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如上次一样,站在这个时空之中,看着一美丽如女子的男子与一大腹便便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子仿佛在争辩着什么,最终依旧是男子妥协,女子洋洋得意笑得猖狂,不过突然目光定格。
苏凌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再次抬头,便见到那大肚便便的女子对着自己的方向笑得极为的爽朗,苏凌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凌儿,你在看什么?”宫玉秋低着头看着自己小心翼翼拉着的女子,朝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除了开得甚好的牡丹花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我看花不行么?”说完之后女子瞪了眼宫玉秋,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不知道为何抬头看着天空,嘴角依旧带着笑容,也许这位天人会觉得可惜,可她却庆幸,庆幸自己做了这样一件事情,因为天人的帮忙,使得现在的她很幸福,所以就算是用永生的灵魂换来的短暂幸福,她也愿意。
却在她没有注意的地方,宫玉秋同样看着另外一个方向,那里站着一个紫色的修长的身影,轻轻点头,他不后悔,用永生换的现在的幸福,依旧多谢有他帮忙。
这次苏凌并没有回去,而是从这个时空离开之后,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她不知道这样连续的任务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样子的伤害,可是苏凌不得不这样做。
明显天命之女的气运是最强盛的,这次为桑知挣得五年的寿命,但是差一点上一个任务之得到的一年时间就过了。好在这一个空间之中时间越久,斐然对这个空间的掌握能力就越是强大,所以可以调整苏凌的时间,虽然用了快一年,但是在苏凌所生长的空间也不过是过了半年的时间,这以后,斐然会尽量控制苏凌时间的流逝,不过这对他的耗费有些大,可能会因为休息而让苏凌从原主的身体之中出来,之后便以真身呆在执行任务的世界之中,直到他恢复过来。
所以离开惠国的时候,斐然便趁着穿越空间的时间与苏凌解释了一下,目的便是希望她知道,将来若是有一天出现这种情况不必担心。
不过刚刚说完苏凌便直接被吸引了下去,自然是到达了任务的地点,就在苏凌消失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的时候,在她消失的地方丝毫不差的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波纹,一个紫色的身影慢慢的从那波纹之中走了出来,而在这天空之下到处都是来往的车辆与人,但是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下来,仿佛没有任何的人能够见到他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他那紫色的身影之上浮现了一块紫色的玉牌,玉牌之上发着光,而且上面有一个极为复杂的符号闪现,若是苏凌能够见到的话,必定能够看的很清楚,是一个天字,而且极为的古老。
突然一辆极为豪华的车子朝着这个紫色的男子身子上行驶了过去,随即这紫色身影便消失了。
“刹车!”车子之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冷声的吩咐道。
那车子瞬间便在那十字路口的旁边停了下来。咻,就在这一刻前面出现了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而且冲过来的方向正是这两豪华轿车的方向。
车子上的两个人身影极为的利索,下一秒便见到他们冲下了车,砰后面响起了巨大的冲击声,引得周围停下锁住的车辆被震动的呜呜的叫了起来。
一双冷眸盯着那爆炸的地方,声音极为的冰寒,“回去!”
“是,老板!”说完之后便见到在他们身后出现了另外一辆同款的轿车,先前开车的男子忙拉开车门,恭敬的看着那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上车之后这才将车门关上,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同样盯着那爆炸地方,随即便打了一个电话。
嗡嗡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苏凌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十分的吵,吵得她头痛剧烈。
哐当,这尖锐的声音最终刺激的苏凌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可是透过那门可以清楚见到有亮光出现,鞋子都没有穿便快速的跑了下去,习惯性的打开房间的灯。
一打开门的时候,便见到两个争执的身影,一个是发福的啤酒肚男子,但是浑身穿着一身极为得体的短衬衫,头发打了发蜡梳理的一丝不苟,此时正抢着一个盒子。
抱着盒子另外一端的是一个同样有些发福的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眼角尽是鱼尾纹,早已泪流满面了。
苏凌突然出现让两个人瞬间一愣,中年妇女忙擦了下自己的眼泪,对着苏凌摇头,声音依旧带着哭过的沙哑,“凌凌,你先进去,不要出来。”
“你们到底怎么啦?”苏凌看着这个中年妇女,不知道为何心中一阵阵的抽痛,眼泪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却在望着那男子的时候,眼中瞬间充满了怒气,丝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逮着他那粗壮的手臂便死死的咬了起来。
“啊!”男子瞬间便惨叫了一声,因为那手臂之上出血了,而且很明显感觉到一块肉快要掉了下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我是你爸,你赶紧给老子松开!”
