没病?”陈二虎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嗯,你们都知道我这次去京都救了霍二哥,就知道我的医术还不错。他不可能有心脏病的。”白玉淡声回答。
陈文杰从榻子上跳起来,“那他们这装病是为什么?没事自己咒自己干什么?”
“肯定是想找我姐姐要钱,之前他们就想找姐姐要钱的。”白子安端着水杯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实在是这小东西水杯倒得太满了。这孩子的心可真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