因为疼痛男子不得不放开手中的箱子,狠狠的想要推开一直咬着他的手臂不放的那个小头。推搡了几次,仿佛她的牙齿张在他的肉里一般,越推越疼,一狠心,直接一脚便踹了过去。
碰,最终苏凌纤细的身子抵挡不住一个粗壮成年男子的力量,被踹得撞在了墙上,瞬间便觉得头脑昏花,腹部疼的剧烈,但是嘴里满是血腥味,还有一块软乎乎的东西,噗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那是一块肉,一块刚刚从那个男子的手臂之上咬下来的肉。
“凌凌!”见到这小小的身子被如此的重力推的撞到墙上发出的声音,吓得那中年妇女忙扔了箱子跑到了苏凌的身边,抱着苏凌便哭了起来。
“这个贱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那男子龇牙咧嘴,盯着自己深可见骨的手臂,疼的满头大汗,抬头看着那双幽静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自己,而那张沾染了他血的嘴居然笑了起来,男子瞬间便怒从中来,这个不孝女,“你是要杀了你亲爸么?”
“如果可以,我马上就想要杀了你!”苏凌再次的吐出口中的血,真恶心。
“你这个小贱人!”从先前的死丫头变成小贱人,可见这个男子是真的被气炸了,大步的走了过去,丝毫不在乎那中年女子的阻拦,提起这个十岁且营养不良的小女娃子便使劲的往墙上摔。
噗,苏凌因为而直接喷出一口血,这是她身体上的血,而不是先前咬这个男子的血。一股烧心的感觉让苏凌痛的发麻,而且从撞墙的背后延极全身,带着一股酸麻痛的感觉,难受的紧。但是苏凌依旧死死的盯着前面这张胖脸,恨不得咬死他。
男子见状再次的暴怒,仿佛失了理智一般,抬起比苏凌的脸还要大的拳头便准备揍。
“不要不要。”中年妇女见状,魂都快吓飞了,忙无力的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那男子的大腿,恳求到,“秋华,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别这样,别这样对待她,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好她,你要什么你全部拿走,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放了她,放了她好不好!呜呜呜…”说完之后见到这个苏秋华依旧没有放手。
中年妇女爬着将那个箱子放到了王秋华的脚下,“给你,全部在这里了,是当年的那个男人给的都给你,求求你,放了孩子。”
王秋华咬了下牙齿,盯着脚下的箱子,看了下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磕头求着他的女子,最终狠厉的将手中的消瘦女儿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苏凌的后脑勺又瞬间的磕在了那墙上,一股湿粘的液体从后脑勺流向了脖子,苏凌感觉到一丝的冷意,疼痛让她有种晕厥的感觉,可入目之处便是那个箱子,银制的,长约三十厘米,宽约二十厘米。
这是家里的最后一个了,先前这好赌的王秋华,也就是她的父亲已经将那个不明来历的男子放在他们家中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当成了赌资,输了。
“把钥匙给我,免得我再去找人开锁!”王秋华说着直接在妇女的衣服之上撤下一块,强忍着扎了自己的手臂,止血,疼的嗷嗷的叫了起来,嘴里又不停的骂,“溅丫头赔钱货,居然这般狠心的咬老子,早晚老子将你买了抵钱。”
中年女子本来想要查看苏凌的情况的,但是听到王秋华又在骂骂咧咧,怕他又反悔了想要打苏凌,所以忙连滚带爬用最快的速度去找锁,那是一把小巧却又精致的钥匙。钥匙主干是一个圆柱,但是在这柱子之上凹凸不平。
得了钥匙的王秋华眼睛瞬间闪过一道光,“这钥匙如此的与众不同,那这箱子里面一定也放着什么宝贝。”说着忙去打开,只是这要是倒是插入了钥匙孔,可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王秋华皱了眉头,随即怒视身后的中年女子,“你这个贱人是不是逗我玩?”
“不,我…我…这的确是这个箱子的钥匙,其他钥匙都被你拿走了!”中年女子缩了缩,明显有些怕他,此时已经将苏凌抱在了怀中,尤其是见到苏凌后脑勺的血之后,整个人都慌了,却又不敢在这男子的面前带着苏凌离开。
“那怎么打不开?”王秋华冷冷将钥匙拔出来,“你来,我要是发现你骗我,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中年妇女微微颤颤的接过那钥匙。
“快点,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了老子开赌的最佳时间,老子跟你没完!”
这番一说,中年妇女想要将苏凌放好,却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细嫩的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随即拿过了钥匙。
苏凌撑着昏沉的目光按照曾经原主看到的开这把锁记忆,将钥匙插了了进去之后在这钥匙把柄之上旋转了几下,咯吱一声,便听到了这钥匙孔里面传来了契合的声音。
那凹凸的钥匙柱其实是一个机关的设计,只有扭转把柄,这钥匙真正样子才能够显现,就像是一个突然增大的气球一般。
苏凌扭转了下,咔嚓一声,这锁打开了,眼见一个粗壮的手伸了过来,苏凌眸子之中寒光一闪,“危险!”
下一秒果然见到这个手停下来了,毕竟先前这开锁这般麻烦,而且箱子里万一真的装着什么东西那岂不是…所以冷哼,“你还不给我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瞧瞧!”
苏凌惨白着脸,抬起有些无力的手,停顿了下,抬头看着头顶上那张大脸。
“做什么,还没有挨够打?”王秋华说着巴掌就伸了过去。
“别!”那中年妇女立刻便抱着那巨大的手臂,“孩子…孩子可能是怕你靠的太近,万一有危险可怎么办?”说着忙说道,“我来,我来!”
虽然不知道孩子怎么知道打开这箱子的,但是如果真的危险,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担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凌居然眼疾手快的咯哒一声打开了,吓得王秋华忙后退了一步。打开的箱子因为被苏凌的身体当着,里面有什么在后面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而也在这里时候,箱子之中的一瓶试剂被苏凌拿走了,随即似是力竭了躺到了一边。
“凌凌!”中年妇女顾不得许多忙再次的跪爬到了苏凌的身边。
王秋华却丝毫不管苏凌现在如何了,而是满面红光的盯着那箱子,居然是一排颜色不同的试管,随即皱了眉头,“这都是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说到这里,王秋华翻找了一下整个箱子,依旧没有发现除了试管之外还有什么。有些烦躁的捉了下脑袋,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那钥匙的上面,眯了双眼,随即嘿嘿的笑了起来,啪嗒一声果断的将箱子关上,然后学着苏凌的样子将那钥匙拿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提着箱子便走了。
抱着箱子的王秋华仿佛抱着一个大宝贝一样进入了赌场,先前的那几个箱子他也是同样的这般拿着,而且打开之后里面放的有金币,有古董,还有一些值钱的老旧书籍,他可看不懂那些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这能够让他有翻本的机会。
所以现在依旧是这个箱子,他就拿这个箱子赌,反正也没有人知道这箱子里面是几个破试管。
“凌凌!”中年妇女并不知道王秋华怎么想,而是抱着无力的苏凌有些不知所措,去医院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她没有钱,最终快速的抱着苏凌准备去不远的诊所。
看着自己的母亲进房间拿衣物,毕竟现在是初夏,有些冷,她身上穿着单薄,打开手中的试剂,直接喝了一半,瞬间感觉到喉咙及整个上消化道有一股灼烧的感觉,仿佛要吐火一般,强忍着痛苦,将剩下的一半盖好之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等到苏凌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上已经扎好了纱布,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矮个中年男子正在给她拔吊针,边拔那老实的模样眼中带着一丝的怜悯看着苏凌,“我说老苏啊,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老王三天两头的闹,你可以忍受,可是孩子呢?”
所谓的老苏便是那个中年妇女,也是苏凌的母亲,听闻眼泪又刷刷的掉了下来,“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女人,而且这么大岁数了,孩子又这么大了,若是离婚了,这让我怎么过。”
“你不应该这样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日子总归是能够过下去的,而且你瞧瞧就算是现在不也是你自己出去找活干么?他可曾挣过一分钱,而且更好,反过来还要用你的钱,你这日子过得比离婚还苦,而且离婚怎么啦?你这思想不对,现在讲究新型女性,独立女性,你应该努力的改变你的生活!”顿了顿,见到身后的妇女又在抹泪,仿佛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你也应该这样做!瞧瞧孩子都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这…他…他是第一次打孩子,以前从来…”
“呵!”矮个的中年诊所医生冷笑了,“当初你也是这样说你的,可结果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难道你想要你女儿也向你一样么?天天往诊所里面跑?她才多大?”
“我…”听到这里中年女子苏莲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是沉默的抹泪。
“妈妈!”苏凌忍不住的开口了。自然是打破了这个沉重的气氛,随即抬头看着这个善良的诊所一生,裂开一个笑容,“何叔叔!”
何建笑了下,“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苏凌乖巧的点头,“我很好,没事!”
何健听闻叹息了一声,“没事就好,以后…”想到毕竟是孩子的爸爸,实在是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让她躲着自己的爸爸,只能尴尬的笑笑,刚好外面又有病人叫他,便出去了。
苏莲桂忙握住纤细的小手,“凌凌,饿不饿,妈妈去给你煮点东西。”
苏凌摇头,“妈妈,我不饿。”说完之后便沉默了。
苏莲桂双眼又露出泪珠,“你说你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对你爸爸?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吓死妈妈了。”
“妈妈,我不要他当我爸爸!”苏凌抬头那双眸子盯着苏莲桂,眼中也闪现泪花,“我没有这样好赌的爸爸!”
“孩子,你爸爸以前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当初有人带着他…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苏莲桂是经人介绍认识了王秋华。
这一点苏凌很清楚,在苏凌五岁之前,王秋华算是一个上进的有为青年,踏踏实实的上班,下班之后便帮着苏莲桂干家务活,甚至逗小小的苏凌开心。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群好赌的人染上了赌瘾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先前还只是小赌,后来赢了一把大赌之后,居然还买了房子车子,从此之后便辞了先前踏实稳重的工作,转而全心身的投入了赌博之中。
却没有想到一开始虽然还能够赢,可慢慢的,先前积累的赌资居然在快速的输回去,不到三年的时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连住的地方都已经抵押了。
现在的苏凌与苏莲桂都是住在一个出租的地方。
至于那几个箱子,先前王秋华并没有打主意到那上面,后来家里一贫如洗,只剩下这几个苏家留了十几年的箱子,于是便被王秋华拿去典当了,却没有想到一打开箱子居然发现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让王秋华虎躯一震,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的赌本,他一定能够将先前失去的全部的挣回来的。
价值几千万的东西远比他输了的东西更加的之前,可是沉迷赌博的他根本就看不到。
也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便全部都输了。
先前苏莲桂不让他碰,是因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苏家的,而是当初一个不明来历的自称是苏凌死去父亲好友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家的门口,说是让苏莲桂与苏凌的外婆看在他与苏凌的外公,往日是挚友的份上帮忙保管,等到了时间他一定会派人来取,随即便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了。
但是守信的苏家一直将箱子留到了现在,至今都未曾打开过。
却没有想到因为王秋华的好赌,而将箱子拿去抵押了。
苏莲桂当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之时,便知道这些东西他一定会回来取的,到时候他们拿什么还给人家?自然竭力的阻止王秋华,不让他动那些箱子,所以才有了先前苏凌看到的一幕,而这样的争执当然不是因为箱子,而是从一开始王秋华为了赌博变卖家产的时候,苏莲桂便是连说带劝,甚至下跪求他回头都没有用,反而迎来一顿暴打。